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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骓小心避开这群人的尸体,生怕自己踏到他们。他掏出一个白玉做的小瓶,拔开瓶封,将瓶内液体倒在那群人的尸体上。那瓶中流出的液体无色无味,当液体触碰到那地上那一摊摊散开的血肉时,血肉生出一缕缕青烟,逐渐消解、融化,血液碰到这无色无味的液体时,好似绸缎褪去蜡染。等到朱红消去,空中的腥味也不再停留。

熟练地清除八人的尸体,夜明骓尝试将地上的痕迹也抹去,可是破旧的阁楼的木板吱呀作响,液体顺着木板的缝隙滴漏。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又为什么要杀我,但是我仍希望你们安息。”

那散出的魂气缠绕夜明骓,夜明骓想驱散它们,可当一缕魂气从他鼻前经过,夜明骓食指大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一次吸收这么多,太危险了,可是.......”

随着那魂气接近夜明骓的时间增长,他们逐步变化,气体翻转,沸腾,他们不再无色,红色从他们的中心处蔓延,向外延伸。夜明骓就像是个大染缸,越是靠近夜明骓的魂气,颜色变化就越明显,最接近夜明骓的魂气,已经完全变为黑色。

“吃一点,没有关系吧?”

抱着这个想法,夜明骓抬起食指,魂气被那抬起的食指牵引,顺着夜明骓的食指旋转,夜明骓指挥着魂气,他张开嘴,食指探入自己的嘴巴,指向咽喉深处。那些变化的魂气得了命令,全部窜入食指所指方向,如激流过涧般,涌入夜明骓体内。

夜明骓瞳孔放大,身体向前一倾,眼中的青色愈发明亮。他站稳脚跟,稳住自己的身形,使身体接纳魂气的涌入。

魂气每涌入一分,夜明骓气息便膨胀一丈。夜明骓本似一滩平静的湖水,可这湖水现在被凿开了口,被迫接纳万千江河汇入。因为江河涌入,湖水水势不断上涨,似乎即将超越它能容纳的界限,一条隐藏在平静湖水下的蛟龙,此刻因水势的上涨而兴奋,腾舞,它要将自己的气力随着这水全部倾斜,释放。

夜明骓青色的眼睛逐渐浮现一丝丝鲜红,凶气、煞气从他躯体处爆发,本已收起的剑重新显现,夜明骓按住剑柄,一寒光在剑鞘处闪亮,夜明骓将剑缓缓拔出,他的目光也在周围巡视,他急不可耐地寻找着目标,目光最终落在了阁楼外的灯火处。他口吐热气,手止不住地颤抖,脚刚欲迈开却又收回,但在他还未踏定,便又试图迈出。

夜明骓抑制不住自己此时的杀意,他试图控制自己,他在和自己抗争,努力控制自己内心爆发的野性与深藏的渴求。

“杀——”

夜明骓喊出这个字,他猛然将剑拔出,奋力向前劈砍。窗檐,器具俱被他砍断,木板,栏杆数处留着他剑的痕迹,一块木头挂着摇摇欲坠,此刻夜明骓面前一片宽敞,再没有什么阻挡他的前进,那活生生的、美味的魂魄近在咫尺。

剑最终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夜明骓止住向前的脚步,怅然看着四周。左、右、上、下,破碎的木屑,扬起的尘埃,摇摇欲坠的木头,处处保留着他差点失控的证据。

“我差点.......”

夜明骓心中自责,他痛骂自己,恨起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窝囊,无法控制自己,为什么要贪恋那一口魂气。

想起那魂气,夜明骓情不自禁地回忆起那魂气的味道,他口中不自觉地流出口水。在尝试过一点后,他渴望更多,需要更多,仅仅是这些根本吃不够,他迫切地想要再来一口,哪怕只是一小小口也行啊。

刘文裕也是个魂修呀。

夜明骓想起这一点。

我能不能.......

意识到自己涌现的想法,夜明骓猛地扇自己一巴掌,痛骂自己是个畜生。但显然对魂修来说一巴掌是不够止住自己的想法,他们的肉体只是一具“身外之物”。夜明骓无论如何殴打自己,都无法将那想法从内心赶出,反而让它愈来愈深,愈来愈深,逐渐在心底扎下了根。夜明骓知道无法将那可怕的想法驱逐,只能将它深埋,与往常那些自己不愿承认的想法一样,扫进内心的垃圾堆里,希望他们不要再出现。

夜明骓不再停留在楼阁,他此刻无意伤感,他只想寻求一种刺激,一种肉体的刺激,灵魂的刺激,能够提醒他作为一个人,让他遗忘那作为魂修的感觉。

游仙馆。

夜明骓脑海浮现的三个字,他别无他处可去,若是想要一种能刺激到现在的他的物品,只能是游仙散,尽管那是另外一种堕落,但在夜明骓心中,总比成为一个彻底的魂修好的多。

忽然,夜明骓脑中浮现出另一番景色,那是一团团白花花的肉体。在那副景色里,男和女俱带欢笑,歌舞不断,任何精神苦闷没有出路的人总能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位置,用最野蛮、最粗暴的肉体的娱乐,为灵魂找到精神解脱之所。

不行!

夜明骓痛斥自己,那是他无论如何不能碰触的底线,是他永远不能跨越的底线。

两颗泪珠从夜明骓眼眶滚落,他跪倒在地,无力地哭泣起来。

他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自己的性格和内心积攒的压抑让他需要更多的娱乐,更多的精神享受,可他又由于性格,因为那所谓不能跨越的底线,一直在逃避,压抑。他清楚地知道应该如何使自己得到解脱,清楚地知道那些方法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快乐,可是他不能做,不能做......

越是痛苦,越是哭泣,越是哭泣,越是痛苦。夜明骓放弃了思考,将一切交给了时间,由时间抚平自己的伤痛,他陷入了沉睡,陷入了梦境。

在梦中,他模糊地看到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用手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脸颊,他感到了久未拥有的解脱。他抓住了那只手,可那人似乎很害怕,见自己要抓住她,立刻消失不见,夜明骓起身寻找,可发现四周空空,只有尘埃和碎屑。

原来那只是一场梦境。

“蒲莺,你终于回来了!蒲莺,你怎么又哭了?蒲莺,你说话呀,你.......”

“别碰我!”

蒲莺呵退罗通,一个人钻入房间,禁止任何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