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薏拎着糕点回府,将其中一份交给温氏。
凌薏眉眼弯弯:“娘,您尝尝。”
温氏点了点凌薏的额头,随口道:“你这丫头,怎的两日连着出府了?”
凌薏:“整日闷在府里,我都快腻了,娘亲,要不咱们哪天出去听戏吧?”
温氏目光怜爱:“好,都依你。”
顿了顿,温氏又道:“你出府得小心,那边又折腾起来了。”
凌薏尝了口青梅酥,味道还不错。
“发生何事了?”
温氏让刘婆子说。
“说是那五小姐今早起来身上起泡又有红疹,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出府粘上东西了,现在还不消停呢。”
凌薏哦一声。
“亏心事做多了,老天爷先收拾她了。”
近日府里不太平,温氏给凌薏准备了三个护卫。
“都是你外祖家里的家生子,有她们陪着你,娘放心。”
三个年轻小姑娘进屋,俏生生叫着小姐。
凌薏身边只得一个秋竹,也不够用。
三人名叫谷雨、小满、冬至。
凌薏扑倒温月怀里,眼睛热热的。
“娘亲真好。”
明日就是秦阚学的生辰宴,温氏轻声道:“玉华楼在护城河边,你自小怕水,定要小心。”
凌薏嗯声:“娘,你放心。”
温氏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这时,院外传来动静。
说是陈氏来了。
温月让人进来,陈氏身后丫鬟端着几本账本。
温氏小产修养的这段日子,是由陈氏来管家。好不容易温氏醒了,陈氏犹豫两天还是决定将这烫手山芋交回给二婶。
陈氏见到凌薏,柔声:“四妹妹也在。”
陈氏出身小门小户,嫁进来之前还担心凌薏嚣张跋扈,不好相处。
没想到这半年接触,与传闻大不相同,比起五小姐,陈氏更喜欢这位单纯漂亮的四妹妹。
天色还未黑,凌薏还有事,她向温氏告辞。
凌薏带着四名丫头回府。
四名丫头年纪相仿。
除了秋竹,剩余三人都会武,其中小满武力值最高,师从天下前三的江湖高手。
另外谷雨擅医毒,冬至擅易容。
凌薏取了五千两银子和糕点交给小满。
“崇仁坊,谢家,交给冷舫。”
小满看出凌薏眼中的试探之意,她很快道:“是,小姐!”
凌薏今日在外面跑了一遭,等她沐浴结束,小满就已经回了。
小满半跪下地,身形略微狼狈。
“小姐,谢家外围有不少暗卫,奴婢都一一躲过了,不过刚一翻进府,冷小哥便有所察觉。”
“他的武力值在奴婢之上,两样东西已经交给他了。”
刚开始冷舫还不想要,直到书房里的男子出来,让冷舫收下。
凌薏嗯声,让四名小丫鬟都退下。
谢家。
既是凌薏给的,谢肇厌便让冷舫收下。
谢璟慕听说凌薏给她买了糕点,噔噔噔就来了爹爹这。
她轻车熟路进了谢肇厌书房,没在桌上发现纸包。
她搅着小手指,眨巴着大眼,声音奶呼呼的:“爹爹,我要吃糕糕,姐姐给我买的,我可以请你品尝一块。”
谢肇厌看向女儿。
只觉两个字。
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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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语风堂。
邹氏急忙从丽琴院赶过来,看到床上不成样子的凌雅仙,简直心都要碎了。
邹氏朝丫鬟扇了一巴掌。
“叫你看好小姐不准挠,你怎么做事的?”
“姨娘饶命啊。”
凌雅仙只穿着肚兜和亵裤,她肩胸手臂长满了水泡,又被凌雅仙挠破流出黄水,脸上也一片片红彤彤的,枕头上都是脱落的头发。
“我的仙儿,听娘的话,别抓。”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这副皮囊身子。
这要她的女儿以后怎么办???
凌雅仙浑身又痛又痒,泪水打湿脸上红肿处,火辣辣的。
“娘,怎么办?我明日还要去秦郎的生辰宴。”
邹莹:“别去了,明日万一见风可就不好了。”
凌雅仙不答应:“明日是我在京中宴席第一次露面,娘,我一定要去。”
陈大夫急忙拿着配好的药过来。
陈大夫小心翼翼看了眼邹莹,低声道:“放心,我定会治好她。”
“我回去翻了医书,看着像中了红烛银的毒,这药只能延缓,无药可解。”
而凌雅仙听到红烛银三个字彻底崩溃了,无人比她更知晓这毒的药性。
可是……
怎么可能?
这药明明是用在凌薏身上的。
“啊啊啊……”
凌雅仙崩溃叫出声。
“凌薏,我定要杀了你!”
话音一出,邹莹以及捂住凌雅仙的嘴巴。
邹莹语气严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怎么和凌薏有关系?”
凌雅仙忍着痛,大哭出声:“娘,那毒我本来是藏进簪子里的,我不知道为何到我身上来了。”
凌雅仙咬得嘴巴里全是血,抱着邹莹痛哭:“娘,我要是毁容了怎么办啊?秦郎肯定不会要我了。”
邹莹抱着女儿,目光阴狠:“娘一定会让凌薏付出代价。”
没多久,凌老夫人也派人来了,见凌雅仙的模样吓了大跳,留下补药药材匆匆离开。
晚膳时分,刚下值的凌晁与从赌坊回府的凌致言赶到语风堂。
凌晁也担心凌雅仙,发问:“到底怎么弄上的?”
邹莹没让凌雅仙说话,红着眼哭道:“就出了趟府,仙儿从小体质娇弱,可能是不小心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凌晁一见邹莹流泪,想到还怀着孕,心中一软,劝慰道:
“温月那有不少好药材,我去让她送点过来,还有你最近也瘦了,还需得补补。”
邹莹身躯颤动,“那太麻烦姐姐了。”
凌晁温声:“她本来就是家中主母,她应当做的。”
凌致言站在妹妹床边,嫌恶地移开视线,留下一句好好养伤,没待多久就出去了。
外面,李骋低眉顺眼守在院子门口。
这是凌致言新得的小厮,凌致言今日赢了点钱,出了赌坊就被小混混拦住,就是李骋路过救了他。
凌致言对李骋很满意。
李骋担忧道:“五小姐没事吧?”
凌致言冷哼:“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定是被人害了。”
李骋垂目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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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就是秦阚学的生辰宴。
凌薏身着秋香色暗纹衣裙,外搭月牙白素色斗篷,硕大的东珠镶在鞋面上,极尽富贵,即使穿得厚,也难掩体态纤细修长。
她面容瓷白,不施粉黛,只简单描了下眉,最令人惊叹的,便是那双黑亮如泉眼的双眸,澄澈无辜,看得人心生怜爱。
温氏来到藤英苑,见到女儿,心中骄傲欣慰。
她的薏儿,合该如此。
当配天下最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