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孙文博依然没有收到彦白的道歉电话和短信,就有点觉得不同寻常了。
却也有点庆幸,也许借这次机会能彻底摆脱掉彦白,和他的亲亲子墨双宿双飞了呢!
孙文博立即用一个专有号码打电话给彦子墨。
这是谨慎的彦子墨给他设的规矩,就是为了防止他精明的父亲查到两个人间的联系。
彦子墨现在还在上大学,不过为了更多的和萧战霆相处,增加父子感情,他就上的本地大学。
他平时住宿,但是刚好今天有事回到了他妈妈家。
两个人正在客厅看电视。
彦子墨接起电话,孙文博强压内心的激动,把今天的事情讲了,最后总结到,
“子墨,我们已经拿到足够多的钱了,够咱们一辈子逍遥。
我能离开彦白,回到你身边了吗?我太想你了!”
彦子墨表情极冷,声音却极为温柔,
“傻瓜,咱们拿到的才多少?
简直是九牛一毛,我爸爸的财富总值你想象不到。
那本来应该就有我的一半,可是他却早早立下遗嘱,全都给了彦白,这公平吗?”
彦子墨边说,边随意地点开彦白的朋友圈,结果就发现了专门为他和孙文博准备的那条消息。
彦子墨一下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声音都劈叉了,
“彦白要提前回家继承遗产?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不是告诉过你要好好哄着他,我们还没成功,你干嘛惹恼他?”
孙文博不明所以,
“什么继承遗产?”
彦子墨有些气急败坏,“你看他的朋友圈!”
孙文博立刻点开,结果这时,彦白刚好又补了一条朋友圈上来。
是他和萧战霆今天一起吃饭、看电影时彦白拍的两个人的合影。
一共发了九宫格,每一张都是温馨的父子情,搭配的文字是:
【有爸的孩子像块宝!】
孙文博内心咯噔一下,彦子墨给他的任务一直是破坏彦白的父子情,他明明已经成功了。
彦白已经几个月没去见萧战霆,怎么突然就回去了呢?
孙文博再向上翻一条,就看见了彦子墨看到的那一条要回家继承遗产的内容,孙文博顿时觉得有些忐忑,
“子墨,今天我可能确实急躁了一点。
他穿着极为羞耻的衣服诱惑我,想和我亲热。
我怎么可能碰他,所以就说了他几句。
但也不算过分,平常比较过分的话我也说过很多次,他不都是乖乖的?”
彦子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彦白刚刚发上来的那条朋友圈,脸更黑了。
萧战霆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笑的这样慈祥和畅快。
他内心简直要被嫉妒和仇恨的火焰淹没,对孙文博也没了好语气,
“你是蠢货吗?
应付一下,让他占点便宜又能怎么样?干嘛把事情做绝。
如今,咱们折腾了这么久,他们又和好了,这不是白折腾吗?”
孙文博一下子被骂蒙了,彦子墨一直是温暖的小太阳,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气急败坏过,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话。
彦子墨喘着粗气,牙齿咬的咯咯响。
也不怪他生气,他绸缪了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却在即将到达山顶的时候又跌落悬崖,放谁谁不生气?
叶晓柔听到声音不对,也赶紧拿起她的手机,去偷窥彦白的朋友圈。
这是许久之前,她用小号注册的微信。
让彦子墨偷偷用彦白的手机通过验证,她就这样一直隐藏在彦白的好友列表里,彦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叶晓柔一看到两个朋友圈,温柔的脸上顿时涌上了狠戾。
彦子墨看到她的表情,内心一下子有点紧张,又有些内疚。
这时,孙文博的声音传来,声音极为温柔,
“子墨,我现在就联络彦白,让他回来。”
彦子墨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叮嘱,
“你说话小心一些,不要再刺激他,先把人哄回来再说。”
“好。”
电话挂断,彦子墨立刻站在叶晓柔面前,像犯错的孩子,声音都有些哽咽,
“妈,对不起,事情出岔子了,让你失望了。”
叶晓柔声音冰冷,看他的目光仿佛看着仇人,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不应该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吗?”
彦子墨垂头,
“孙文博说他马上联系彦白,我…我现在就去爸爸家,看一下什么情况。”
叶晓柔表情略微放缓了一点,
“很好,能想到办法去弥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孙文博这个人太蠢了,要盯紧一点。
你别为了一些儿女情长,真对他动了情,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彦白是因为他不肯碰他才离开的?
不会是你不让孙文博碰彦白吧,你没那么蠢吧?”
彦子墨脸色苍白,
“是孙文博自己想太多,认为我介意。
我怎么可能介意?他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
叶晓柔赞赏的点头,
“你头脑清醒就好,到了你爸爸那边也要慎重,找个借口过去,不要让他们看出你的意图。
彦白走了也几个月了,萧战霆丝毫没有更改遗嘱的意思,对你的态度也没有什么转变。
你还不反思一下?
叫你这么多年都要哄好萧战霆,你就不能用心些吗?”
彦子墨脸色赤红,难堪极了!
他对萧战霆卖乖讨巧,真是用尽了心思,可是就是比不上那个肆意的彦白,他又有什么办法?
彦子墨对萧战霆简直有些恨。
“妈,我知道了,我会抓紧的,我先回房间换件衣服,之后就过去。”
叶晓柔点头。
两个人还住在萧战霆给他们提供的别墅里,只不过十多年过去,房子的装修早就不流行了,也有些破败。
但萧战霆没有给他们换,叶晓柔没资格谈,彦子墨又为了表演乖巧听话的儿子,也没有提。
但彦子墨通过孙文博,几个月前从彦白那弄来了不少钱,两个人现在已经是鸟枪换炮了。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可是两个人的衣着、配饰等级是噌噌噌地往上涨。
彦子墨每次去见萧战霆之前,都要换回朴素的穿着,摘掉奢侈的手表。
这些年,萧战霆基本保持每周见他一次的频率。
彦子墨知道,萧战霆虽然对他也算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也仅仅是责任,不是爱。
萧战霆始终无法向爱彦白一样爱自己,这算是彦子墨的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