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薏还未躺下,小满就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回了玉枫阁。
温薏连忙让谷雨来给小满看看,谷雨擅医毒。
有些伤及心口,接下来需得好好调理。
“秦枫做的?”
小满点头:“下午时,我暗中跟着秦公子,等到晚上准备趴在房梁上时,秦枫没再忍了,直接给了我一掌。”
温薏眉间微蹙。
“秦公子似乎是有意放过了我,他亲眼见到我跑的,不过我蒙了面,不确定秦公子是不是看清了。”
温薏指尖敲了敲桌面。
秦枫兴许小满的身份。
没一会,杨帆又回了,说了白日秦道郅去找陶书陵的事。
“现在秦大公子就像无头苍蝇,急坏了秦松。”
温薏嗯声,“接下来,我会离京一段时间,主要盯着秦道郅。”
杨帆:“是,小姐!”
杨帆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话,是在秦府偷听到的。
“因皇后娘娘罚跪,大皇子风寒加重,听秦松的人回禀,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
温薏嗯声。
明安帝现在对赵家越来越不耐烦了。
屋内很快只剩下了温薏。
她没让人伺候,盥室里的水已经全都备好了,温薏泡在浴桶里,开始想江南一事。
温家在苏州,而曹家在扬州,她若去了扬州,怎么跟温家舅舅交代还是一件麻烦事。
温薏轻叹了声气。
她很快沐浴完,擦干身子裹着宽大浴袍就躺回了床上。
这几日耗了不少精力,温薏一躺在床上就开始昏昏欲睡。
就在她刚闭眼,屋内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温薏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心想,肯定没人教过谢肇厌男女之防,不然怎么能如此大喇喇就进了她闺房。
还屡教不改!
谢肇厌立在床边,“看到你眼睛动了。”
屋里光线昏暗。
温薏睁眼,目光上扬,正好对上谢肇厌勾着淡笑的脸。
温薏坐起身,哼声:“谢肇厌,以后没提前告知我,不能进我房间。”
谢肇厌轻笑一声,音色勾得人心痒痒的。
“为何?”
温薏正欲开口,就见谢肇厌正慢条斯理解着外袍,随意就搭在了一旁榻上。
温薏瞪大了眼睛,“谢肇厌,你脱衣服做什么?你又要耍流氓!”
谢肇厌仅着里面长衫,他坐在温薏床侧,懒懒靠着床头。
不要脸!
温薏脚还在被子里,她上脚就去踹谢肇厌。
“下去。”
谢肇厌随她动,身子安稳如山。
他长臂一伸,就把温薏拉过来,按在床上乖乖躺着。
二人视线一高一低。
温薏看得费眼,又坐起身,继续朝谢肇厌轻轻哼了一声。
像极了一只猫。
谢肇厌轻笑,“脱衣服,只是担心外袍有灰蹭了你的床。”
要不是温薏眼神越来越震惊,他会解得只剩中衣。
温薏双手抱臂,朝软榻的位置抬了抬下巴,“你可以坐那。”
“离你太远了。”
“免得说话大声,又被外面偷听了。”
温薏:“那你可以站着。”
谢肇厌眉梢微扬,“大小姐招待客人,都是让客人站着的?”
温薏小声嘀咕:“你是突然来的,才算不上我的客人。”
顿了顿,她问起了最开始的问题,“你来做什么?早上才见了。”
谢肇厌盯着她,“温夫人可知晓了?”
温薏打算明早再去说。
谢肇厌沉声:“等到半月之后,会有一对远房兄妹前去投靠曹家。”
温薏眼眸微睁,“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假意扮作兄妹?”
“不错。”
那兄妹是曹家老夫人庶妹的孙子孙女,自那庶妹去世后,兄妹俩便饱受府上继母的磋磨,于是那兄长带着妹妹来投靠曹老夫人。
谢肇厌见温薏不说话,又道:“你舅舅有六年没见过你了。”
温薏眼神意味不明:“哥哥真是消息灵通呢。”
话还未说完,谢肇厌眸色微深,“你别乱叫。”
温薏头一次见谢肇厌羞赧。
她支着脑袋凑了过来,恶作剧地又唤了声,“哥哥,我不能这么叫你吗?”
谢肇厌伸手就把温薏拉进了怀里。
女子身上的睡袍又宽又大,稍微一动,便露出了衣领之下的痕迹,精致小巧的锁骨一晃而过,就被温薏捂住了领口。
她将领口捂得严严实实,腰带系得非常紧,瞪着谢肇厌,伸出双手就朝谢肇厌的脖子掐了过去。
谢肇厌随她动作。
女子长发幽香,气吐如兰,掐着男人脖颈手上力道加重。
“谢肇厌,等着被我教训吧,今天就告诉你以下犯上的下场!”
谢肇厌眉梢微挑,“说。”
温薏眼神微眯。
“恭请大小姐发话。”
温薏坐起身,摸着下巴想对付谢肇厌的法子。
“大小姐,我有一计——”
温薏顿时瞪了过去。
“我还没说话呢,你不准开口。”
谢肇厌闭嘴,看着心眼子都写脸上的温薏。
温薏翻身下床,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话本子,她丢到谢肇厌,然后自己到了床内侧躺下,安然闭眼。
“你念吧,等我睡着了,你就可以走了。”
谢肇厌垂眼,嘴角微扯。
话本名字,京城情史,俏寡妇与风流摄政王不可说的两三事。
谢肇厌翻开第一页,便合上了书籍。
谢肇厌简言:“你睡不着?”
“那倒不是。”
她就是想看谢肇厌吃瘪的样子。
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
“京城王府里,一间厢房内传来难耐的声音——”
温薏坐起身,夺过谢肇厌手里的东西丢到地上。
“别念了!”
“真不念了?”
温薏没想到谢肇厌竟然真的念得出来!
谢肇厌下床,动作利落穿上外袍,似是难以置信,“没想到大小姐私下还看这种东西。”
温薏闹得脸红,拿起一个枕头就朝谢肇厌丢了过去。
“你给我闭嘴!”
谢肇厌轻笑,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放到桌上,他摸了摸温薏的头。
“行了,我走了,别气了。”
温薏哼声。
谢肇厌来就是为了说那兄妹俩的事。
其实下次见面说,也可以。
只是,他想温薏了。
男人大掌轻抚她长发,“我走了。”
“快走快走。”
屋内很快又安静下来,温薏抱着被子躺好,脸上热热的。
蓦地,她翻身下床,翻开那话本子一看。
紧接着谢肇厌的那句话之后。
一个壮汉被几名护卫打到在地,那护卫口中发出痛呼难耐的声音。
温薏重力合上书本。
闹了个大红脸。
谢肇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