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
林凡双手交叉，用胳膊肘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看着张德开的眼睛。
张德开竟然被林凡的气场给吓到，一时间忘了说话。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林凡重复了一遍。
“你别以局长的身份压我，凡事讲一个理字，今天……”
见张德开开始胡扯，林凡直接打断道：“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你恐吓我啊？”张德开已经镇定了下来。
看样子是做好了准备来的，不过林凡倒也不慌，毕竟对方的这些小动作他一直看在眼里。
此时林凡脑中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张德开打算主动挑事，那这件事是否要闹大？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林凡不慌不忙拿出手机放在耳边。
“林凡，有人告诉我，今天张德开会去找你麻烦，估计刘大能也会参与，听说青阳县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也会参与，这个消息不确定，不过你要注意点。”
不得不说江云宁还是有些本事的，这种消息都能得到，看来昨天在县委跟书记硬刚了一次后，她也开始采取了进攻的架势，不再一味防守。
“哦，好的，晚上我自己做饭。”
这是两人的暗号，如果回答的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意味着不方便说话，江云宁立马意识到可能张德开已经开始了，于是问：“我马上过来。”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就是想问一下荤菜好吃还是土豆好吃。”
额，这突然冒出来的不着边际的话让江云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试探道：“你是不是想问要不要把事情闹大？”
“对。”
“闹吧，咱么不惹事，也不怕事。”
挂掉电话后，林凡重新看向张德开，冷冷地说：“张德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要么，给我滚出办公室！”
随着林凡猛地一拍桌子，预示着这次斗争打响了第一枪。
这一声巨响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在办公室外面待命的刘大能。
张德开也一拍桌子说：“林凡，我忍你很久了，今天就算我丢了工作，也要把你丑恶的嘴脸公诸于世，你不就是想让自己人安排到食堂吗？你不就是嫌我负责采购阻碍了你的财路吗？所以你以公谋私各种针对我，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好好好，原本还要拉扯很长时间的剧情，直接被林凡一拍桌子直接拉向了高潮。
“张德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林凡反问。
“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既然我开这个口，就做好了以后不在这里混的打算，你别想再用你的职位来压我。”
张德开的声音很大，他是故意想把其他人引过来的。
趁着这会儿旁人还没到，林凡冷笑一声低声说：“你想的美，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周普生可保不住，我也不怕告诉你，关于你的那些证据，我不仅给了周书记一份，同时也发了一份给检察院，而且检察院的那份比发给周书记的那份还要详细。”
“指望周书记保你余生平安？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既然要闹大，干脆就把事情搬到台面上。
闻言，张德开脸色骤变，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站在他的角度，只有县委书记能保自己，除了相信之外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好你个林凡，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点到为止，该说的林凡已经说了，没必要再多言。
不一会儿办公室外就来了几个人，既然观众到场了，那这出戏也该开幕了。
“大家都进来吧，张主任对我这个局长有些意见，大家都听听他要说什么，我虽然是领导大家的局长，可也要接受大家的监督嘛。”
“哼，你少在这假惺惺，我对你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
先锋官张德开一顿输出，林凡也懒得搭话，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充电器充电，同时打开了录音功能，并且提醒道：“诸位，我已经开启了录音功能，所以接下来大家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别有用心之人可要注意点了。”
“林凡，现在玩这套有用吗？你以为所有人都怕你的身份吗？”
见张德开一直咋咋呼呼，林凡冷笑道：“张主任，任何问题都要循序渐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问你，之前你跟我说了什么？”
“大家伙都是这里的老人了，你们应该很清楚，自从林凡来这里当局长之后，立马将食堂所有员工都换了，包括负责采购的人也换成了他的朋友，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吧。”
其他人不知事情真相，纷纷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记得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食堂所有员工全都换了。”
“林凡，这里是国家的农业局，不是你用来敛财的地方！”
此时林凡有点想笑，他是没想到张德开竟然有如此厚的脸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做的事按在别人头上。
既然对手出招了，那就拆招呗。
“冯主任在不在。”林凡喊道。
资料部的冯康走了出来说：“林局长，我在这。”
“农业局人事调动都会有档案存根，麻烦你去把原来食堂几个员工的相关资料以及所有手续什么的都拿过来，尤其是离职申请书。”
凡事都要讲证据，当初老郑等人都是自己拿着离职申请过来找他的，而且上面有张德开和林凡两人的签字，只要把离职申请书拿出来，所有的事自然一目了然。
可张德开却丝毫不慌，一脸得意道：“对，去把老郑他们几个的资料找出来，我要看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怎么辩解。”
同时心中暗笑道：“林凡，你真当我这么蠢？信息部的资料我早就拿走了，到时候没有离职文书当证据，我看你如何解释。”
林凡喊道：“等一等冯主任。”
“自我上任后经手的所有事，都会备案一份放在党组书记办公室留案。”
“所以麻烦你去一趟江书记办公室，就在左手边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