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东询问自己，林凡立马开口道：“首先，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好你个畜生，在这里还敢撒谎。”胡小华怒道，随后趁机对程东说：“程局长，我可以作证刚才在审讯室他胡搅蛮缠，自己又是闹又是叫的，额头的伤是他自己撞的。”
程东身后的一个站着的民警说：“刚才询问你的时候，他可没有开口，怎么到了问他的时候你话这么多？”
其实这句话是程东想说的，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不方便说。
所以林凡立马留意了一下这个人，此人极有可能是程东的亲信。
被这么一怼，胡小华有些尴尬，下意识朝刘聪看了一眼，刘聪冷言道：“询问的时候要守规矩，问谁谁回答，否则你一句我一句，浪费的是大家时间。”
接着他看向林凡说：“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如今有人证和物证，加上受害者的指认，可不是你一句不认识就能解决的。”
林凡继续说：“第二点，我对所谓的人证保持怀疑的态度，首先照片跟本人肯定有出入，这世间有体型容貌相似者一点也不奇怪，再说了根据你们之前的描述，事发时间是晚上，天黑看不清脸很正常。”
“借用刘局长的一句话，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可不能马虎啊。”
刘聪冷哼道：“就算这一点能说得通，那物证呢？你可是自己登记了自己的身份证，难不成你想说世上这么多人，会有身份证一样的情况？”
关于身份证这一点，林凡是绝对不信的，此时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测，青阳县除了中心地带的几个大宾馆有刷身份证直接录入信息的系统外，大多数的小旅馆都是手动登记的。
既然是人为，那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有知道对方的身份证号码，任何人都能登记。
毕竟一个小旅店的老板不可能去仔细核对身份证信息的。
不过林凡却笑了笑说：“刘局长，请问你觉得我像是傻子或者心智发育不全的人吗？”
“哦，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给一个陌生女子下药进行侵犯行为，然后把她带到了小旅店，还是当着老板的面进去的，还自己把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上去了，是这样吗？”
程东依旧保持沉默，刘聪哼道：“也许你没想到对方会报案，毕竟女孩都看重自己的名节，遇到这种事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好吧，请问那个和平旅馆有视频监控吗？”
“没有。”
“登记入住客人的信息是刷身份证的自动系统吗？”
“不是。”
林凡轻笑道：“我的话说完了。”
程东接过话说：“这些理由都有道理，手动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没有办法成为绝对证据。”
刘聪自然不甘示弱，冷言道：“那你说出三天前的晚上你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人证，如果你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们的怀疑就有合理性。”
三天前，也就是星期天，跟孔亮和林琳见面的那天。
那天刚好是周末，从市里回来后林凡都在家休息，自然是没有人证的。
很明显对方做足了准备，就是挑在自己没有任何人证的那天，但林凡一点也不慌，摇着头说：“追查犯人是警方的工作，我无需自证清白，想定我的罪，拿出绝对的证据来。”
刘聪似乎猜到林凡会这么说，昂着头说：“没问题，不过如果你无法自证清白，我就有有理由申请扣留你最长四十八小时，程局长，这个应该合法合理的吧。”
“倒是用不着四十八小时那么长。”程东点点头，按照规矩来说确实没有毛病，但是时间不固定，最少十二小时最长四十八小时都可以。
程东也不能过于袒护林凡，毕竟刘聪的每句话都合规矩。
就在这时，调解室的门打开，江云宁走了进来。
“情况我都知道了，我来保释林凡。”江云宁直接把一份文件放在程东面前。
刘聪立马说：“不好意思，根据我国法律……”
没等他把话说完，江云宁打断道：“我国法律我比你熟悉，我是农业局党组书记，那份是县委的文件，我已经得到了县长的签字，林凡是农业局局长，按照规矩可以保释。”
“放人吧。”程东直接将文件递给了刘聪。
这下刘聪不高兴了，他皱眉道：“等一等，为什么不是县委书记签的字。”
“怎么？你要跟我讨论一下法律吗？林凡隶属于青阳县农业局，青阳县县长和我这个党组书记的签字难道不合法？”江云宁昂着头，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刘聪。
连县委书记她都敢硬刚，刘聪在他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既然手续和程序合理合法，公安机关就没有不放人的道理，其实刘聪也知道如果农业局党组书记出面的话能保释，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过了今晚到了明天，他就有办法进一步定林凡的罪。
“行了，放人吧。”程东直接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林凡喊道：“等一等程局长，这里是调解室，强奸案的事过去了，可我的事还没有过去，我应该能向你这个程局长举报青阳分局的副局长吧。”
闻言，刘聪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程东缓缓坐下，说：“当然可以，公安机关做事讲究的就是公开透明！”
公开透明这四个字他故意把声音说重了一些，也是有意在提醒刘聪。
“那就好。”
林凡指着自己的额头说：“我举报红京市公安局青阳分局副局长刘聪，滥用职权，暴力执法，违规审讯，这就是我被他殴打的证据。”
“你胡说，那是你自己撞的。”
“对，我可以证明，那是他自己撞的。”胡小华补充道。
“抱歉啊刘聪，再次借用你的话，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随便什么人说几句话就行的，只要把审讯室的监控调出来一看，不就知道我这伤到底是自己撞的，还是被打的吗？”
看着林凡欠揍的表情，刘聪嘴角开始忍不住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