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煤老板后来抓起来没有,听说私自挖金矿可是要坐牢的。”
“谁知道呢。”
让林凡意外的是,这次老板竟然随口应付了一句,没有多说。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过来买东西。
“老董头,你听说了吗,镇上来了个副镇长,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老石带着人在政府门口给堵了,打的那叫一个惨啊,听说都被拉去医院抢救了。”
“呦,什么时候的事?老石真敢啊,敢打当官的。”
“就今天发生的,二蛋刚从镇上回来告诉我的。”
一旁的林凡心中一阵无语,没想到竟然传成了这个版本。
待到来人走后,他继续问:“老板,那个老石是什么人啊?这么嚣张敢打当官的?”
老板再次抬头看了林凡一眼,说:“小伙子,要打听矿场的事你来错地方了,矿场不在我们村,在隔壁的沿沟屯村。”
“我知道,这不顺口问问吗。”
“那个老石头是沿沟屯村的人吗?他为什么要打当官的啊。”
回应他的是老爷子的沉默,见打探不出什么情报,林凡只能离去。
车上,三人碰头。
结果三方都没有打探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各自叙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后,林凡发现好像只要提到矿场,石保民这些字眼后,村民们就都开始提高警惕,然后就不再多话了。
“八成是石保民在附近的村子都打过招呼了,真可恶。”
林凡沉声道:“说明我们的思路是对的,有人想隐藏矿场的真相,你亮出身份后,这里的村长也敢对你有所隐瞒,可见背后的人早就预想到了这一点。”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来这里暗访的事,很快就会传到对方的耳朵里,想通过暗访得到线索必须要抓紧时间,我们尽快去下一个村子吧。”
这时,刘波忽然说:“林镇长,江书记,我在村头跟大爷大妈闲聊的时候,听他们说了一件事,虽然表面上听上去没什么关联,但我隐隐觉得或许是个突破点。”
“嗯?”
两人同时看向刘波。
刘波道:“之前这附近几个村,每隔三两天,就会有个卖肉的骑着车在几个村卖肉,十几年了没有断过,可自从4·19矿难发生之后,那个卖肉的就再也没来过,说是忙着办大事。”
“几个大爷在吐槽,现在几个村子的人想要吃肉还得去镇上买,那卖肉的家里就一个残疾儿子,能有什么大事?”
林凡竖起大拇指。
“干得好小刘,这个消息很关键。”
家庭情况特殊,怎么会突然停止赚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卖肉的人,应该可以从农业农村主管部门查得到。”
一边说着,江云宁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几分钟后。
“有结果了,这几个村卖猪肉的人名叫郑屠,杀了一辈子猪卖了一辈子肉,最近在给自家儿子找媳妇,跑了好几个村子,他就住在镇上。”
不愧是江书记,速度就是快。
“给残疾儿子说亲……这事可诡异啊。”
这年头,没点实力都娶不上媳妇,更何况还有残疾。
“对了,镇府食堂的肉之前就是他提供的,我们这就去问问情况。”
林凡抬手阻止了江云宁。
“假设这个郑屠跟矿场事件有关,我们就这样过去找他,八成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也是,胡村的村民就是例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需要小刘帮忙,而且你也不一定愿意。”
江云宁皱起眉头,刘波则立刻说:“林镇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林凡说:“江书记没有执法权,让你表哥将那个郑屠带回派出所问话,理由嘛就是政府食堂之前的肉有问题,至于进了派出所后要问什么问题,就由江书记自己决定了。”
说完他朝江云宁歪了歪嘴,“如何?你愿意吗?”
江云宁沉思了几秒钟,淡然道:“特殊情况用特殊办法,我也没问题。”
……
傍晚时分。
派出所门口,见江云宁走了出来,林凡迫不及待的上前问:“情况如何?”
“有新情报,石保民的儿子石开泰读过大学,4·19矿难发生后,他第二天就回到村上,告诉所有人,这金矿就是他们家的。”
“这么说,村民们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就是石保民的儿子石开泰了。”
江云宁苦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石开泰啊,他为了金矿可是绞尽脑汁,还编出了一本族谱,称他们石家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后人,因太平天国起义失败,石达开就义之前留下了金子给自己的后代。”
“不愧是读过大学的,思维挺缜密。”
“看来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啊。”刘波担忧道。
林凡脸上却露出笑容,自信道:“一点都不难啃。”
一旁的江云宁也反应了过来,笑着说:“没想到你今天自残的行为,反而阴差阳错的帮了一个大忙。”
林凡苦笑:“别打趣我了,我也是无奈之举。明天,我们去找石开泰!”
次日一早,林凡带着刘波来到沿沟屯村。
原本他是打算一个人过来的,可江云宁坚持让刘波陪着他。
她担心沿沟屯的村民不讲道理,林凡又受了伤,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有个人照应也方便些。
“石先生你好。”
石开泰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戴着一个眼镜,颇有知识分子的味道。
他看了看左手打着石膏的林凡,又看了看旁边的刘波,说:“想必你就是把我爹抓进派出所的新来的林镇长了,怎么?你今天来是想把我也抓起来吗?”
开口第一句话,林凡就意识到这石开泰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明明是他爹带人去镇府闹事,且出手把自己打伤了,还反咬说是自己把他爹抓起来。
刘波无语道:“你搞错了吧,是石保民动手打人被派出所拘留了,跟林镇长有什么关系,非要说的话,林镇长可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