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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声密集响起,彻底将兴庆府宁静打破。

成座城池被夏军从四面八方攻击。

兴庆府东面靠近贺兰山,夏军阵势无法展开。

西面靠近黄河,夏军同样也没办法立足攻城。

东西两面就是骚扰攻击。

更加猛烈的进攻在南北两面城门。

成群的宋军已经一批又一批披着甲胄,拿着盾牌,还有手榴弹、猛火油、铁藤藜走上城墙,镇守在各自岗位上。

西夏大军边攻城边呐喊,“投降不杀!”

就是这宋话明显是现学的,听得出很蹩脚。

尽管如此,这话经过数万人喊出,还是杀气森严,气势十足。

在城头上打转传阅到每一个在兴庆府里的人。

在牛杲、邵云加入支援南熏门的支援后,夏军在南熏门城墙再也攀登驻足不了。

城下肉眼可见,一批批西夏步跋子在列阵往城墙上冲锋。

地面在他们的一致冲锋步伐下,隆隆作响。

宋军战鼓声急促而沉闷。

牛皋、邵云一边安排长矛手堵塞在城垛上杀退攀登往上的夏军,一边命令弓弩手重整阵型躲在城垛和角楼上。

夏军一边手持小型盾牌,一边手推简易云梯,排队一样往兴庆府城墙上靠。

长矛手每出一次矛,总有夏军被贯穿,抵出城墙外。

像烤串一样往外展示!

被刺的夏军也非常配合地鬼哭狼嚎。

夏军,也不全是披甲的。

可以披甲的,夏军的精锐部队才有这福利。

一波串串后,在城头上的军官大呼“放箭!”后,弩箭如同狂风暴雨般往城下夏军招呼。

夏人城下攻城的部队立刻举起盾牌,阻挡密密麻麻的弩箭雨。

没有披甲或甲胄破烂的夏军立马中箭惨叫倒地。

有精良铠甲的夏军则强忍着疼痛,听了好一阵“叮叮”箭雨撞击在铠甲上的声音。

放眼望去,每一队进攻的夏军后面都有一字排开的夏军督战队。

往日打不过就跑的夏军,今日被治得妥帖,头铁一而再而三攻城!

“换神臂弩!”察觉到增援南熏门却依旧减弱不了夏军攻势的邵云,果断呼呼起神臂弩来。

普通弓弩手马上后撤,神臂弩被抬了上来。

神臂弩箭一加入战场,即刻将夏军源源不断的攻势迟滞了下来。

这玩意强劲,可以一发射穿好几个夏人的盾牌和甲胄。

见识到宋军的威力后,夏军阵型局面开始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

负责南熏门攻击的左厢神勇军司都统军细封野利,眉头一皱,显然是想不到这长途奔袭的宋军也有神臂弩。

随之下令道,“神臂弓上!”

夏军的辎重部队马上抬出神臂弩,立架对射!

这神臂弩原本就是夏人发明的,后面在和宋军交战中被宋军拾获。

大宋军器监疯狂研发、批量制造,就现在的对射来看,显然是宋军的神臂弓更胜一筹。

因为宋军的神臂弩换装更快,往往宋军已经打完一轮神臂弩箭,夏军才勉强装备发射回怼。

夏军神臂弓因为动作缓慢原因,往往是发射了一轮后,便遭到宋军抱团回射打击。

这东西本身数量有限,又必须用人力脚踩,不一会儿夏人的神臂弓就熄火了。

当然夏军神臂弓加入,也还是很恐怖的。

城垛口上躲闪不及的宋军被直接贯穿,盯在城墙上。

血流如注,哀嚎不断!

“杀!杀!杀!”

双方数万人声音相互喊叫着,可谓是震天动地。

宋军这时已经在一旁列队准备火器了。

夏人简易云梯在夏军神臂弓短暂掩护下,又搭了上来。

南城墙上,城垛口宋军马上搭上铁连钩,用力往外推倒云梯!

夏军的简易云梯很多很多,一时之间南城墙上的宋军应接不暇。

“手榴弹!”

“猛火油柜!”

损伤惨重的神臂弩军被替换后,手榴弹被接二连三扔了下去。

城墙下立时响起一阵阵震响,不少还在爬云梯的夏军被惊吓得手忙脚乱。

甚至已经有夏军往梯口回走压倒身后的战友。

不慎掉落的夏军重重砸在身后的战友身上,再如肉饼一样砸在数丈下的城墙下。

从简易云梯跌落的夏军,肉泥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也有幸运的砸在底下战友尸体上,没成肉泥,不过全身骨裂,长流痛苦的呻吟。

当后继勇猛的夏军再次有机会来到城墙头的时候,宋军燃起的猛火油柜来了。

宋军一士卒站着对着登上城墙的夏军在城垛口喷射,一喷一个准。

就像用打火机烤爬墙的蚂蚁一样,一烤一个跌!

这一刻无论夏军有没有甲胄,都不可能抵挡住这烈火!

宋军猛火油柜一出,云梯上的夏军开始成批成批坠落。

坠落夏军又将将正在上爬的夏军撞跌。

无数杀猪般惨叫声响起。

突然,天空在这时却暗了下来,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

轰轰轰--

大漠的闷雷沉声而至。

狂风卷起风沙肆意在大漠飘荡。

“沙沙沙!”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宋军火器一下子被浇灭。

冒雨督战的细封野利仰天长笑,“哈哈哈。天佑西夏!”

夏军前面攻势如洪,后军也紧张异常。

中军大帐被任皇后率领亲卫军外三层里三层围得严密。

夏人随军军医着急呼叫着,“戒刀”

“热水”

夏帝李乾顺左臂靠胸位置,一支偌大的神臂弩贯穿其中。

在强力拔除弩箭后,胸口血液流淌不止。

任皇后心痛看着,胡乱用着棉布挤压企图将胸口的血止住。

夏帝李乾顺在弩箭被拔除一刻,已经痛醒了,但面色煞白,气若游丝。

他颤抖看着在一旁着急的任皇后。

这个他一生之中最宠爱的女人。

颤巍的声音发出,“丽儿,是你吗?”

任皇后惊喜哭泣道,“顺哥儿,我在,我在--”

“对不起,陛下,我那不成器的爹和堂哥们--”

李乾顺艰难抬起右手,摸了摸靠在一旁的任皇后脸颊,欢喜地道,“不说,不说--”

“朕-朕知道你一直有规劝国相和任氏族人-不--不是--你的--错--”

李乾顺手颤抖得更厉害,胸口的血依然在喷涌,根部止不住。

脸色越来越惨白!

“随军医!”任皇后发觉脸颊的手开始冰冷,连忙催促一旁的军医。

一旁的随军司痛苦地轻微摇了摇头。

李乾顺似乎已经知道大限将至,毕竟先祖大将萧挞凛当年在澶州视察地形被宋军用神臂弩偷袭,可是当场落马不治身亡的。

“丽儿,你-你喜欢-过-朕吗?”李乾顺发抖地问道。

他与任皇后的婚姻,是他父亲任得敬为讨好夏帝李乾顺而献出的政治联姻。

好在与上一任皇后大辽成安公主带给他的不同,和任皇后的每时每刻,李乾顺至少是欢愉的。

没有因为对方身份而受压,即使后来任得敬提出分国。

任皇后吃力点了点头,“陛下---”

一转头,拉着的右手却重重丢落了下来。

“陛下--”

“陛下--”

“随军医,快---”

“呜呜呜”

前攻的夏军大都一愣。

转头纷纷后撤!

不远处,数十骑伏在贺兰山北面,紧张地侦查着围城的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