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秦道郅是在萧舟薏消失一个时辰后发现不见的。
石室内空空荡荡。
刺得秦道郅眼睛生疼。
是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劫走萧舟薏!
当即全府戒严,连地道尽头的偏僻小院附近也都是暗卫。
以两处位置为中心,秦道郅几乎派出了身边所有暗卫去寻萧舟薏。
从夜里找到翌日天亮,再到夜晚降临,又是新的一天。
萧舟薏已经消失一天两夜了。
秦道郅没有合过眼,本就消瘦的身形显得越发空荡荡,他胡子拉碴,形如鬼魅,连秦松夫妻都吓了一大跳。
秦道郅对外只说是丢了件书房的宝贝。
不值钱,但在他心中价值连城。
秦府如同绷紧的弦,没有一个护卫敢松懈,全府都笼罩在低压之下。
秦松心中疑惑到底什么东西,但没能从秦道郅口中撬出一个字。
书房内。
秦道郅如一个煞神,他静坐在桌案后,面色沉到极致。
能悄无声息盗走萧舟薏。
武功不俗。
又是谁的人?
外人眼中,萧舟薏早在四年前就被丢到了乱葬岗。
还有谁知道……
秦道郅长臂一挥,桌案上所有东西全都掉落在地。
他握紧双拳,额间青筋暴起,除了他,还有谁会要萧舟薏的尸体。
秦道郅嗓音极哑,“养了如此多的暗卫,还能从院子里进入地道,要是找不回来,所有人没一个能活。”
心腹忍不住道:“公子,如今这种天气,若是没有保存得当,恐怕尸体会……”
话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秦道郅面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所以要尽快找回来。”
离了那石床和药。
萧舟薏的身体撑不过十二个时辰。
即使找到了,最后恐怕都会腐烂得不成模样。
秦道郅已近疯魔,他眼眶深陷,双眼通红,拔出墙上的剑就出了书房,直奔后院。
沿途的一些丫鬟仆人们吓得不敢动。
等到秦道郅走远后,立即去禀报了秦松夫妻。
秦道郅提剑去了陶书愉的院子。
院中丫鬟婆子吓了一大跳,当即就要去告诉陶书愉,结果当场就被秦道郅一剑捅了肚子。
“啊——”
有小丫鬟尖叫出声,结果被一婆子摁住嘴巴。
那丫鬟是陶书愉的心腹,是当初还在公主府时就伺候着陶书愉的,深知陶书愉的一切丑事。
当初谋害萧舟薏,这丫鬟也出了不少力。
秦道郅冷声吩咐身后跟着的护卫。
“拖下去,别让她死了。”
院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没一个再敢去拦秦道郅。
屋里陶书愉只听得一声惨叫。
还未反应过来时,秦道郅就已经进来了。
陶书愉从那剑尖移到秦道郅脸上,她面上再现恐惧,那晚记忆已经折磨了陶书愉两日,秦道郅还不放过她吗?
剑尖还在滴血。
陶书愉一脸惨白,她右脚无法动弹,只得撑着身体往床角缩。
“不要……”
“求你了,不要……”
秦道郅眼眸冷冷眯起,“那夜你守在我书房外做什么?”
陶书愉涕泪横流,“只是爹娘让我来看看你。”
秦道郅低笑出声,他握剑指着陶书愉,“是不是你泄露的?”
陶书愉颤声:“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这两日都在房里养伤,你问问她们就知道了。”
秦道郅不相信,把人从床上拽下来丢到地上。
陶书愉那右脚以不可控的力道砸向地面,“啊,我的脚。”
紧接着,右脚再次传来剧痛。
秦道郅又踩在了那伤口处。
陶书愉痛得面目狰狞,连声惨叫,再无往日贵妇人风范。
“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道郅:“陶书愉,我过不好,你也别想着能好过。”
“舟舟都已经死了,你就算没了一条腿又如何,咱们都还活着呢。”
陶书愉闭了闭眼,心中满是屈辱与不甘心,惨叫道:“驸马爷,奴婢知错了,殿下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话音一落,秦道郅愣住,他腿间力道松了。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刚赶过来的秦松夫妻也听到了秦道郅的话。
秦松顿时白了脸,大步进去:“住嘴!你是要害死秦家吗!”
秦夫人只能靠撑着门框才能站稳。
冤孽,冤孽啊!
秦松见到秦道郅的模样,心中一酸,“放过你自己吧,四年了。”
秦道郅摇头,眉眼仓皇,“爹,我没有资格,我也不想放过自己。”
秦松闭了闭眼,“当初是***先提出清丈土地,一旦开始,等待秦家就是灭族。”
秦松都想不起来秦家族人侵占土地赚了多少银子了。
当初设计萧舟薏,是无奈下的,活命之举。
秦道郅笑了下,泪水从眼里滑落。
“那为什么要杀她啊。”
他不仅没能护好舟舟和女儿,连她的尸体都没能保住。
秦松抿紧唇,不再多言。
可就在这时,秦道郅陡然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