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严肃嘛。”,林栀把江浔拉到身边,“坐。你不是来了嘛,我也没事。”
江浔没有坐,看着林栀问道,“万一我今天不在那儿呢,你要怎么救自己?退一万步说,我来了但是来晚了,你又要怎么办?”
“你都说是万一了,事实是你来了,并且我们两人都没事。”
江浔看着林栀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心疼,“他踢的地方还疼吗?”,江浔蹲在林栀面前,卷起裤腿看林栀刚刚被踢的地方。
林栀摇摇头,“不疼,你不说我都忘了。”
江浔看到林栀腿上有块地方发紫了,起身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林栀起身拿走了江浔的手机,白了江浔一眼,“报什么警,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我打他那是他该,他打你那他就死。”,江浔厉声说道。
“我这都没啥,主要是你。”,林栀看着江浔认真的说,“虽然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再对我动手,你打他就是犯法的,我不可能看着你因为我断送了大好前程;他一开始就对我动机不纯,他被打了也不敢报警。所以只要我们不报警,你就没事。”
江浔没在意林栀说的话,无所谓的说,“我永远具备重新再来的勇气。”
“你确实要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坚韧,但路是朝前走的,你不能走回头路。”
江浔弯腰,视线与林栀齐平,笑着问道,“你很在意我的前程?”
林栀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一张脸一时间慌了神,连忙转头不再看江浔,“你突然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江浔嘴角上扬,看着林栀因为害羞变红的脸,不自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听你的就是,他被我打的也伤得不轻。”
“算他倒霉,碰到了我们;便宜没占到,反被揍一顿。”,林栀笑着说。
江浔直起身揉了揉林栀的头,“以后有什么事要说清楚是什么事。”
“知道了。”,林栀说完又走回花坛边坐着,想起之前江浔说的话,好奇的问道,“说起来,你不是说你今天有事嘛,怎么会在那个商场的厕所?”
江浔听见林栀的话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就去边上了。他一打开手机就弹出了好些未接来电,全是岑炜扬的,连忙给他回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江浔还没说话岑炜扬的声音就传过来,“江浔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
“不好意思,刚刚发生了点事,你们回家了吗?”
“没有啊,这不是等你嘛,你要到了吗?”
“不用等我,你们先回去吧,我碰到个朋友,晚点回去。”
“好吧,那我们回去了。”
“嗯。”
电话挂断江浔也松了口气,难怪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情绪上头的那一阵,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江浔走回林栀身边,“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你妈妈来接你?”
林栀点点头,“嗯,几点了?”
“11:25”
林栀“噌”的一下站起来,“这么晚了,死了,我妈肯定早就到了。”,林栀连忙给楚绾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妈,你在商场门口吗,我马上来找你。”
“不着急,小枫他晚上一直不肯睡觉,我才把他哄睡着;现在准备出门,你找个地方坐会,妈妈很快就来。”
“没事妈,天黑了你慢点骑车,注意安全。”,林栀挂断电话又坐下了。
“怎么了?”,江浔看着林栀问道。
“没事,我妈还没到,我等等她。”
江浔点点头,走到林栀身边坐下,“看烟花去吗?就在前面那个广场。”
“烟花!去!”,林栀激动的站起来说道。
广场离他们不远,两人慢慢走过去。到广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四十几了,广场上围着很多人,都是来看烟花秀的。
“什么时候放啊?”,林栀问道。
“十二点吧。”
“哦哦,那快了。”,林栀踮脚看了看广场上满满当当的人,问道,“在这里放烟花吗,感觉挺不安全的。”
“在前面的海边放,那边都被围起来了,只有这里能看的清楚些。”
“难怪这里这么多人。”,林栀嘴里念叨着。
广场上的另一边,祁泽阳拉着姜希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这里视线更好,看得更清楚。”,祁泽阳兴奋的说。
姜希抬头看了看前面,一览无余,“真的诶,这里视线好开阔。”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开始倒计时预报了,“还有三分钟!”
“还有两分钟!”
“还有一分钟!”
最后十秒,全场的人都开始齐声喊道,“倒计时十、九、八......三、二,一!”
话音落的瞬间,烟花沿着引线迅速上升,划破夜空的宁静,在达到顶点的瞬间,它释放出积蓄已久的能量,化作一束束绚丽的光束,向四面八方扩散。这些光束在夜空中绽放,每一次爆炸都是一次视觉的盛宴,每一朵烟花都是时间的使者,它们用最灿烂的方式告别旧岁,迎接新年的到来。
在烟花的照耀下,人们纷纷开始许愿。林栀拉了拉江浔的衣袖,“江浔,快闭眼,许愿了。”
“好。”
江浔闭上眼,这是他第二次虔诚的许愿,希望往后的人生她能如愿以偿,无灾无难。
广场另一边,姜希双手合十,闭上眼心里默默许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祁泽阳没有许愿,在他的世界里,有幸福的家庭,有最好的朋友,喜欢的人也在身边;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愿望,他希望他们永远在他身边。
祁泽阳拿出手机,转头拍了一张姜希许愿的照片,然后快速把手机揣回兜里,若无其事的看着头顶绽放的烟花。
此刻,烟花短暂,但他们永恒。
很快烟花秀就结束了,人群也都渐渐散去,林栀和江浔一起走回商场。
两人到商场的时候,商场早就关门了,他们走到台阶上坐下等楚绾,“江浔,你刚刚许的什么愿望啊?”,林栀好奇的问道。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栀想了想,“也是,那你猜我许的什么愿?”
“你不用告诉我,反正都是于我们来说,更美好的愿望。”
“为什么是于我们来说?”
江浔突然转身靠近林栀,笑着说,“自己猜。”,说完又转过身去了。
林栀愣了几秒缓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起身晃了晃手臂。
两人大概坐了半个多小时,楚绾就来了。林栀坐上车,跟江浔道完别,楚绾就开车走了。
到家后,林栀把今天赚的钱拿出来给楚绾,“妈,把这几百块存进我们的梦想基金里。”
楚绾没收,“你自己留着,当零花钱花。”
“我不要,我还有钱。”,林栀说完把钱揣进楚绾的兜里。
“好吧。”,楚绾摸了摸林栀的头,“快了,我们很快就能存满首付了。”
林栀叹了口气,“要是能把姐姐也接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就好了。”
“等我们买新房子搬出这儿了,我就去找你姐,把她带回来跟我们一起住,让那家人永远找不到她。”,楚绾宽慰道。
“好!”,林栀笑着说,“我们买房之时就是我们一家团聚之日。”
“嗯,快去睡觉吧,很晚了。”
林栀走到房间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担心的问道,“妈,你看房子的事,确定那个人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都多久没回来了,你别想太多,早点睡觉。”
“那就好。”,林栀说完就进房间睡觉了。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余琴在教室讲了寒假注意事项后,就宣布放假了。
江浔还是如往常一样每天都去给岑炜扬上课,只是从晚上变成了白天。岑炜扬的成绩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期末考的分数还是离考上一中有些距离,但岑炜扬依旧没放弃,每天都在认真学习。
林栀寒假又出去找了份兼职,江浔时不时会去接她下班。过年前一天,也是林栀兼职的最后一天。她下班在店门口等江浔来找她,因为江浔说了今天会来。
林栀站累了,又蹲了会,腿蹲麻了,又坐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江浔却迟迟不来。林栀拿出手机准备给江浔打电话,结果江浔先她一秒打过来了,“喂江浔,你到哪了啊?”
“不好意思林栀,我今天有事,你先回家吧。”
“什么事啊,这么突然。”
“外面冷,快回家,注意安全。”,怕林栀继续追问,江浔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林栀听完还有些生气,她等了这么久,结果突然说不来了。她赌气似的快速走到公交车站上了车,林栀坐在窗边,外面的风吹进来让林栀觉得有些冷,也渐渐让她恢复了理智。
林栀在下一站下了车,打车去了新胜酒店。她忘了江浔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去网上搜了忆江公司,然后去酒店前台用了上次同样的理由,“你好,我是江总的实习助理,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我要给他送文件,能问一下他在哪个包房吗?”
“哪个江总,我们订包房只看名字。”
“江远。”
“行,我帮你看看。”,前台的人在电脑上搜了搜,说道,“203,我这边的记录他一直订包房都是订的203,下次你再来可以直接去。”
“好,谢谢。”
林栀突然觉得挺讽刺的,江远念旧可以一直在同一家酒店开房,在同一间包房见客户,跟同一个女人缠绵,只是这个女人不是苏忆,见客户也不是为了江浔能过得好。
林栀走到203门口,她贴着门听了半天,也没听见江浔的声音,只听到几个男人的嬉笑声。林栀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进屋,走到酒店大厅坐着等他们出来。
林栀坐着都快睡着了,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江浔跟在几个男人身后正在下楼。她连忙起身躲在沙发后面,看着几人出了酒店,她才起身跑出去,却只看见几个男人的背影,不见江浔的。
林栀看了看四周,半个江浔的人影都没有,嘴里念叨着,“江浔也走太快了吧,一转头就不见了。”
“你是在找我吗?”,林栀背后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林栀转身就看见江浔站在她身后,开口问道,“诶你怎么在我后面,我不是看你出来了吗?”
江浔指了指旁边的柱子,“是你自己没看见我。”
“你躲得挺好啊,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这儿,故意躲着的?”
“就你那个速度,你在大厅坐着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招呼?”,林栀问道。
江浔看着林栀,淡声回应,“刚刚人多,不想让他们玷污了你的眼睛。”
林栀低头笑了笑,抬头笑着问道,“你今年跟谁一起过年?”
江浔摊了摊手,“自己过。”
“别自己过了,去我家过呗;我跟我妈说了,她和林枫都很想你。”
“不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的,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孤独什么的。”
“过年一个人是过,两个人也是过,怎么样都能过,只是我们想你跟我们一起过。”,林栀说完就拉着江浔往前面跑,“我妈在前面等我们,跑快点。”
江浔一直都不喜欢麻烦别人,可能是因为从小都没有人能让他麻烦;所以别人想帮他,想对他好,他反倒还有些不习惯,停下来开口说道,“真的不用了,我去了还给你们添麻烦。”
“谁说你给我们添麻烦了,根本就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习惯,那我迟早让你习惯。”,林栀拉着江浔继续朝前走,“你要是一直怕麻烦别人,可是会错过很多想对你好的人。”
“比如呢?”
“比如我,希希,祁泽阳,还有路峣,荣阿姨等等等,老多了。”
“那是因为你们本身就是很好的人,不是我好,是你们好。”
林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浔,“你又来了,你是什么悲观主义的代表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