从宴会出来,季观棋的面色已经煞白,整个人惶恐不安。
他对于季兴德和卫莉足够了解,当初因为关大师的一句话他们就舍弃了亲生儿子,那对于他,要舍弃起来更不需要犹豫。
两个人就是典型的利益至上,亲情什么的都只是附带的,在他们心里不值一提。
他不停解释:“爸妈,我和关大师没关系。”
季兴德和卫莉却黑着脸没有说话。
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傀大师,人家有什么理由要对他们胡说八道?再想到卫莉怀孕时,关大师已经是成名许久,多少人求他算一卦都不给算,怎么一见卫莉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
原来不是他们的孩子有问题,而是关大师自己的儿子八字克亲!
还有傀大师说的,他们原本的孩子气运滔天,关大师就是看中了这个,拿他们孩子的气运养季观棋!
季观棋!观棋,观!
夫妻两人越想越糟心,第一次对季观棋没了好脸色,一家三口高高兴兴斗志昂然地出发,垂头丧气气氛诡异地回来。
家里的佣人走路都放轻了。
季兴德好歹还想着到底养育了季观棋二十几年,付出太多,季观棋还没给他们回报一二,勉强露出抹安慰的笑:
“好了,别多想,我和你妈会查清楚的,你早点休息。”
再多的,他也不想多,季观棋的解释他也不想听。
他知道季观棋可能是无辜的,但关大师可不无辜。
不过事实怎么样还是得先调查清楚,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季家,可就被那关大师害苦了!
季兴德第一次让人去查了亲生儿子的事,这么多年他不闻不问,压根不关心那个孩子的死活,甚至连那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卫莉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查出来的那些东西,当看到高中辍学这几个字,她皱眉。
“连学业都没有完成?也太没用了。”
她的儿子怎么能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废物。
这让她的心再次动摇了。
“老公,你说是不是那个傀大师弄错了?两个比较起来,明显观棋更加优秀。”
季兴德眯了眯眼睛,“不好说,还是得让人继续查。”
卫莉:“那孩子,是叫季晏礼是吧?跟养母吵架后失踪……不行不行,我越看越头疼,谁家孩子是他这样?就是老李家那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看着都比他强。”
季兴德也不满意,他要是不要季观棋,把这么个处处不如人的儿子带回来,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但傀大师说了,季观棋会给人带来厄运,别看他们夫妻现在风风光光,这都是消耗了他们后半辈子的好运得到的……
夫妻俩还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办,季兴德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打开,手机里蹦出一张照片。
“走!去牛珍珍家!”
每一个字都被他用力咬着牙挤出来。
卫莉不明所以,瞥了眼他的手机,心里一惊,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
牛珍珍只觉得自己像一叶扁舟,在海里浮浮沉沉,舒服的她四肢百骸都舒展起来。
她不禁呻吟出声,她的声音闷如雷响,炸的上方不停动作的男人停了下来。
关大师的眼睛渐渐清明。
就见一个魁梧如牛,皮肤黝黑粗糙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满脸陶醉,而自己……
他木然地低头往下看了看,随后大叫一声,翻身滚下了床。
牛珍珍也睁开了眼睛。
她也尖叫一声,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愤怒地指着关大师:“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你……”
她不是黄花大闺女,身体的异样她还是能感觉的出来。
“你个强奸犯!老娘不捶死你!”
她也不遮掩了,下床抡起凳子就往关大师身上砸,关大师的身手明显比不得季晏礼,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牛珍珍的力气就像她的姓一样,大的出奇,一凳子下去,关大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在身上摸了摸,想要摸张符出来,却发现他浑身光溜溜的,在房间里环视一圈,也没见他的衣服在哪。
牛珍珍还在发疯,他只能撅着屁股抱头鼠窜,至于临空画符——
抱歉,他不会。
“你先冷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先冷静下来!”
牛珍珍:“冷静你妈个得!”
她破口大骂。
等季兴德和卫莉赶过来,房子里已经恢复了安静,他们敲门,是季凯给开的,他手里捏了张黄纸,不时折过来折过去的玩。
他最近学校都没去,一去就会挨打,吵着哭着闹着说不要上学了,哥哥可以不上学他为什么不可以。
被牛珍珍揍了几次屁股,倒是不说了,但心里把牛珍珍是恨上了。
哥哥说的对,妈妈只顾自己,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他要是有个爸爸,怎么会被人这么欺负。
“牛珍珍呢?”
卫莉开口就问,随后不等季凯回答,就朝闹出声响的屋子走去。
幸好牛珍珍和关大师已经穿好衣服,但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卫莉脑海中还是两人光屁股打架的画面。
牛珍珍正拽着关大师让他负责,否则她就报警。
牛珍珍逻辑很简单,她男人死了,如果有人能帮她养孩子那真是再好不好,关大师年纪看上去大了些,但老当益壮,那方面可一点不差,衣服料子摸着也好(衣服是在床底下找到的),看着情况应该不会差。
关大师穿好衣服,哪里还耐烦应付她,这女人说他强奸,他还觉得他吃亏呢!
更离谱的是,这女人竟然要让他跟她结婚。
真是笑掉大牙!
不过,他看这女人面相有些眼熟,正要再细看,房门被人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季德兴冷笑:“关大师,你可把我们家骗的好苦啊。”
卫莉厌恶地看了眼牛珍珍,二十多年没见这女人变得更难看了。
关大师这时也想起了牛珍珍是谁,他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涮了,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求他算卦,谁能想到一时不察,竟然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季兴德还在说:“本来我们还不相信,现在关大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用自己倒霉的儿子换了我们气运滔天的亲儿子,你也配叫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