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石玉瑶的泪水就打湿了云奕尘的衣襟,也打湿了云奕尘的心。
与心爱的人错过整整二十三年,云奕尘不禁红了眼眶,两颗悔恨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将心中的委屈哭出来后,石玉瑶又恢复了理智,她轻轻离开了云奕尘的怀抱。
白皙的脸上泛红,目光闪躲地说:“对不起,三皇子,玉瑶失态了。三皇子慢走,玉瑶就不送了。”
说完,不顾云奕尘的反应,快步走进了房间,回手关上房门。
留下云奕尘一人独坐在院中。
他起身离开了石玉瑶的院子。
直到听到阿福“三皇子慢走!”的招呼声,才惊觉自己已经站在了石府门口。
云奕尘浑浑噩噩地往镇国将军府走去。
走到半路,见到一个叫“忘忧”的小酒馆。
他走进酒馆,叫了两个招牌菜,要了一坛酒,独自喝了起来。
辛辣的味道滑过喉咙,云奕尘眼前闪过无数过往。
那些过去他不敢回忆的曾经。
年少轻狂的他有爱不敢说出口,而今不惑之年的他,终于说出口了,似乎又太迟了!
难道,他与石玉瑶这辈子就这样错过了吗?
曾经他以为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而今,他知道明明他们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心中涌现出了浓浓的不甘。
他知道石玉瑶心中的顾虑,但是大周民风相对开放,和离二嫁的女子不是没有,为什么他们不可以?
就因为他是皇子吗?
皇子不能娶二嫁女,尤其是石玉瑶还是他曾经的二嫂,恐被人嗤笑?
哼!他凭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就为了别人可笑的看法,他就不能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夜濂与她没有和离,他一定会坚守自己的心。
而此刻,她已经是自由之身,为什么不能再寻找自己的幸福?
这世间施加在女子身上的枷锁本就多,为什么要让玉瑶一生都蹉跎度过?
他们已经错过了二十三年,人生又有几个二十三年?
云奕尘心中越想越不甘,越不甘便越想借酒消愁,起初还一碗一碗的喝,后来干脆举起酒坛哗啦哗啦向口中倒酒来喝。
很快,他桌上就空了五六个酒坛子。
他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摇摇晃晃向酒馆外走去。
这些年走南闯北,云奕尘的酒量还不错,只是今天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心情沉闷,他明显有些醉意。
走出酒馆,他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地走到了石府的院墙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我要见见玉瑶,问问她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
于是,在信念的驱使下,西域人人艳羡的三皇子夜尘第一次翻墙进了女子的闺阁。
当云奕尘一身酒气出现在石玉瑶的房间时,石玉瑶愣了半晌。
她忙起身走到门口,向四周看了看。
还好,已经很晚了,家丁和丫鬟们都下去休息了,这个时候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见无人在附近,石玉瑶将被云奕尘大力推开的房门轻轻关上,正准备转身。
身后一个火热的胸膛贴了上来,将石玉瑶吓了一跳。
云奕尘抱着自己午夜梦回牵肠挂肚的女人,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感觉心里原本空着的那块地方一瞬间被填满。
他将头埋在石玉瑶颈上,喃呢道:“玉瑶,我好想你!”
这种话,清醒状态的云神医、三皇子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只有喝醉了,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自己心中的人,直白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无尽思念。
石玉瑶感觉到来自云奕尘鼻间炙热的气息,瞬间脸红得像烧红的炭。
即使当年她与云奕尘定亲后,二人最多也只是拉拉手,何曾如此亲密过。
她轻轻地挣扎着,想从云奕尘的怀抱中逃离。
可一个弱女子的力气又怎么抵得过武艺高强的云奕尘。
她越是挣扎云奕尘抱得越紧。
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腰间。
这些年,夜濂不是没有强迫过她,所以她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身后觉醒的是云奕尘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
她吓得不敢再动了。
云奕尘当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
他见石玉瑶不再挣扎,将她的身体轻轻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那处觉醒自然与石玉瑶贴得更近,石玉瑶虽然年近四十,但其实男女之事的经验几乎为零。
她红着一张快要滴血的脸,努力躲避着云奕尘吃人的视线。
云奕尘看着自己面前羞得满脸通红的女人,突然笑了,厚着脸皮说:“玉瑶还是那么迷人!”
石玉瑶抬起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避免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云奕尘怎么会让她如愿,他拿下她柔如无骨的细手握在手中,看着石玉瑶真诚地说:“玉瑶,我后悔了!”
石玉瑶闻言,不解地看向他,轻声问:“后悔什么?”
云奕尘:“后悔,当年夜探闺阁那次,没有做完想做的事!”
石玉瑶秀眉轻蹙,“你当年想做什么?”
云奕尘看着她红润的唇,在她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吻了上去。
碾压轻咬,与自己想象的味道完全一样。
石玉瑶完全石化了,任由云奕尘撬开了她的唇齿,缠上她的舌。
等她反应过来,忙大力推开云奕尘。
云奕尘还沉浸在刚才的吻中,毫无防备,被她推远。
他双眼迷离地看着石玉瑶,再次向前。
石玉瑶后退一步,双眼含泪看着云奕尘,大声道:“夜尘,你在做什么?又将我石玉瑶当成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外面随随便便找的女人吗?”
石玉瑶声嘶力竭地说着,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深深践踏。
云奕尘知道石玉瑶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的,玉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二十三年前如此,二十三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
说完,他自嘲一笑,“什么外面找的女人?你以为我夜尘是什么女人都入得了眼吗?这些年能入我眼,进我心的,也不过你石玉瑶一人罢了!”
说完,云奕尘仿佛被扎破的气球,瞬间失了力气,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自己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