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看两人有公务要忙,也是准备自己先回将军府了。
“阿凝,那你先去忙,娘自己回去了。”
沈夫人也不两人再开口,上了马车就没影了。
苏如凝看着离去的马车一时语塞,她还想先回去吃个午饭再干活呢。
她扭头看着晏浔,“你吃没?”
“没有,这会还没到用膳时间。”晏浔说完看着她眼神暗了淡下去,立刻话锋一转,“今日我请你吃饭。”
苏如凝眼神又亮了起来,蹭饭她最在行了。
“多谢殿下。”
苏如凝高高兴兴到了地方,一路上翘着的嘴角突然垂了下来。
苏如凝还以为能是什么其它的高级会所,结果又是灵霄阁,她能免费吃,请不请客不都一样的吗?
她抬头望向灵霄阁的牌匾,又转头看着晏浔,“殿下倒是会请客。”
晏浔见她有些失落,也大概知道她的想法,“日后还有机会请客,这次是有其它情况。”
苏如凝眉毛一挑,有情况不早说?
走进灵霄阁,又是熟悉的包厢,还多了一位熟悉的人。
苏如凝看着倒是有些惊讶,“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想到晏浔在门口说的话,不会是和许姐姐有关吧。
晏浔的声音从苏如凝后面传来,“是我叫二哥过来的。”
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太子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有些疲倦,显得整个人非常阴戾,倒不像往日那般温柔和煦。
太子抬了抬手,“你们先坐下说话。”
两人就坐,晏浔和苏如凝面对面,他看着她。
“上次和你提到的黄大人,你还记得吗?”
苏如凝在两人脸上打转,“当然记得,难道说他会和许姐姐小产之事有关?”
晏浔颔首示意,“现在还在排查中,具体情况不明。”
苏如凝立刻就想到宁亲王,洛尚书,颖妃这三人。
晏浔又说道:“之前没来得及和说的消息就是黄尚书在顾太傅案子上安排人做了伪证,但是相关之人现在是已没了下落,而黄尚书已经有所察觉他身边之人不安全,全部换了一批人,水仙也已经撤下。洛尚书和他之间最近没再联系。对方会更加小心,以后再安排人就难了。”
苏如凝推算了一下时间,脸色大变,“是不是你们调查黄尚书的事情暴露了,而许姐姐小产是给你们的一次警告!”
太子闻言先是默不作声了,而后才又说道:“正是,昨日出事之后,我就派人去查了一道,丽妃放猫扑初遥,再加上她自杀,极有可能是颖妃从中下的手。”
颖妃?苏如凝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吐。
晏浔又接着说,“对方现在越来越猖狂,但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宁亲王夫妇之前也多次想上太子府拜访,说的好听是关心太子妃的身体,其实就是在打探消息。”
苏如凝不禁嗤笑一声,“这宁亲王还真对长子之位看的死死的啊。不过他只有两个庶出的女儿,许姐姐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对他都有威胁。”
苏如凝转过头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我如今实话实说了,您与宁亲王之间的斗争难免会波及到身边人,许姐姐现在就是很好的例子,她因为您的一声赐婚远嫁到都城,希望您能好好护她周全。”
晏浔听到苏如凝语气有些不善,又瞥见太子脸色非常严肃。
晏浔刚想开口缓和气氛,太子却率先发话,他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我的问题很大,的确是我没有保护好初遥。”
苏如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虽然太子殿下现在势力强大,但是宁亲王那边也不容小觑,毕竟对方都已经针对到许姐姐身上,太子殿下也是要给对方一些教训了。”
太子眼神暗沉沉让人琢磨不透,“从前念在我们是手足,他的一些小动作我也没太针对。如今他动了初遥,我也不再有所顾忌。”
苏如凝看着他,内心的石头这才放下来,太子就是要狠起来才行,以前太温柔难成大事。
一顿饭吃完,太子要继续查明事实,便先离开了灵霄阁。
“太子之位,应该说是皇位,真的有这么大诱惑力吗?”
晏浔看苏如凝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只是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才慢慢回道:“那是权力和地位的最顶端,是一国的统治者,能让所有人臣服于自己,有机会谁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一句话让苏如凝收回视线,听起来的确让人很羡慕,她问道:“殿下就没想过吗?”
晏浔闻言双眼微眯,缓缓从嘴里吐出四个字,“从来没有。”
苏如凝倒是有些诧异,她是第一次在晏浔脸上看到了不屑和轻蔑,好像他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晏浔发现苏如凝盯着自己,神态又恢复正常,“我对于那个位置只有厌恶。”
苏如凝眨眨眼,她好像又探到了对方的一些痛点,她随手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又时不时看着晏浔,要不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对方受伤的幼小心灵?
晏浔见苏如凝一脸无辜又纠结的表情,被她逗笑了,“你别想了,我没事。”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苏如凝见他笑着,突然嘴巴里就蹦出了这句话。
晏浔却似乎是听进去了,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苏如凝又光明正大看了几眼,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她还真发现晏浔是个大帅哥,平时两人见多了,她倒是忽略了。
晏浔发现苏如凝一直盯着他,有时还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他这次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如凝心思飘回来,发现晏浔面露疑惑,立她刻就收回了视线,“话说回来,那你想要的什么样的生活?”
晏浔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有一屋三餐四季平平淡淡就行。”
苏如凝还以为晏浔是疯狂搞事业那种人,这几个月天天比她卷,去的比她早,交接材料比她多。
看来他也是想躺平,苏如凝这样认为。
“殿下这样身份,倒是奢求的不多。”
晏浔又给两人斟了茶,“越是没有的,就越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