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进学校的一处停车场内,默潜和苏晨洛依次从车内走出。
此时的法纳雅中学内没有什么学生在校区内走动,但不远处的住宿区内却是灯火通明。
“你的入学流程早就做好了,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取点东西。”苏晨洛嘱咐了一句后就走开了。
默潜算是听话,他靠着一旁的秋叶树真就站了十多分钟。
直到苏晨洛拿着一包东西走回来。
“拿着,里面都是属于你的东西,此外,我还被要求要亲自带你去到你的房间。”苏晨洛将那一包东西递给默潜后,便招了招手让他跟上。
二人一路走进住宿区,区内有很多看起来和默潜年龄相近的少年在走动,他们无一不是相貌出众、气质高贵,并且身上的校服华丽修身,更衬托出他们不凡的身世。
那些人中,有不少是有侧眼看了看默潜这个穿着普通简单的异类,但因为有苏晨洛在他身边,倒是没有人试图上前攀谈。
走廊很宽很长,中央甚至还有花台;默潜在苏晨洛的带领下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他的寝室。
“单人间、五十平米,配备独立浴室和卫生间,你所需的生活用品和四套校服都在里面,还有你的箱子已经放在里面了,开门钥匙在你手上的包里,是一张天蓝色的卡。”苏晨洛煞有其事地介绍说。
默潜打开小包,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那张天蓝色卡片,他拿了出来递给苏晨洛。
苏晨洛接过后将卡片放在门把手上一扫,咔哒一声,门就自己打开了。
进入寝室,里面的内容对于默潜而言算得上是大开眼界。
一个黑白格子的皮质沙发,正对着的墙壁是一个六十寸的大电视,两者之间还有一个木质茶几;地面是纯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墙壁铺的是浅色的木板。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学校寝室。
“希望你会喜欢这个房间,虽然,它比其他的简陋很多。”苏晨洛说。
苏晨洛把那张卡片还给默潜,这时,默潜才仔细观察这张卡。
它全身呈天蓝色,和自己的瞳色很相近,此外,卡片上没有任何字符,仅在右上角镶有非常特别的金色花纹,而在那花纹中间,有一个‘潜’字像浮雕一样,用特别的字体刻在那里。
“这不仅仅是门钥匙,同时也是你在学校期间的身份证和餐卡,去学校食堂吃饭都得刷它,所以,别弄丢了。”苏晨洛继续说。
默潜点了点头,将那张卡收进包里。
“行了,我还有点工作要忙,你慢慢整理。”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苏晨洛便开门走了。
这个客厅,默潜是没有什么收拾的必要,所以他将房间内的每个门都打开,记住了厕所、浴室、寝室、厨房的位置。
对,这宿舍内还有厨房。
而他自己带来的那个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到了这个寝室中,而那张大床上,还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四套看起来和外面那些学生穿的一样的校服。
像是牙膏、牙刷、洗面奶、洗发水、沐浴露等生活用品,也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浴室内的梳妆台上,这些用品都是名贵牌子的;浴室内既有浴缸也有花洒,白色的浴巾叠好放在浴缸旁的玻璃柜内。
厕所就比较简单,一个马桶一个洗手台,便就没有什么东西了,硬要说,洗手台上还有洗手液。
厨房内也像正常房子一样,冰箱灶台等东西一应俱全。
了解完这宿舍内的详情后,默潜才打开那个小包。
小包似乎只是为了装那个身份卡一样,默潜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其他东西。
拿着那张卡,默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
未来三个月的法纳雅中学的生活,就算开始了。
“咚咚咚。”
正在默潜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默潜上前打开门,看见敲门的人是一个有着紫色瞳孔的少年,他的脸有点婴儿肥,看起来有些可爱。
“你好,我是白薰,请问你是新来的特邀生吗?”少年问道。
“有什么事吗?”默潜问。
“是这样的,”白薰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张红色的邀请函递给默潜,“作为学生会副会长,我诚邀你于明日来参加本学校的学生舞会,具体时间在邀请函里。”
“在五个特邀生中,我们只邀请了你,默潜。”
默潜缓缓伸手,正要接过,却被一个有点冷酷的声音打断。
“哟,什么风把学生会副会长吹来了,还和我们钟楼抢人。”一个面相冷峻的少年靠在花台上,他那深灰色的眼睛轻蔑地看着白薰。
“许末炎?你别搞错了,是我先来的。 ”白薰扭过头,用着不善的语气说。
但许末炎没有搭理白薰,他直接将一封白色的邀请函递到默潜面前。
“钟楼诚邀默潜先生于明日参加本部举办的社团展。”
现在,摆在默潜面前有两个选择,学生会和钟楼。
“什么是钟楼?”默潜对于这个奇怪的名称有些疑问。
听到默潜的问题,许末炎清了清嗓子说:“钟楼是四百三十年前的战争时期,由一群当时的学长所创立的组织;他们传递情报、卧底、刺杀,为当时的共和党带出了足以铭刻在圣格洛的圣墙上的贡献。战争结束后,为纪念那些学长们,学校保留了钟楼,让其负责学生社团与学院外交等相关事宜。”
许末炎简单讲述了钟楼的来历,默潜听了,总感觉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以前初中的历史书上的必考知识点。
“学生会是自学校开创以来便一直存在的学生组织,本组织不受校内任何部门管理,是独立的学生组织,并且当初的钟楼创始人就是从我们学生会中走出的。”白薰不甘示弱地介绍起学生会。
“论历史,钟楼是不如学生会,可钟楼能力广泛,在校外有多处资产,结识众多企业家政治家,资金、人脉,这可是学生会那群无用之人做不到的。”
听到许末炎对学生会的贬低,白薰立即反驳:“学生会一直以来坚信未来属于我们年轻人,所以与其巴结那些大人,本会更注重投资、培养组织成员,我们可不是钟楼那些短视之人能比的。”
“是么?”许末炎的语气中略带笑意,似乎是在嘲笑白薰,“既然我们钟楼短视,那么在辰年祭中连续四年输给我们的学生会又算什么?”
“辰年祭?你别忘了,每年的校运会,都是我学生会持有金牌数最多,你们钟楼?连连本组织的零头都没有。”白薰说。
见白薰这么说,许末炎点头应和道:“对对,我们都知道的……都知道你们学生会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白薰被许末炎的这番话气得满脸通红,但语气依旧镇定:“哦?我怎么还记得钟楼在近十年间,一次都没拿下过至夏游园会的举办权?”
“你也好意思说?你们学生会走后门的事可是学校人尽皆知。”
“哇,你也好意思说我们?你们钟楼前段时间炒股,差点就赔得精光,最后怎么回本的你们心里清楚,我给你留点面子。”
随着白薰和许末炎的争吵愈发激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默潜这里聚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来看两个学生组织的高层吵架的。
至于两人为止吵架的目的——默潜,则没多少人注意。
见二人吵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默潜立即伸手将那一白一红两张邀请函拿了过来,并说道:“情况我知道了,感谢两位屈尊来邀请我,但我需要时间考虑,请回吧。”
见默潜给了台阶下,二人立马收手,带着不欢的情绪离开了。
随后,默潜立马关门,围过来的绝大部分人连默潜的外貌都还没看到,不过,他们那对默潜的好奇全都被这一场争吵勾了起来,今晚那些民间八卦组织怕是不会轻松了。
至于在房间内的默潜,在看着两张邀请函想了很久后,最终决定: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