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那人沉沉叹息一声,他平躺着闭上眼,手掌搭在额头处。
温薏嘴角弯着,她盘腿坐起身,戳了戳谢肇厌手臂,“谢肇厌,你跟我讲讲小丫头以前的事情。”
谢肇厌睁眼,凤眸黑沉沉地,“你看我现在能说?”
温薏一噎,忍不住蹙了蹙眉,凑到他耳边,“那你要不要自己解决了?”
女子青丝馨香,顺滑进他脖颈,幽香萦绕着床帐每一个角落。
谢肇厌缓缓抚上她纤腰。
温薏浑身一僵,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立即往后靠,又拿被子蒙住谢肇厌的脸。
“你快去!”
话音一落,只见谢肇厌掀被而起,拽着温薏手腕,就把人拉了过来。
温薏脸颊红彤彤的,警告他,“谢肇厌,你不许乱来。”
谢肇厌轻笑一声,语气吊儿郎当,就这么大喇喇看着她,“你今晚不回去?”
温薏:“?”
谢肇厌笑道:“谢璟慕的事一晚上都说不完。”
温薏嘟囔:“那你说到哪就算哪,听完了我就回去。”
谢肇厌也不勉强,他翻身下床,迈步进了盥室。
温薏抱着被子,她躺在床上,激动还未平息,她嘴角始终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盥室里传来动静。
是谢肇厌让她拿套干净中衣过去。
温薏坐起身,心里多少知道谢肇厌的想法,她轻哼一声,没动。
很快,谢肇厌声音再次传来。
“再不过来,我出来了。”
温薏眼皮微动,不紧不慢地下床,来到柜前。
里面除了谢肇厌的中衣外,还有温薏的。
几套小型小花纹的中衣放置在其中一角,另一边是谢肇厌的,谢肇厌中衣多是纯色,黑白都有,与温薏的对比明显。
温薏心中涨涨的,她压下心中那股异样,取出一套,就去了盥室。
进了盥室,里面先是一扇大屏风,后面还在洗浴的地方。
温薏就站在盥室门口,伸出细臂,将东西递进去。
“给你。”
话音刚落,温薏就被一只湿漉漉的手臂缠上,谢肇厌直接把人拽了进去。
温薏当即闭上眼睛,嘴里不停,“谢肇厌,你能不能要点脸?!”
耳边传来男人阴恻恻的声音,“你睁眼。”
温薏紧闭着眼睛,瓷白的小脸满脸拒绝,她抬手一拍……就拍到了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
滑溜溜的,还有水滴。
温薏:……
谢肇厌直接把她抱到了桌上。
温薏紧闭着眼,她身子后缩远离谢肇厌,京城近来天气暖起来了,屋里还有热气,温薏感觉自己四肢都热了起来。
突然,她脚似乎踢到了谢肇厌的腰。
温薏:……
温薏双手覆面,眼睛从五指里露出,她眼皮微睁,垂眼盯着地面,“我踢痛你了?”
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温薏这才放下心来,她扬着下巴,视线朝上对上他,像极了骄傲的小孔雀。
“叫我进来做什么?”
谢肇厌表情还有些微妙,他盯着温薏不出声,眼神中有不满……还有几分控诉。
温薏动了动唇,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方才碰到的东西,她眨了眨眼,“……你没事吧?”
谢肇厌冷笑一声,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温薏视线顺着谢肇厌胸膛往下一扫,劲瘦的腰身往下蔓延……
温薏晃了晃头,将脑中画面甩开,她脸色乍红,“……你看我也没用啊,那你自己去检查,我要出去了。”
也不想等谢肇厌回复,她就要下去。
可谢肇厌拦住她,“万一伤到了,你不负责?”
温薏瞪大眼,没见过谢肇厌这种脸皮如此之厚的男人!
“你!”
谢肇厌轻叹一声,看温薏如炸了毛的小老虎,他心中一软,俯身吻了吻她额角,“这等我,我给你擦脸。”
温薏轻哼一声,她还绷着下颌,“不必了!”
谢肇厌嘴角勾起冷笑,“那就你过来给我检查。”
温薏脸上越来越热,她难以置信张唇看着谢肇厌,不敢想象谢肇厌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屏风后隐隐露出谢肇厌的身影,等到他换好中衣出来,又拿过一旁的干净巾子,浸湿热水拧干,朝温薏而来。
温薏抱臂,等着谢肇厌过来。
谢肇厌扯着唇角,把人拉近,距离他怀抱很近。
谢肇厌:“闭眼。”
温薏心安理得地等着谢肇厌‘伺候’。
等到擦完脸后,又是手,眼看谢肇厌瞥向她的脚。
温薏一下拦住他。
“你别!”
谢肇厌垂眸看她,“还有脚。”
温薏抵住他,“我自己来,你出去。”
谢肇厌眉梢微挑,退开了些,他看着温薏下桌,去了屏风后的一角。
没一会,温薏站着没动了,她刚擦完了脚,不想穿外鞋,她玉枫阁中卧房与盥室都有单独的鞋袜。
温薏就立在那没动。
身后传来动静,谢肇厌上下一扫,就清楚了温薏迟疑的点。
谢肇厌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目光略过女子裙下一晃而过的白皙小巧时,他眼眸微变。
温薏扯了扯裙摆,想要挡住自己双脚,她抬眸一看,就对上谢肇厌幽深的眼眸。
她手掌上伸,直接挡住谢肇厌双眼。
“你别看。”
谢肇厌喉间溢出一声笑,抱着温薏出了盥室。
把人放到床上,谢肇厌从柜子里取了新的鞋袜给她。
“给你做的。”
温薏脸蛋还有些红,她拿过谢肇厌手里的东西飞快穿上,等到自己收拾妥善,发现谢肇厌还在床边站着。
温薏:“你看我做什么?”
谢肇厌决定闭嘴,什么都不说。
免得等会惹恼了温薏,又给他使冷刀子。
谢肇厌掀被上床,把温薏搂到怀里,在谢肇厌床榻上一会功夫,温薏觉得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谢肇厌的气息。
谢肇厌把人摁进怀里,吻了吻她耳侧。
女子幽香袭人。
“想从哪听起?”
温薏转过身,面对着谢肇厌,“……就你把她抱进府的时候。”
谢肇厌刚开始捡到谢璟慕时,那小丫头就裹在厚厚褥子里,浑身红彤彤的,眼睛又大又圆,像极了黑葡萄,她许是才被丢到府外没多久,身上还热乎着,吃着手看着谢府的人。
温薏盯着他胸前,语气沉甸甸的,“后来呢。”
“谢璟慕被管家抱着就哭个不停,一到我手里就安静了,那段时日……谢府安静没个人气,就养了她,小家伙刚开始身体不太好——”
说这话时,怀里的人身形一僵。
谢肇厌不动声色继续道,“每日大夫都提前候着,说她是刚出生时受了寒凉,后来熬过那一两个月就好了,每日能吃能睡,我抱着她出门逛灯会都能趴着睡着。”
谢璟慕嗜睡。
谢肇厌上值前,小丫头睡着。
谢肇厌回府后,那丫头也还没睁眼。
父女俩一天到头见不到几回。
后来开春了,谢璟慕就正常了,跟其他幼儿无异,每日极其黏谢肇厌。
“她两岁那年,在府外捡了一只猫养,养了一年多,那猫膘肥体壮的,谢璟慕去到哪,那猫就跟到哪。”
温薏如今只在府里看到番薯,不见别的。
“后来呢。”
“后来那猫跟谢璟慕告别后,就出府追求自由了。”
温薏唇角有笑意,“你怎么知道是告别?”
温香软玉入怀,谢肇厌四肢缠绕着她,“谢璟慕说的。”
……
温薏哦了一声,眼中都是笑意。
她仰头吻了下谢肇厌唇角。
她想说,谢谢他把女儿养得很好。
两人又是一番折腾。
谢肇厌送温薏回去时,已近子时了。
温薏今夜没有睡意,她只要想到女儿还活着,庆幸欣喜就充斥了她心间,等明日她还要与秦枫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