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皇帝却毫无睡意。他反复回想着密报上的内容,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密报来自朝中一位老臣,信中称胡不归隐居之后,广施仁术,深得民心,如今更是招募了许多能人异士,似乎另有所图。
老臣在信中还隐晦地提到了邬桃,称她并非寻常女子,言行举止间颇有见识,绝非普通农妇。这些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皇帝心中阵阵涟漪。
“难道他真的有不臣之心?”皇帝喃喃自语道。他想起胡不归临走前决绝的眼神,心中更加不安。
第二日早朝,皇帝便将此事告诉了心腹大臣,并命他暗中调查胡不归和邬桃的底细。大臣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叫苦。胡不归曾经权倾朝野,如今虽然归隐,但朝中仍有许多他的旧部,想要查清他的底细,谈何容易?
几日后,大臣将调查结果呈报给了皇帝。结果却令皇帝大吃一惊:胡不归和邬桃在乡下过着清贫简朴的生活,他们开设医馆,免费为百姓治病,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这怎么可能?”皇帝难以置信地问道,“他真的已经放弃了一切,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医者?”
大臣低着头,不敢言语。他心中清楚,这份调查结果并不能打消皇帝的疑虑,反而会让他更加猜忌。
果然,皇帝听完汇报后,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加不安。他想起老臣信中提到的那些话,心中疑虑更深。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麻痹朕,然后伺机而动?”皇帝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决定亲自去一趟那个小山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宁静祥和的小山村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几名身穿官服的人策马扬鞭而来,径直停在了胡不归和邬桃的医馆门前。
村民们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怎么来了这么多官兵?”
“不知道啊,难道是胡大夫和邬娘子犯了什么事?”
“不可能吧?他们可是咱们的大恩人啊!”
……
几名官差翻身下马,径直闯进了医馆。为首的官差面容冷峻,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医馆内的一切,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正在为病人诊治的胡不归和邬桃身上。
“你们就是胡不归和邬桃?”官差语气冰冷地问道。
胡不归和邬桃对视一眼,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正是草民。”胡不归放下手中的银针,站起身,不卑不亢地答道,“不知几位官爷有何贵事?”
官差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展开来,高声宣读道:“奉皇上旨意,特来查访尔等底细,如有不实,一律按律处置!”
听到“皇上旨意”四个字,围观的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皇上要查胡大夫和邬娘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人群中顿时一片混乱,夹杂着惊恐、不解和愤怒的情绪。
“大家安静!”胡不归高声说道,浑厚的声音压过了人群的喧闹,“我相信清者自清,还请各位官爷明察!”
官差没有理会胡不归的话,径直开始询问他们的来历、身份以及在村中的所作所为。面对官差严厉的盘问,胡不归和邬桃从容应对,没有丝毫慌乱。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解释,官差始终面带怀疑之色,似乎认定了他们有所隐瞒。村民们见状,纷纷站出来为他们作证,讲述着他们如何救死扶伤、如何帮助村民改善生活,言语间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胡大夫和邬娘子都是好人啊!他们救了我们村很多人的性命!”
“是啊!没有他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都是被冤枉的!”
然而,面对村民们的声援,官差却无动于衷,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们这些刁民懂什么?邬桃和胡不归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他们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调查并非偶然,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们深知“清者自清”在权力面前显得多么无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大人,我等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调查,” 邬桃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为了不惊扰乡里,我等愿意随各位大人进京,当面禀明皇上,以证清白。”
官差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邬桃会如此干脆,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便点头答应了。
几日后,他们抵达了繁华的长安城。然而,等待他们的并非想象中的公正审判,而是接踵而来的刁难和陷害。他们在驿站被安排在条件简陋的房间,一日三餐也只是粗茶淡饭,与他们在山村的平静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更让他们不安的是,那些前来问话的官员,态度傲慢,言语尖酸刻薄,仿佛认定了他们身负罪孽。他们旁敲侧击地询问邬桃的来历,暗示她身份可疑,企图从她口中套出破绽。
“邬娘子,你一个弱女子,医术如此高超,是从何处学来的啊?”一位官员阴阳怪气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怀疑。
邬桃早料到他们会拿此事做文章,不卑不亢地答道:“回大人,小女子自幼体弱多病,幸得一位游方道长相救,传授医术,这才略懂皮毛,为乡亲们解除病痛。”
“哦?游方道长?不知这位道长现在何处?可否请他来为你说句公道话啊?”官员步步紧逼,试图让她露出马脚。
邬桃心中冷笑,他们这是要把她逼上绝路啊。
“邬娘子莫非是忘了?游方道长来去无踪,你又如何能寻得?”官员咄咄逼人,邬桃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当她陷入困境之时,一位侍卫匆匆走进大堂,在主审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官员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对着邬桃和胡不归拱了拱手,说道:“二位稍待,皇上即将召见。”
原来,神医在宫中颇有些人脉,他得知邬桃和胡不归的遭遇后,便托人给一位与皇后交好的太医递了消息。太医深知邬桃医术高明,曾受过她的指点,便将此事告知了皇后,皇后仁慈,怜悯邬桃和胡不归的遭遇,便劝说皇上亲自审问,以免他们蒙受不白之冤。
在御书房,邬桃和胡不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来,并拿出了当初那些陷害他们的官员与反对派勾结的证据。这些证据是他们在进京途中,暗中调查所得,原本打算在关键时刻用来自保,没想到皇上竟会亲自审问,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皇上听完他们的陈述,又仔细查阅了证据,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那些诬陷忠良的官员革职查办,并对邬桃和胡不归大加赞赏,称他们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二位医者仁心,心系百姓,朕心甚慰,”皇上语气温和,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邬桃和胡不归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决断。“草民愿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胡不归拱手说道,语气坚定。
邬桃也跟着说道:“草民希望能开设医馆,悬壶济世,为百姓解除病痛。”
皇上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在京城为他们二人赐下一座宅邸,并拨款建立医馆。他还亲自题写了“济世堂”的牌匾,以示嘉奖。
一时间,邬桃和胡不归名声大噪,成为了京城百姓口中的“神医夫妇”。他们的医馆每日门庭若市,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他们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对于贫苦百姓分文不取,因此深受百姓爱戴。
然而,树大招风,邬桃和胡不归的成功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和不满。一些原本在京城颇有名望的医者,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失去了不少病人,心中暗恨不已。
“哼,不过是一介草民,也敢在京城如此张扬!”一位老医师坐在自己的医馆里,看着对面济世堂人来人往的景象,酸溜溜地说道。
“听说他们还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连太医院的那些御医都束手无策。”旁边的小徒弟插嘴道。
“哼,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罢了!”老医师不屑地说道,“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这些心怀不满的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邬桃和胡不归。他们散布谣言,诋毁他们的医术,甚至暗中使绊子,想要让他们出丑。
一天,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来到了济世堂,声称自己的孩子患了怪病,多方求医无果,听说邬桃医术高明,便特意前来求医。邬桃仔细询问了孩子的病情,发现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疾病,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才能治愈。
“夫人请放心,我这里正好有这种草药,只是……”邬桃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妇人焦急地问道。
“只是这种草药十分珍贵,而且不易保存,需要特殊的处理方法。”邬桃缓缓说道,“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需要多久?”妇人问道。
“三天。”邬桃说道,“三天后,您带着孩子再来,我一定尽力而为。”
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然而,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位神秘人来到了济世堂,偷偷将一包药粉倒入了邬桃存放草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