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扶着楚绾走出房间,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林栀还朝他吐了泡口水。男人捂着下体作势就要打林栀,林栀抬脚又踢了一次。这次比上次更狠,男人疼得倒在了地上,林栀头也不回的带着楚绾出去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林栀扶正了一把椅子,“妈,你先坐,林枫呢?”
楚绾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刚刚被踹的肚子,“他没事,我让他去小鹏家了。”
“那就行。”
“里面那个人怎么办?”,楚绾有些担心的问道。
林栀看着屋里的方向,愤愤的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行,妈今天跟他拼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异常坚定。
“诶栀栀,小江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楚绾突然问道。
“我跑回来的,他还在后面。”
“那你快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先别回来,家里这么乱,待会儿误伤他了。”
“好。”
电话拨通,铃声格外清晰,不像是手机里传来的。林栀转头找铃声的来源,只见江浔拿着手机站在院门口,林栀挂断了电话,“你回来啦,走得还挺快的。”
江浔走进院里,看着满地的狼藉,问道,“发生什么了?”
林栀连忙走过去把江浔推出院里,“没事,我和我妈在大扫除;这里灰大,你去帮我看看林枫还在不在隔壁家玩。”
江浔转过身严肃的看着林栀,“林栀,我要听实话,你别骗我。”
“我没骗你啊,我们真的在大扫除。”,林栀故作轻松的说。
“那你脖子上的掐痕是怎么来的,刚刚出门的时候都没有。”
“我……哎呀,我们没事。”,林栀把江浔往隔壁家方向推,“你先去帮我看看林枫我们再说,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是不是。”
江浔盯着林栀看了几秒,“行,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
林栀看着江浔往前走了,才转身回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院门关上,一转身,男人也从屋里出来了。
“两个贱人,以前怎么没打死你们。”
林栀拿了根棍子,笑着朝男人走去,“那我还得谢谢你以前没打死我,不然我现在哪来的机会打死你。”
“就你?你当你老子我这么多年干饭是白吃的啊?”,男人没把林栀的话放在心上,也不相信林栀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算上我呢?”,楚绾从地上拿起一把锄头,跟上林栀,“我楚绾拿了这么多年锄头,也不是白拿的。”
“你们要干嘛?合伙打我啊?”
林栀笑了笑,“算不上,请你出去而已。”
“我说了,不给我钱,我就一直在这儿。而且这是我家,林栀你算个什么东西,赶我走。”
林栀刚想开口骂,楚绾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递给林栀一个安慰的眼神,转头对男人说道,“这房子是你爸妈留给我的,房产证上就我一个人的名字;今天我就算是把它卖了,你也说不上任何话。”
男人嗤笑一声,“我爸妈的房子,我是他们亲儿子,他们凭什么把房留给你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林家屿,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他们要是把房留给你,怕是早被你拿去赌了。你连林榆都可以当作买卖的工具,你爸妈的房子在你眼中也是一样吧。”
“妈,别跟他废话了。”,林栀拉着楚绾往侧边站,转头对林家屿说,“你到底能不能滚?”
林家屿一屁股坐在地上,“给钱,我就走;不给,没门。”
“好啊,说了不听,那就只有动手呗;反正钱没有,命倒是有一条。”
林家屿指了指自己的头,挑衅的说,“来来来,往你老子头上打。”
林栀从小到大对林家屿没有一点爱,只有无尽的恨,听到林家屿的话,嘴角不自主的上扬,“好啊。”,林栀双手拿起棍子重重的打在林家屿手臂上。
突如其来的一棒让林家屿毫无准备,“啊,tmd林栀你还真敢动手。”,林家屿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站起来抢林栀手里的棍子;尽管林栀死死握着,但终究她还是个未成年,力气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棍子很快就被林家屿抢走了。快到楚绾刚要伸手帮忙,棍子就已经不在林栀手里了。
“让你们拿个钱,你们磨磨唧唧的不拿。”,林家屿走到楚绾跟前,一脚踢走了她手里的锄头,“钱在哪儿,老子没时间跟你们玩。”
“没钱。”,楚绾眼神坚定,没有后退半步。
“呵,没钱是吧。”,林家屿拿起棍子就往楚绾身上打了一棒,“没钱,还说没钱!”,说完又打了两棒在楚绾身上。
棍子落在楚绾身上的那一刻,林栀感觉呼吸都停滞了,拼尽全力冲上去把林家屿推开,“你tm给我滚!”
林家屿被林栀推的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重新站立好,拿着棍子向两人走来。林栀看着林家屿举起棍子,心里很害怕,但还是蹲着把楚绾紧紧抱在怀里,害怕让她不自主的闭上眼睛,但过了好久,疼痛感都没有降临。
林栀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抬头看去,只见江浔面朝她们,挡在两人身前。林栀“噌”的一下站起来,“江浔,你怎么进来的?你没事吧?”
江浔站起来摇了摇头,“没事,你把阿姨扶起来坐着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林栀盯着江浔看了几秒,“我先把我妈扶过去。”
林家屿看着突然出现的江浔,不悦的问道,“你是谁啊,这是我们家家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我是你爹。”
林家屿不怒反笑,“你不会是楚绾的情人小白脸吧。”
“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给我妈和江浔道歉!”,林栀扶着楚绾坐好后走过来,刚好听见林家屿的逆天发言。
林家屿表情一脸猥琐,笑着说,“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啊,你跟你妈两个骚货,勾引男人不是你们的强项嘛。”
江浔没等林栀开口,厉声说道,“你闭嘴!没能力的人才会一直说女性的不是,这种人都是社会的败类,死了浪费土地,活着浪费空气。”
“你说谁是社会的败类?”
江浔笑了笑,“谁问我我说谁。”
“小白脸,长张嘴不要乱说话,长辈我今天好好教教你该怎么说话。”,林家屿说完举起棍子就朝江浔身上打下来,林栀见状想上前替江浔挡,结果被江浔一把推开了,棍子重重地落在江浔身上。
“躲都不躲一下,挺有种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有种。”
“江浔,你躲开啊!”,林栀的声音伴随着棍棒打在江浔身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就在林家屿想打第三棒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警笛声,“你报警了?”,林家屿有些惊恐的问道。
“是啊,林叔叔,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喜欢吗?”,江浔忍辱多时就是为了这一刻。期间江浔多次想还手,但想起之前林栀说的,他不能走回头路,硬生生忍下去了。
林家屿扔了手里的棍棒,想要往外跑,林栀和楚绾连忙跑到院门口挡着,“想跑啊,没门。”
“滚开!”,林家屿伸手想要把两人扒开,但两人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最后警察来了,了解了情况后,就把林家屿带走了。林栀去隔壁家把林枫接回来,四人合伙一起把家里收拾好后,都累的不行,全都瘫在椅子上休息。
林栀坐了两分钟,就起来了,进屋去拿了两瓶消毒消炎的药出来,把其中一瓶给林枫,“林枫,去给你江浔哥哥擦一下药。”
“什么药?”,江浔坐在椅子上问道。
“你挨的那几棍痛不痛你自己没感觉啊,躲也不知道躲。”
“我躲了谁送他银手铐啊。”,江浔笑着说。
“先擦药吧。”,林栀看了看林枫,“去江浔哥哥房间。”
“好。”
“走吧妈,我给你擦。”,林栀晃了晃手里的药瓶,看着楚绾说。
楚绾坐在床上,手臂上和背上都有红色的血痕,吐槽道,“什么时候离婚可以只要一方同意,就能离了啊,妈你看你受了多少苦。”
“妈这个都不算什么,就是你们还得跟我一起受苦,现在连小江都被牵扯进来了。”
林栀回想了一番林家屿说的话,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们要买房的事啊?”
楚绾转过身,看着林栀,“是诶,我们都不会说啊。”
“妈你好好想想,除了我和林枫你还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我想想。”,楚绾把衣服穿上,脑子里飞快运转,“对了,我上次跟你陈姨提过一句后面要搬走,但是你陈姨跟他也不熟吧,之前他在家的时候我都没见他们说过话。”
“陈姨?是那个老公去世的陈姨吗?”
“对,就是她。”
“唉,算了,可能陈姨也只是不小心说漏了,以后不跟别人说我们的事了。”
“嗯,我们出去吧。”,楚绾下床穿好鞋,看着林栀说道。
“好。”
院子里林枫和江浔已经擦完药出来了,江浔在玩手机,林枫在边上看。
“你们在看什么?”,林栀走到两人身边问道。
林枫没抬头,眼睛一直盯着江浔的手机,“我跟哥哥在看奥特曼。”
“怎么不叫江浔哥哥了?”
“哥哥说那个称呼太长了,直接叫哥哥就行。”
林栀挑了挑眉,“你们继续看吧,我跟妈妈去做饭了。”,她说完就转身进厨房了。
晚上吃完饭,林栀说吃撑了,要江浔陪她一起出去散散步。江浔进房间拿了两人的围巾,把林栀的那条给她,“戴上。”
林栀没接,“不要,才吃完饭,现在还有点热。”
“行。”,江浔说完把两条围巾都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两人出门走在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近几年,国家大力加强乡村建设,林栀家这边的路,都从原来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路边也安了不少路灯,还种了不少植物。外表上跟市里的路没有很大区别,但空气中,满是烟火气味和瓜果蔬菜的清香。
江浔很喜欢此刻的彩云镇,宁静;但每家每户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却在告诉他,虽然宁静但并不孤独。
“林栀,你有没有感觉,散步听起来像一场短暂的私奔。”
林栀愣了几秒,但很快又回神过来,“哦哟,你说话怎么文艺起来了。”
“随便说说。”
林栀没有马上回应,沉默了一阵,像在思考江浔的话,接着缓缓说道,“确实挺像的。”
“嗯。”
林栀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浔,“江浔,今天的事,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江浔也停下来,“没有,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你被打了你就不好奇?”
“那是你的事,只是正好被我碰到了,并不代表我就拥有问你隐私的权利。”
林栀转身继续朝前走,“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早就释怀了。”
江浔跟上林栀,“如果你要说,我洗耳恭听;不说我也不会多问。”
林栀沉默了几分钟,她自认为自己释怀了,但当要把以前那些事讲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好像又没那么轻松。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或许讲出来就会好些呢,“那个人是谁你应该知道了吧。”
“你爸?”
“嗯。正如你所见,他就是一个暴力,性格阴晴不定,没素质没品德,爱赌的人。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可以不顾,但不能失去可以赌的机会;一旦这个机会没了,他就会疯狂的找身边的人要钱,打骂都是他最正常不过的手段。”
“所以他今天是来找你们要钱的?”
“是。”
“这样的日子持续多久了?”
林栀没有回想持续多久了,因为这些日子,她永远不会忘记,“从我记事起,就已经是这样了。”,林栀心底泛起一阵苦涩,“但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上一次回来还是我初三毕业的暑假,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