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朵一早起来,跑完了一圈后,也来到了实验室。
林晓悦也刚到实验室里,嘴上还咬着一块煎饼,“早啊领主。”
“早。”
赵云朵到实验室里就和沈铃兰接通了视频,那边的林晓悦拿下嘴里的包子,笑眯眯地和视频那边的人挥挥手打招呼,“早啊铃兰小姐,早啊老张。”
张胜男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抬头看了林晓悦一眼,“这半个月的报告发给我看看。”
如果是别的学生,被老师这么一看,再这么一说,估计心里都要抖一抖。
但林晓悦不一样,她这半个月是实打实在做研究的,现在拿起一份报告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赵云朵把报告传过去后,张胜男也看了好一阵才翻完。
看完后,张胜男问道:“阿莎现在如何了?”
被问到的阿莎,正打着哈欠要进实验室,听到张胜男的话,她也是迷迷糊糊地抬手朝视频打了声招呼,“张教授早上好,我最近很好,吃嘛嘛香。”
人终于到齐了。
林晓悦针对阿莎的身体情况研制了一管药剂,而张胜男凭借那管药剂研制出了针对“人咬人”事件的治疗方案。
地铁上被咬的那个男生就在隔壁的实验室里,张胜男用生理盐水兑好了药剂的比例,又把针管递给了许愿。
许愿去隔壁实验室打针的时候,张胜男抓紧时间和林晓悦互相交流了心得,约莫半小时后,正好到了沈铃兰约见宋部长的时间。
宋部长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前阵子沈兆山口中所说的“丧尸爆发”事件,已经在网上发酵了很久。最后是上面用强制手段压下去的,原本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漏出,但后来随着不断有热点新闻曝出,久而久之,网民们也就忘了这件事。
谁知道最近又频繁出现了人咬人事件,让网友们又恢复了关于丧尸事件的记忆,难免让人产生猜疑,暗地里都在讨论沈兆山所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就这几天,在各种社交平台上还不断有“末世”、“丧尸爆发”的词条出现,惹得网友又产生了恐慌。
前两天宋部长还想约沈铃兰一见,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可供政府参考,但没想到沈铃兰不愿意见。宋部长还以为沈铃兰不会再和政府合作了,却没想到她这会儿又约见了自己。
两人都准时到达了第一次会见的餐厅,这里自从上次地铁上的视频在网上曝光,有人扒出了咬人者是这家餐厅的厨师以后,几乎就没人来这家餐厅吃饭了。
现在餐厅里几乎看不见人,周围的十几家餐厅却人满为患,一家家的排了几十个号。
这会儿西餐厅的服务员看见沈铃兰和宋部长两人进来,惊喜不已。
一排服务员像在接待贵宾一样,连连朝她们鞠了十几个躬请她们进来。
“您二位要吃什么呢?今天店里统统打八折!”
沈铃兰和上次一样,点了一份牛排,放下菜单后,沈铃兰环顾四周,和宋部长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噙着一抹笑意,“这里面怪空的,宋部长,不如我喊个人来做陪?”
“好啊。”
虽然宋部长不知道她要喊什么人,但是沈铃兰办事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沈铃兰打通了上次在这家餐厅见到过的那个警察,“您好,认识我吗?沈兆山的女儿,沈铃兰。对,我上次在‘反正’西餐厅见过您,我和宋部长也正在这里,您要不要一起来吃个饭?”
别看沈铃兰说得挺镇定,一副交谈十分顺利的样子。
事实上,那边的警察却已经极其不耐烦地朝沈铃兰发脾气了,“老子没空!下次再骚扰我,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把你抓——”
沈铃兰没被他那充满威胁意味的语气吓到,反而打断他,继续说着自己未尽的话,“您上次点的是一分熟的牛排,似乎不太满意,这次我给您点一份全生的,怎么样?”
刚刚还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朝沈铃兰吐着脏话的男人,忽然沉默了。
沈兆山的女儿知道他吃生肉。这个消息让男人意识到什么。
他半晌后终于收敛了自己的戾气,沉声道:“沈铃兰是吧?我马上过去。”
这通电话打完,牛排都上了。因为客人不多,所以上菜上得极快。
沈铃兰切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尝了口后称赞道:“和上次一样好吃。”
宋部长也同意地点点头。
沈铃兰说完后抬了抬手,朝不远处的服务员挥了挥,“你好,今天的牛排特别嫩,我想答谢一下厨师长,能不能见一见这个厨师。”
服务员被沈铃兰这前后不搭的话整得一愣,再看沈铃兰拿出的手机图片,上面赫然是那段视频里的截图,图片上是咬人的厨师正脸照。
原本笑意盈盈的服务员表情顿时僵住了,支支吾吾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记者吗?我们这个厨师真的被开除了,您放心,不会有人咬人的……”
这几天来餐厅里的记者特别多,都想要来察访餐厅里的情况,餐厅对外说那个厨师已经被开了,沈铃兰却不信。
她的视线从自己的手机上移开,落在了这个服务员的脸上,那张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有几条显而易见的红血丝——那是被感染后才有的痕迹。
连服务员都有红血丝,那说明整个餐厅都被咬过了一遍。
不,情况或许更糟。从视频发酵前,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咬过了。视频发酵后,还有专家预测过,可能A市有大半的人都已经被感染了。
“怎、怎么了,您不信吗?”服务员没得到沈铃兰的回应,又大着胆子问道。
“我不是记者。”沈铃兰说着,还用手轻轻擦去服务员额角的一点血渍,“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们试试我们实验室刚研制的药。”
她从包里拿出一管像口服液一样的安瓿剂,放在桌上后又亲自把吸管插了进去。
“我是SZ生科的,想必你也听过SZ,对吧?”
沈铃兰轻声问询这个服务员,服务员看了看口服液上显眼的SZ图标,再看了看沈铃兰,而后才点点头,“听过,有了你们的水源净化剂,我家才、才喝得起水。”
“那你愿意试试这个药剂吗?它或许能解一解你对生肉和人血的渴望。”
“我、我没被咬……”
服务员还想辩驳两句,但她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沈铃兰,和一旁正襟危坐的宋部长,思索片刻还是端起了那支口服液。
口服液是清甜的,只有淡淡的花草香味,一点喝不到中药的苦味和西药的酸涩味,服务员很快就喝完了。
或许服务员自己没有感觉,但是沈铃兰和宋部长分明看见了服务员左侧脸颊上的红色血丝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