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被砸在了地上,眼镜碎了一块,左腿应该是骨折了。
“塞德里克,你没事吧?”
哈利跌撞着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
“嗯。”
“塞德里克”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搀扶住了哈利的胳膊。
“……谢谢。”
哈利打量着周围,他们现在一定不在霍格沃兹,城堡周围的环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
“嘘。”
“塞德里克”从背后捂住了哈利的嘴,将哈利一起带进了阴暗里。
背后传来的剧烈心跳让哈利有些恍惚。
一个人影在墓地之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哈利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身材上看应该是个女人,手上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了,离他们只有六英尺,哈利有一瞬间感觉像是有一条毒蛇盯上了他们。
伤疤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有生以来没感受过这么剧烈的疼痛,魔杖滑落在地上,哈利用手捂住面孔,幸好后面有“塞德里克”一直支撑着他,以至不让他跪倒在地上。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哈利恶心的有些想吐。
就在这时,哈利感觉有人撬开了他的嘴巴,向他嘴里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
“吞下去。”几乎是半哄着的语气。
鬼使神差哈利又想到了德拉科。
药丸入腹的一瞬间,像有什么魔力,头痛有了清晰的缓解,虽然伤疤依旧火辣辣的,但不至于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反倒是自己身后一直搀扶他的“塞德里克”,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轻哼了一声。
哈利这才发现塞德里克好像比刚开始矮了一些,就连头发的颜色也变淡了不少。
像是有一根线在他脑子里断掉,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哈利细想。
“保护好自己,我一直在。”\/“干掉碍事的。”
两边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阿瓦达索命!”
一片强烈的绿光刺透了哈利的眼皮,哈利实在来不及反应。
“彭!”不远处的那棵红杉应声倒地。
塞德里克呢?!
哈利疯狂寻找着周围塞德里克的身影,却没有任何踪迹,就好像他不曾来过一般。
穿着斗篷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包袱,点亮了魔杖,二话不说把哈利从地上拽了一起来朝大理石墓碑拖去。
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墓碑上。
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
汤姆·里德尔。
“主人,请饶恕我,碍事的那个不见了。”女人的声音沙哑,但哈利总觉得在哪听到过。
他听到脚下有声音,往下一看,只见一条大蛇在草上蜿蜒游动着,围着他打转。
哈利感到自己的手脚好像都被钉在了墓碑上。
“无关紧要,快!”
哈利看到那个放在一旁的包裹剧烈抖动起来,仿佛快要挣脱出来。
女人摘下了斗篷,一张苍白的瘦到脱相的脸露了出来,哈利见过,准确来说是在梦里见过——
贝拉!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重生!”
……
“仆人的血,自愿捐出,可是你的主人重生!”贝拉毫不犹豫地砍下了自己的一只手,脸上甚至带着兴奋。
……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哈利感受到匕首刺进了他的臂弯,鲜血汩汩流出,但意外的,居然不痛,至少没有哈利想象中的痛。
……
另一边。
德拉科重新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脸色甚至比哈利看到的贝拉还要苍白,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额间的凤凰尾羽标记不断地闪烁着光芒。
宋云熙和宋云忱两兄妹见状,马上把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德拉科扶到了床上。
“值得吗?”宋云忱看着已经被折磨地不成样子的德拉科,喃喃道,纵使是他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他们这样乱改时间是不是正确的……
时间线推回到几个小时前。
塞德里克独自走在迷宫里,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即使他握紧了魔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魔杖依旧被击飞了。
对面戴着面具,塞德里克不知道他是谁,或者是否是迷宫的考题之一,只知道,对方很强,比他至少多出来十几年的魔法经历。
蒙面人缓缓向塞德里克走近,随后,魔杖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向塞德里克的脑袋袭来。
正当塞德里克闭眼打算接受这未知的一击时,对面已经收了手,手上似乎捏着几根……他的头发?
对方没做多余的思考,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水,把他的头发扔了进去,随即喝下。
再转眼,塞德里克看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复方汤剂。
“你,你是谁?”塞德里克干涩着喉咙问,顺便想悄悄挪到自己魔杖的位置。
对方却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又抬起了魔杖,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
“一条胳膊换一条命,这很划算,你会感谢我的。”
同时,手起杖落,一道红光。
“啊!”塞德里克惨痛出声,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再次望向自己的右臂,只有鲜血在不断的冒出。
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面无表情,只是用魔杖抵住了他的脑子。
“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出现在发生的事。”
像是一段不容置疑的指令,硬生生刻在了塞德里克的脑海里。
用一条手臂和凤凰尾羽去骗过命运,划算的不能再划算的买卖。
……
“啊……!”
床上,明明什么外伤都没有的德拉科,此时却好像遭受着世界上最严酷的酷刑,手背上青筋暴起,紧紧地握着床沿。
“哥哥,哥哥,快想想办法,我们得帮帮他!”宋云熙焦急地喊着。
“没有办法的。逆天改命本来就不可能,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他要自己承担后果。”宋云忱皱着眉,德拉科现在的状态连他都有些不忍。
计划开始前德拉科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暂时消除痛苦的东西。
他摇头,痛苦不可能消失。
“那能转移吗?”德拉科问。
一时间宋云忱仿佛看到了一个疯子。
他看不懂德拉科想要干什么,于是便答。
“是有一种药,或者说,一种蛊,吃下母虫的人可以把百分之六十的疼痛转移到吃下子虫的人身上。”
“给我。”德拉科毫不犹豫。
“你先听我说完,但是吃下子虫的人需要承受的痛苦是母虫的两倍。”
“……给我。”德拉科依旧坚决。
宋云忱一开始不知道德拉科要干什么,至少以为他总会是吃下母虫的人,但他现在知道了,德拉科吃下了子虫,母虫在谁身上不言而喻。
“啊……!”疼痛中的德拉科开始去咬自己的手臂,想要以此来分担掉一点自己脑海里的疼痛,血腥味一下子在嘴里蔓延开。
谁能来杀了他?
是不是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他想死。
阵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德拉科只能恍惚的感受到自己甚至已经快习惯那种痛苦了。
“咳咳咳……”
一直积在嘴里的那口鲜血喷出,他再也没有力气了。
原来钻心咒真的那么疼啊……
不知道哈利有没有安全回来……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德拉科是这么想的。
手握剧本除了无力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知道哈利现在是安全的。
既然这样,他只需要陪着他,帮他分担痛苦就好了。
上帝垂怜,喜乐在他,所有苦难皆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