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玉知道晚晚是什么意思,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跪。
晚晚也转过身,从旁边拿了孝布和草绳,白布系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草绳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张怀玉见此,也没有任何犹豫。
二人相互一望,重重地朝着相德寿磕了三个响头。
晚晚站起身,又把目光看向了相家那群人:“送客!”
相家人没想到苏晚晚竟然做的这么决绝,那老太爷直接指着苏晚晚,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会遭报应的,到时候我大哥一定会来找你的!”
晚晚微微一笑:“呵呵,到时候我师弟找谁都不一定呢。”
相家的年轻人更加激动。
他今年不过三十岁,然而这个年纪却还是在游手好闲。
说起相德寿这个大爷爷,在今天之前他都是不知道的。
直到今天一大早,有个道士过来告诉她,他还有个大爷爷,是道观的观长,在帝都还有一个道观,只要他去了,绝对就能把那道观拿到手。
毕竟那可是帝都的道观啊。
最开始他有些不相信,毕竟他从来没有听到家里人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大爷爷,问起家中的爷爷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可实际上,他们家压根和这位大爷爷没有丝毫联系,
大爷爷的自己爷爷并不是亲兄弟,并且岁数相差很大,自己爷爷出生那会儿,大爷爷早就离家出走……或者说是被太奶奶赶出了家门。
他们家一年年地凋零,尤其是今年球赛,他投了四十几万,结果输了个精光,如今还欠了不少钱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会儿要是拿到了大爷爷的财产,那岂不是这辈子都可以混吃等死了吗?
显然,相家这群人都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他们还打听到相德寿还有些特殊能力,在上流社会混的很好,这就说明对方的遗产肯定不少。
并且这人还没有子女,那他们作为兄弟,岂不是有继承权?
他们越想越兴奋,今天看见天师会挂上了白幡,直接就抹了风油精冲了进去。
打了这群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的确和相德寿没什么感情,甚至听见对方有一大笔遗产的时候只有高兴,觉得对方死的好。
本以为这钱能马上来到自己身边,可是万万没想到中途竟然冒出这么一个孩子。
苏晚晚说实话有些邪性,好像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被知晓了一样。
这会儿一群人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就连厨师也拿着锅铲出来。
反正天师会的人多,这些人竟然一人抬着头,一人抓着一只脚或者一只手直接把他们丢了出去。
接着大门啪嗒一下就关上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道士从外面回来,可是对方看见大门紧闭,直接二话不说,轻轻松松的就跳上了围墙。
相家人看着足足有五米高的清白色围墙,陷入了沉默。
——
卓悬风尘仆仆的回来,就看见晚晚和张怀玉跪在灵堂前
晚晚看见卓悬,原本来冷着的小脸顿时小嘴儿一撅,眼泪哗啦啦地就往下掉。
“大师兄,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师弟没了,呜呜呜!”
卓悬眼眶通红,看着晚晚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抱住他,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可还是稳住心神,轻声道:“是大师兄不好。”
晚晚抽噎着:“相德寿上个月去缅川的时候还说我去高考的时候他一定抽时间来陪我,他怎么说谎啊,我明明,明明……”
“相德寿是大骗子!”
卓悬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拍着晚晚的后背,轻声说:“相德寿不是故意的,你也尽力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师弟送走,他平日里最疼你,你到时候能送他一程,他泉下有知肯定会很高兴。”
晚晚嗯了一声,忍不住道:“可是我还是好伤心。”
“我知道,大师兄也很伤心。”
晚晚抬头看了一眼卓悬,赶紧安慰道:“大师兄,那我们都不要伤心了,不然最伤心的还是德寿师弟。”
二人平复完心情后,卓悬忍不住问道:“门口那群人是谁,我看你在群里面通知让没有回来的人翻墙进来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晚晚擦了擦眼泪,冷哼一声:“他们是德寿师弟的亲戚。”
“亲戚?”
卓悬入门最早,还从来没听说过相德寿有亲戚这件事。
“可不是,但是他们的确是德寿的亲戚。”
“相德寿都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晚晚冷笑:“自然是缅川那边的狗杂种通知他们的,不然这群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还想要德寿师弟的遗产,甚至想连天师会都占去。”
卓悬:“……他们怎么想的。”
卓悬接着深吸一口气,带着晚晚来到了房间,把这个月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次是缅川特意把我们引过去的,不过在三天前,他们突然给出了破绽,结果我们中了埋伏,斗法的时候那帮人突然偷袭……”
说到这里,卓悬觉得十分自责。
那天要是他在仔细一些,或者再谨慎一点,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看出了卓悬的自责,晚晚摇头道:“这场劫你们躲不过,估计他们的把我也算了进去。”
卓悬一愣:“怎么说?”
“你们每次出去前,我都会为你们算上一卦,可是我上次算卦,并没有算出你们此行有危险。”
“但你也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可能中途会有改变,所以在来之前,我又算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但是,德寿师弟已经没了。”
晚晚说着,脸色越来越冷:“他们何止是一月就开始算计我们啊,可能早在几年前甚至十年前就已经开始计划这件事了。”
“大师兄你在天师会的存在感并不高,他们当然注意不到你,但德寿师弟为天师会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们这次把你们引过去的目的,目标就是德寿师弟。”
卓悬仔细回想一个月前的种种,脸色一白。
“那相家人在他们的计划中是什么作用?”
“相家人?”晚晚敲了敲桌子,突然道:“或许他们只是一个极小的棋子,德寿师弟这几年重创他们,这次实施的计划,估计也是损失惨重,所以相家人的出现,也仅仅只想让德寿师弟走的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