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月不眠不休的闭关修炼。
晏魅内功大成!
而那两本秘籍上的招式,也在识海中演练了无数次,修为直接迈进了一大步。
他内力运行一个小周天,缓缓吐息,恢复五感。
体内磅礴的气息在肌肉下筋脉中涌动,如有实质,这感受十分新奇。
晏魅这才深切的知晓,彦白所给他的秘籍何其珍贵。
然而。
想到他的敌人,晏魅又有些颓败。
就算他现在进步神速,但距离仇人的实力还是太遥远了。
虽不知道是何人动了父母,但合父母两个人的实力,居然都被人得手,对方功夫一定高于父亲。
而他连父亲现在十分之一的能力都不足,又如何能为父母报仇?
若是按照现在的进步速度,至少也要十年,他或可与那人一战。
然而,他的心每一天都如烈火焚烧,十年,他等不了!
门外静悄悄的,是每半月一次的彦白去授徒的时间。
晏魅步出洞府,从半山腰处,可以俯瞰到谷底那一大片平地的演武场。
远远的,晏魅就看到红衣烈烈的彦白。
他依旧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好像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这种姿态。
风将他的衣摆吹得摇曳翩跹。
如自由的蝶,又像不羁的风。
彦白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却已是一教之主,万里扬名,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虽然他一向远居海外,不常在江湖行走,但他仅有的几次在江湖行走,却已经惊艳了太多人,江湖一直有他一席之地。
第一次是他挑战月神教教主战神无渊。
只因月神教的名字犯了他的忌讳,而且教主居然自称战神,也是触了彦白的逆鳞。
自古神魔对立,彦白索性主动找上门去挑战,还邀了一堆人围观。
果然,不过十招,彦白就击碎了战神无渊最引以为傲的武器龙血剑。
战神无渊敢叫这个名号,自然是确实有着相当不俗的实力,不然别门别派也早不干了。
他的实力绝对可以在武林前五排名中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也仅十招,就落败若斯。
魔教教主彦白由此一战成名,中原武林也才得知海外有一魔教,那一年,晏魅刚刚出生。
彦白得胜,也不废话,嚣张离去。
之后,魔教子弟开始在江湖行走,而他们的功夫也俱不弱,魔教在武林渐渐有了一席之地。
后来,彦白又出现过几次,俱是一鸣惊人。
武林人却始终没能摸清彦白深不可测的实力到底有几何,只因彦白从未落败,甚至发丝都从未乱过。
如果,别人只比你高一点点,你可能会嫉妒,会不服。
但,如果对方超越你太多,是拍马都追不上的距离,便只剩下仰望与赞叹。
当然,也有人自危,担心彦白会对中原武林不利。
然,二十年过去了。
彦白只嚣张却不跋扈;
不给人留面子却给人留余地;
虽放荡好色却不强人所难;
人们畏他、敬他、却不恨他。
晏魅想起江湖人对他的评价,此刻看着被中原神化一般的人物近在咫尺,胸中激荡着莫名的情绪。
彦白是如何做到如此成就的,若是自己有他一半能力,报仇又有何难?
晏魅这一看,就是很久。
很快,山下就散了,一身红衣的身影转身上山,晏魅有些惶恐的先一步从另一条路离开半山,不知道在躲什么,又惶恐什么。
他信步走在林荫小路,不知不觉绕到了一处僻静的湖边。
前边听到潺潺流水,间杂撩拨水花的声音,几名师兄的对话顺着风飘了过来。
晏魅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本想转身离开,却听到他们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晏魅脚步顿住,几名师兄刚在演武场练得一身大汗,正在此处泡澡。
泡澡时最宜八卦。
“你说那晏魅这么蠢,居然闭关了?”
“呵呵,确实是个傻的!
教主都让他搬到侧殿了,意思不言而喻。
定是看上他了,怎的他如此不解风情?”
“可不是,倒是便宜了柳师兄!
他最近功夫突飞猛进,显然是从教主那得到了大大的好处!”
“真的假的?
柳师兄最近武功精进是因为爬了教主的床?”
“当然真的!你没看他前段时间得了那么多赏赐?他还老拿着个本子到处显摆,说教主亲自手书指点他的功夫?”
“哼!教主倒是真的对他用心,想必是他床上功夫不错,才得了这么样的好处。”
“啊?真是这样吗?可柳师兄也没说上了师尊的床啊,只说师尊对他极为厚爱。”
“我亲眼看到他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进了教主的房,你是个傻的,柳师兄那是表面否认,实则显摆,你听不出来?”
“呃……倒是我天真了。”
“也是,不然怎么解释他最近武功的进步?他之前比咱们还差呢!”
“害得我也想去爬……”
“就看你受不受得了,听说教主欲望很强,一般人还真搞不定。”
“嘿嘿,你们别想美事了,那床真以为谁想爬就爬?若是没教主翻牌子,你去爬试试?”
“哪敢呀!命不想要了?”
“为什么每位伺候过教主的人都会武功大涨,师尊都给他们开小灶了?”
“那必须滴,你没看柳师兄的本子?确实是师尊亲笔手写。”
“原来如此!”
“比我们上次得到的秘籍还好?我觉得上次我们每人一本的就很不错啊!”
“那自然比那个好,否则怎么柳师兄资质一般,现在却比我们强那么多?”
“也是哦!”
……
听到这儿,晏魅不淡定了。
他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仿佛无数只苍蝇在里面乱飞,让他有些思考无能。
晏魅不确信几人所言为真,他见过太多似是而非的事情,除非他亲眼所见,他才能确认真伪。
晏魅转头就走,却脚步有些不自知的无措。
一直快步走出好远,呼吸都有些不稳了,才靠在一棵大树边平复杂乱的思绪。
谁知,两个人又在他不远处走来,只不过树干粗大,完全挡住了他的身影,
两人边走边聊,好死不死又提到了他的名字。
晏魅……
“晏魅不闭关,那好事儿哪轮得到柳师兄,是吧,柳师兄?”
一个清朗干净的声音有些羞,又有些得意的回应,
“你不要胡说八道,怎么能背后议论教主!”
一个声音有些猥琐的笑道:
“哎呀,柳师兄,哪里是议论教主,这不是羡慕你吗?怎么样,那一夜可消魂?”
清朗干净的声音响起,
“教主大人神仙人物,有幸与他秉烛夜谈,我之幸也。”
“哎呀,柳师兄,咱们兄弟什么关系,此处也没人,你跟我说说嘛,我绝不外传!”
“咳咳,人间至乐。”
……
两个人走远,声音逐渐听不见了。
晏魅只觉得胸口一团火,闷得他喘不上气。
他运转功力,身形快如闪电,以极快的速度掠回半山。
彦白上午又喝了一壶酒,此刻百无聊赖的正在用玉石雕刻一个玩偶,已经大体有了人形。
晏魅一个急刹车,带起的一阵风吹动彦白额前几根发丝,彦白却纹丝未动,也未抬眸,只声音不愉,
“怎么如此惊惶,有狼追你吗?”
晏魅满腔郁气,堵得厉害,
“柳师兄……可是夜宿过师尊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