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缈迫不及待的问系统:“我大哥来接我了?!”
语气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
顾叙控制欲太强,甚至有丝病态,不过和现在情绪不稳定的蒋清时相比,顾叙的控制欲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了。
【不是,他们在聊项目合作。】
“你不是说,他们找我找的快发疯了吗?顾叙怎么还有心思谈工作?”
【大佬嘛,只要还有一口气都是要工作的啦。】
【要维持霸总人设嘛。】
无语。
这样说,顾叙还没发现她的存在。那她只能再来一次不经意的“诈尸”了!
顾缈迫不及待跳下床,压下门把手试着开门,结果锁住了。
【宿主,你就算逃得出这扇门,你也离不开这层的。你一离开房间,整栋楼的警报都会响。】
【实在不行,你跳窗吧,这里是四合院!】
“好主意!”顾缈提着裙摆跑到窗边。
“哗啦”一声,厚重的窗帘被她一把拽开,她趴在窗台向远处眺望——
几秒后。
“系统,你确定……我这样跳下去,待会儿不会东一块西一块吗?”
这里是四合院没错,但是是新式四合院的设计,蒋清时主卧这一栋足足盖了四层!
“还是说你能提供什么新功能?比如可以让我飞下去?”
【宿主,我这里又不是许愿池。】
说着,系统默默看了眼高度,沉默半晌,道:
【不好意思,刚刚没有注意。这个高度别说宿主你了,主来了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顾缈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二逼系统到底是谁派来的。
【实在不行,臣还有一计!你再吐一次血,闹出动静来,顾叙那么聪明一定能发现你。】
“……来,你工号多少,我要打投诉你。”
【tAt】
——
前院,茶室。
“蒋清时。”
那只花卉纹玉盖碗搁置,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以示主人的不满。
听到声音,蒋清时看向对面:“怎么。”
他光明正大的走神,毫不忌惮。
对此,顾叙慢条斯理的扶了下镜框。
他只身坐在沙发上,一袭三件式高定西装,坐下时外套扣子解开,露出里面剪裁得体的黑色马甲。透过金丝边框眼镜,男人眼眸深邃,眼中的笑意未达眼底,甚至含着一丝冷意。
男人举手投足间矜贵优雅,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同这里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格不入。
所以旁人很难相信,这两个人居然是多年好友。
当然,也正因如此,就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换做别人,顾叙这种在港区长大养成的绅士风度,也绝不会给他好脸色。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叫你很多声都没有听到。”
“在想远郊的项目。”蒋清时端起茶杯,呷一口。
“是吗?”顾叙笑的像只老狐狸,表情让人挑不出一丝问题。“我还以为你在想我们家顾缈。”
“……”
目光下移,落在他那只端着茶杯的手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佛珠呢,不是从不离身?”
“断掉了。”
“真是稀奇。”镜片下的黑眸眯起,很快又恢复,顾叙关心道:“手又是怎么回事?”
蒋清时掌心包了一圈纱布。
“一点擦伤,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
顾缈突然吐血昏迷,他跌跌撞撞扑到床边,给她开锁。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根本握不住钥匙。
于是情急之下直接拽断了绑在她手脚上的链条。
所以,佛珠上被猩红浸透的梵文里,不止有顾缈的血。
原来如此,顾叙:“怪不得你的人今天会出现在贺之淮的医院,原来是帮你请医生。”
“你的家庭医生现在连包扎伤口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干脆换一批吧。”
蒋清时面色不改,好似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调侃。
两人对视,片刻后,顾叙率先笑了,“我父母准备把顾缈安排在城西的墓园,预计后天举行葬礼,你记得到场。”
在听到顾家取了一部分海水准备下葬时,蒋清时觉得荒谬,“骨灰都没了,有这个必要吗。”
“而且,你不是也一直认为,她没死吗,何必答应举行葬礼。”
“两个月了,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线索?”
“总要给她安个家不是吗?”顾叙取下眼镜,缓缓擦拭,嗓音轻到风一吹就散:“她怕黑,胆子又那么小,不能一直待在海底。”
说到这里,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手指无声收紧,直到镜腿不堪重负弯出弧度。
蒋清时眼睛不瞎,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冷笑,“既然你也在生气,为什么当初拦着我揍贺之淮。”
是了,顾缈的“骨灰”是被贺之淮他们几个扬进海里的。
顾叙和他当时并不同意。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最后连个渣都没剩下,连骨灰盒也一同沉入了海底。
他当时叫人把贺之淮他们全都围了起来,毫不怀疑的讲,如果后来没有顾叙的阻拦,他一定会送他们去见顾缈——
的“骨灰”。
“生气?怎么会。那可是我的弟弟。”
顾叙重新戴上眼镜,淡笑着,仿佛刚才摘下眼镜那一瞬露出的戾气是蒋清时的幻觉。
“看来今天不适合谈工作,我先回去,后天你记得来。”
怕蒋清时会拒绝,他离开前不忘丢下一句:“怎么说,她之前也叫你一声哥,来送送她吧。”
在外等候的助理没想到顾叙这么快就谈完了合作,连忙上前打开后座车门,“顾总。”
“查到了?”
“遇到点麻烦。”助理欲言又止。
周围还有蒋清时的人,顾叙递给助理一个眼神,俯身上车。
没来由的,他心口微滞,鬼使神差的停下动作,转头朝着后院耸立的独栋望去。
通过顶层的落地窗,可以判断出那是蒋清时的主卧。
可惜,玻璃做了处理,外面看不到里面。
就连这座四合院也地处偏僻,远离市中心,私密性很好,很符合蒋清时的性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在那扇窗户后面,有人在看着他……
顶层。
女孩身上的睡裙凌乱,被男人压在落地窗前:
“瞧,缈缈,他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