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宝庆带着林涛和梅朵公主,一路西下,去丽江。
与此同时,伏松王子率两万兵力,直奔安宁城。
因为只宝庆他们走得相对慢,他们双方没有相遇,在只宝庆一行人到达丽江之前,伏松王子已经离开了丽江。
一路上,只宝庆各种拖延时间,他其实是在找张景然。
张景然只是一个长安城的公子哥,在这种原始森林中,他一定走得很慢。
同时,只宝庆派了一些人,去打探消息。
阁逻凤不会想到,他以为的吐蕃援兵,是准备来给他们致命一击的。
造成这种局面,最高兴的要数贾奇俊。
贾奇俊信心满满,问道:
“吐蕃军队,到哪里了?”
探子回答:“两万骑兵,已经从丽江出发,不出三日,就能抵达安宁城。”
贾奇俊满意的笑起来,“两万,全是骑兵?”
“是的,大人。”
“哈哈哈…”贾奇俊听到两万都是骑兵,说道:
“看来,吐蕃公主驸马在南诏遇害,南诏是动了吐蕃的逆鳞了。
自作孽不可活,阁逻凤,这次,我看你怎么赢。”
李守斌走上前,说道:
“大人,蛮人狡诈,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要不要提前报备,跟宰相通一下气?”
李守斌现在是驻守蜀州的一名将军,他比贾奇俊谨慎。
“李将军不用担忧,吐蕃发兵安宁城,我们只要趁机加入战斗,安宁城必破。”
李守斌还是觉得不放心,说道:
“南诏频繁侵扰蜀州,我们要提防,这次是吐蕃和南诏,是否意在剑指蜀州。”
贾奇俊不以为然,“将军啊,阁逻凤之所以驻兵安宁城,是要阻止我前往姚州。
就算南诏和吐蕃再强大,他们也没本事拉这么大战线,阻止我的同时攻打蜀州。
李将军,你就放心,三日后,我会和吐蕃军队汇合,你就在蜀州等着我的好消息。”
李守斌还想再劝劝,贾奇俊大步离开了。
李守斌的部下问:
“将军,要不我们发战报回长安吧?”
李守斌深知西南一带的事情,杨国忠一手遮天,水深得很。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宰相只会相信贾大人的,我们贸然发战报回去,恐怕会惹出天大的祸事。
这事,只能让战火先烧一回,我们别无选择。”
李守斌部下说道:“足足两万吐蕃骑兵,万一这是一个圈套,加上南诏的军队,我们蜀州,得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
李守斌咬咬牙,“不守,是我们失职。
守了,守不住,那就是上面决策失误,我们大不了丢掉性命。
可如果,我们瞒着贾大人,发战报回去,一不小心,就是株连九族的事。”
李守斌已经说得够明白,这件事情,他们插不上话,更不能插手。
从张虔陀,到贾奇俊,他们都是杨国忠一手提拔,心心念念的灭国军功,不灭南诏,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三日后。
贾奇俊率一千精锐部队,在前面开道。
伏松王子的两万骑兵,相隔两公里,跟在后面。
他们向安宁城进发。
阁逻凤这边,爨氏援兵已经就位,他们目标是死守安宁城,活捉贾奇俊。
凤迦异匆匆进来,对阁逻凤说道:
“父王,有个奇怪现象。”
“速速说来听听。”
凤异说道:
“父王,我觉得这次战争,恐怕会有变数。
其一,伏松王子发兵,已经快要抵达安宁城,他没给我们发过任何消息。
其二,据我们探子来报,贾奇俊率一千精锐部队在前,伏松王子两万骑兵在后。
他们之间,仅相距两公里。
两公里说远不远,他们之间没发现对方,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阁逻凤猛的站起身,“这个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阁逻凤摸了摸胡子,“贾奇俊只带一千人马,已经离开蜀州。
伏松王子为何不一举拿下贾奇俊呢?”
在这个紧急关头,任何消息和决定,都能直接影响战争局势。
“大王,王子,国师来信。”
这个消息,会是及时雨吗?
阁逻凤急忙接过信函,看完南音的信,他捶足顿胸道:
“坏事了,这是要出大事啊。”
局势反转太快,凤迦异懵了,“父王,出什么大事了?”
阁逻凤把信件递给凤迦异。
看完信件,凤迦异的表现和他父王一样。
“伏松王子的反常表现,也就能解释了。”凤迦异说道:
“父王,贾奇俊已经鼓动吐蕃攻打安宁城。
这安宁城,我们守还是不守?”
“我们双方兵力相当,没有别的变数,我们可以一战。”
凤迦异听了他父王的话,顿时有了底气,“有父王这句话,我们干就完了。”
阁逻凤则忧心忡忡,“吐蕃公主和驸马,到底谁杀害的?
以阿朵的聪明才智,不应该这个时候了,还不还给我一个消息。”
凤迦异这才意识到,或许阿朵公主,也遭遇不测,但只能说安慰的话,道:
“父王不要太着急,阿朵武功不弱,又聪明机智,不会有事的。
况且,木子璃不是跟她一起么。”
阁逻凤走上安宁城城墙,凤迦异跟在身后。
“我一生,征战无数,可谓是风雨相伴,刀光剑影。”阁逻凤看着蜀州方向,有些黯然神伤,说道:
“这次风雨,我们能否安然度过,南诏又该走向何方?”
“吐蕃如果要增兵,抵达安宁城,也需要时间。”凤迦异说道:
“我们主场作战,战士们士气高涨,我们不会输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次胜利,一定归属于我们的。”
看着信心满满、无所畏惧的凤迦异,阁逻凤有了一丝安慰。
“行,那干就完了。”阁逻凤走下城墙,“走,我们好好谋划一番。
这次,贾奇俊必须拿下。”
伏松王子这边,心里憋着一肚子气。
他的部下有清醒的,劝他道:
“王子,这种大规模的行军,南诏方面不可能不知道。
我们再有两日,就抵达安宁城了,他们还没派人来或是发函询问,这不合常理啊。”
伏松王子冷冷哼了一声,说道:
“他们还有脸说吗?梅朵和林涛,被他们杀了。
他们可是吐蕃的公主和驸马,他们怎么敢?”
手下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
“我们和南诏好不容易结成联盟,没开打之前,出于谨慎,要不要询问一下南诏方面,公主和驸马的下落?
万一,这事真的有隐情呢?”
伏松王子也是一位有谋有勇的人,他虽气还未消,但同意给南诏一个解释的机会。
“发函给阁逻凤,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