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鸠占鹊巢的家,文涛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是准备回去了,但可能要过些时日。”
赵宥澂:“也好!等你回到京城,别忘了去将军府寻我!我对京城不熟,还等你做向导呢!”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虽在京城长大,但几乎未出过府门。”文涛故作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忧伤。
赵宥澂不禁懊恼,怎的一时忘了文涛以前缠绵病榻的事情,忙道:“无妨,无妨,那到时候我们一起逛逛,逛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
二人又闲话了几句家常,赵宥澂道:“明日我们还要早起赶路,就先行告辞了,那文兄你我兄弟就京城再见?”
文涛:“好!我们京城见!”
赵宥澂离开后,文涛站在书肆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京城的局势复杂,而自己又身份特殊,此次回去吉凶难料。
但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为了查明母亲去世和自己中毒的真相,他必须勇敢面对。
赵宥澂带着李显等人回到了客栈,简单洗漱,分头休息,第二天继续赶路。
……
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赵宥澂等人终于来到了京城。
巍峨高耸的城门上写着“西京”两个大字。
城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繁荣景象。
为保证行人安全,京城禁止百姓当街骑马。
于是刚到城门口,孙铭与李显就从马上跳下来,改为牵马而行,周武也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赵宥澂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看着车外。
他们一路走来,路过了十几座城池,数云州城和漓城最为繁华,但都远不及京城。
赵宥澂一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直奔将军府而去。
镇南将军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区,红墙绿瓦,气势恢宏。
大门两侧,是两尊威武的石狮,象征着将军府的尊严与威望。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大门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镇南将军府”五个大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彰显着将军府的威严与荣耀。
赵宥澂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巍峨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终于还是回来了!
李显上前叩门,很快大门从两侧打开,管家程前大步迎出来,笑着说:“二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赵宥澂:“程伯,别来无恙!”
“二公子一路辛苦了!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程前笑着说。
赵宥澂之所以认识程前是因为去年春节,程前去过一次南郡,给祖母和他送节礼。
赵宥澂抬腿向府中走去。
穿过府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庭院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假山,流水潺潺,几条锦鲤在水池中嬉戏。
庭院两侧种了很多花草,此时虽然已是深秋,许多不知名的花仍然争相开放着,展现着蓬勃的生机。
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槐树屹立在一排红砖绿瓦房前,在院落中投下一大片阴凉。
赵舷下朝刚回到家,就听到小厮来报,“老爷,二公子回来了!”
赵舷心中一喜,可算是回来了。
虽然李显传来消息说赵宥澂平安无事,但没见到人,赵舷心里一直记挂着。
他令丫鬟去通知夫人和家里的公子小姐,一起到前厅见二公子。
赵宥澂在程前的指引下来到了前厅门口。
赵舷望着那缓缓走来英俊不凡的少年,不禁红了眼眶。
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妹妹,不禁想:像实在是太像了!
虽然,每年南郡都会送赵宥澂的画像到京城,但是看到真人的感觉远比画像的视觉冲击大得多。
赵舷站起身,大步走到了门口。
此时,赵宥澂也看到了赵舷,他望着眼前的父亲,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过去的十年,他曾在脑海中无数次勾画父亲的样子,此刻看到眼前熟悉的轮廓,上位者气势十足的男人,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句颤抖的“父亲”。
赵舷眼露欣喜,张开双臂紧紧地将赵宥澂搂入怀中,激动地说:“宥澂!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赵宥澂轻轻拍了拍赵舷的后背,从他的怀中退出来,“孩儿不苦,能陪伴祖母是孩儿的荣幸!”
“好!好孩子!快,进去说。”赵舷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拉着赵宥澂向屋内走去。
他们刚落座,外面就传来了讲话声,几个身影向正厅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几岁衣着华丽的妇人,她身旁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少女双手挽着妇人的手臂,状态亲昵。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公子,身边带着小厮。
小厮后面跟着一个婆子,四个丫鬟。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镇南将军府的女主人李婉、小姐赵媛媛和三公子赵宥清。
少女一边走一边轻声说:“母亲,二哥哥回来以后还会去南郡吗?”
李婉笑着问:“你是希望你二哥留下,还是希望他走呢?”
赵媛媛:“当然是希望二哥留下啊!大哥戍守边关多年,未曾回家,二哥又常年待在南郡,家里只有我和宥清,他又是个皮猴,整日见不到人……”
听到姐姐又在说自己,身后的赵宥清突然上前一步,“姐姐,你说谁是皮猴呢,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娘~你看她!”说着还白了赵媛媛一眼。
李氏抬手敲了一下赵宥清的小脑袋,“你姐姐说错你啦?是谁三天两头被夫子惩罚的?”
听了母亲的话,刚刚还是小气包的赵宥清瞬间熄火,悄悄后退了一步。
几人走到正厅,赵宥澂起身相迎。
“孩儿见过母亲,妹妹,三弟!”
“好!澂儿如今真长大了,娘都快认不出你了!”李氏笑着说。
“见过二哥!”赵媛媛笑着行礼。
“二哥好,我是你的三弟赵宥清!”赵宥清也笑着向赵宥澂问好。
众人一番寒暄后,纷纷落座。
赵舷笑着说道:“今日宥澂归来,是家里的大喜事,晚上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李婉几人纷纷应和。
赵舷看向赵宥澂,问道:“南郡那边的情况如何?”
赵宥澂回道:“父亲,南郡一切安好,祖母身体也还康健,只是时常挂念着家里。”
赵舷点点头,又问起赵宥澂晚归的事情,“你本该七月中旬到京城,为何迟了这么久?听说有个姑娘替你解了毒,是怎么回事?你何时中的毒?中的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