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音乐室的路上,方皓一直跟林栀讲笑话,还给她讲学校好玩的事情,一路上她听到好多没听过的事情,她觉得方皓好好玩,对他也没那么排斥了。
到音乐室后,方皓把林栀的曲谱递给她,林栀接过来看,“你什么时候去打印的,我刚刚还在想我没曲谱怎么办呢。”
“中午我们去完办公室后我就去打印了。”
“那么快,你就不怕我也去打印了?”林栀开玩笑的说道。
方皓依旧笑着,“没事啊,你要是去打印了,那不正好说明我们很有默契,天选合作选手;你要是没打印,但我打印了,说明我们刚好互补,天生一对。”
林栀笑意更浓,“你心态真好,你的朋友有福了。”
“做你的朋友才有福。”方皓慢慢向林栀走了两步,站在林栀身边说。
“为什么?”林栀边说边走到钢琴前坐下。
“因为你漂亮聪明,热情大方,善良单纯,看见需要帮助的总是会热心帮忙...”方皓还想说,林栀开口打断了他,“等等,方皓,我没记错我们今天是第一天认识吧,你之前都不认识我,哪找这么多词来形容我,这不会是你的什么撩妹技巧吧?”
“林栀,这是你第一天认识我,但是我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方皓认真的看着林栀说。
“啊,你认真的?”林栀看着方皓的脸,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认识这种帅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初一的时候,有次你和你朋友放学回家,结果看见巷子里有个小男孩在被高年级的人欺负。你朋友让你不要管,但你不听,在巷子口大声喊了句警察来了,高年级的人被吓到了,都跑了。但其中有一个人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警察,他把其他人都叫回来,说要找你算账,结果你又骗了他们一次,你跟他们说他们背后有警察,他们回头看的时候,你拉起那个小男孩就跑。后来他们发现你又骗了他们后,就来追你和那个小男孩,结果你边跑边朝着前面大声喊‘警察叔叔,你们终于来了,后面有坏人追我们。’,那几个高年级的人听到后,转身就跑了,但实际上前面根本就没警察。我讲完了,你想起我了嘛?”方皓依旧看着林栀,眼里倒映着林栀的影子,也只有林栀的影子。
林栀听完方皓的话,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不过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得那时候明明是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你现在都一米八几了吧,认不出来也不怪我是不是。”
“没关系,你记起我了就好。”方皓笑着说。
“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跟初中比变化也很大啊。”林栀不解的望着方皓说。
“你还不好认,找人群中最漂亮的那个就行了。”方皓回应道。
“哈哈哈,方皓,你跟以前比变化真挺大的,那天他们打你你一句话都不说,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热情大胆,挺好的。”林栀看着现在的方皓,变得越来越好,她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方皓走过去把小提琴拿起来走到钢琴旁,笑着说“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耳福能听到我们林大美女弹的琴。”
林栀看了一遍曲谱,开口说道“我先试试,第一次弹这首,不好听你可别骂我,我玻璃心。”
“好,不会的,你放心弹,我相信你。”方皓笑着对林栀说。
林栀笑了笑没说话,把手放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微微俯身,手指开始在琴上波动,琴声陡然在室内响起,十分流畅。
方皓被林栀弹的琴声所感染,不自觉的陷入了回忆里。
小的时候他妈妈跟他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上班,等有钱了就把他接过去,但后来他妈妈一直没来接他,巷子里的人都说他妈妈不要他了,可他不信,他给别人解释他妈妈只是去很远的地方上班了。可是过了很久,他妈妈还是没来接他,他奶奶说他妈妈已经在那个很远的地方再婚了,有新的小孩了。
他想,一定是自己太闹腾了,所以他妈妈才不要他。自那以后,他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别人欺负他,他就任由别人欺负他,只有这样,身体上的疼痛才能盖过心里的疼痛。
直到有一天,他在被打的时候,有个女孩站在巷子口喊了一句警察来了,自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那天林栀站在巷口,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站在昏暗的逆光晕影里,周身仿佛镀着一层光圈,像极了电影里的场景,她仿佛从天而降的神明,来拯救他这个不堪的人类。
他想,他这个发了霉的阴暗角落,是不是终于要见光了,他突然很想弃暗投明,投向有林栀的光明未来。
一曲终了,方皓才回过神来,“林栀,你弹的也太好了吧,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弹。”
林栀挑了挑眉,毫不掩饰的说道“真的嘛,以前还有音乐老师说我学钢琴有天赋。”
“林栀你好厉害,你在我心里又提高了一个level。”方皓看着林栀,眼里闪着光。
“谢谢,所以我们到时候要脱谱弹吗?”林栀还是比较关心这个,这决定她需不需要抽时间出来背曲谱。
“不用,这也不是什么大型表演。”
“那就好。”听到方皓的话,林栀放下心来。
说完方皓就拿着小提琴去边上自己练习了,林栀太好了,他要追上她的脚步,还需要做很多努力。
剩下的时间,林栀和方皓都在各自练习,直到活动课下课。
“下课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方皓提议道。
“好啊,走吧。”林栀说完就跟方皓一起出了音乐室。
两人走到一楼,林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她转过身看见是江浔和祁泽阳,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来还刚刚活动课借的器材,你们呢,为什么在这?”祁泽阳反问道。
体育器材室跟音乐室都在同一栋楼里,器材室在一楼,音乐室在三楼。
“下周有个韩国代表团要来,学校组织表演,我和方皓在排练。现在我们要去吃饭,你们要一起吗?”林栀看着两人说。
祁泽阳把手搭在江浔肩膀上,看着江浔说“当然要一起了,都是朋友嘛,你说是吧江浔?”
“都行。”说着就把祁泽阳的手拿下来。
林栀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方皓的意见,转头问方皓说,“方皓,他们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可以吗?”
“没问题,都是朋友嘛。”方皓笑着说。
说完四个人便朝着食堂方向走,一路上祁泽阳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他和江浔是怎么跟林栀认识的,还说林栀专门从家里给他们带了水果,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事,他叽里呱啦的在边上一直说。
林栀听不下去了,跟江浔换了个位置,站到祁泽阳身边说,“祁泽阳,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而且你说的这些事我和江浔都知道,你是故意说给方皓听的?”
“啊…怎么会,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找点话题跟新朋友聊聊嘛。”
“可是这些事情方皓都不知道啊,你有话说,他没话说,你没注意他一直没说话嘛。”
“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我换个话题。”
林栀看了眼祁泽阳,递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警告他要是再说那些,就“毙”了他,然后就准备跟江浔换回位置,还没跟江浔开口,江浔突然朝着祁泽阳说,“祁泽阳,你刚刚不是说找林栀有事吗?现在可以跟她说了。”
“啊,我找林栀有事…吗?”祁泽阳看着江浔,讪讪的说。
江浔笑着看向祁泽阳,“你刚跟我说有事找林栀,还问我她在哪,你忘了?”说完又给祁泽阳使了个眼色。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林栀我是有事问你来着。”祁泽阳笑了笑,跟林栀说。林栀见祁泽阳有事找她,便也没打算换位置了,“找我什么事?”
“那个,嗯…我想问你,嗯…啊我想问你姜希最近在干嘛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去吃饭?”祁泽阳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个理由。
“姜希她和谢婷去排练舞蹈了,下课就顺便跟谢婷一起吃饭了。”林栀解释道。
“是韩国代表团来,要表演的舞蹈嘛?”祁泽阳突然还挺想看看平常那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跳起舞来是什么样子的。
“对。”
“我能去看嘛,到时候。”祁泽阳突然兴奋的说。
“应该可以。”
“好!”
林栀和祁泽阳在边上聊着天,这边江浔和方皓走着,两人一句话都不说,都在听林栀和祁泽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