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淡薄,星点稀疏。
从走入蔽日森林的第一步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个不停。电闪雷鸣的,让原本就阴森无光的环境愈加诡异。
林间弥漫着浓浓的土腥气,暗绿色的苔藓覆在粗壮的古树根上,以及那些看不出原貌的石头,不知名的植物花草在雨中挺立,是阴暗的森林中倔强的生命力。
当然,别人不认得,不代表成渊不认得。
此刻他正背着一竹筐,手指捏着一根翠绿的根茎,轻轻一用力,整朵花头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重复这朵花的药性。
宁姣也随手摘了朵小花,轻巧地别在耳后,衬得她瑰姿艳逸。
更别提,因为下雨一众人都用自身的术法在雨中凝成了一个个法罩,用来避雨。
宁姣的术法颜色本就艳丽,在水雾蒙蒙,昏昏暗暗的雨林中更显得好看。好如一朵发光的红茶花,行走间裙摆翩翩,摇曳生姿。
不过宁姣没觉得,依她看他们一行就像是五颜六色的蘑菇,行走在森林里没苦硬吃。
她有心记下成渊避之不及,警告大家远离的毒物,然后趁人不注意薅一把。
“宁姣。”
宁姣吓一跳,回头一看,普华那张肃穆好看的脸隔着金光雨幕出现在她面前。那双俞来平静的金眸直直地瞧着她,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要干坏事,有我在,别想。
“你在干什么?”
宁姣从不心虚,“你管我干什么,这些东西可是蔽日森林深处的,若是采集了出去,能卖不少钱。”
“你也知道,我在清玄宗有些不受待见。此次出行例行的丹药分发都没我的份 我是要赚钱的。”
普华眉目微动,“这些是毒物。”
宁姣挥挥手,“这世上就没有毒物,那是没有遇上懂得利用的人。”
“我不跟你在这说有的没的,我是啥都采一些。和尚,你可别挡我财路。”
望着宁姣潇洒的背影,普华眸光微闪。这姑娘看似个性通透,但总做傻事。
他很好骗吗?
宁姣没想过会骗到普华,但亮起的电子屏幕上增长的分数是怎么回事?
秃驴,下一个就是你!
宁姣目光凝视着开路的那团蓝光,扫过周围几棵遮天蔽日的古树,看向不远处一处静默的水潭。
水波微微漾开,宁姣神经紧绷。
来了!
空中的雨好像停滞了那么一瞬,一股莫名诡异的力量把他们吞噬了。
再看去,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安静之处,毫无人烟。雨自顾自的下着,风自顾自的刮,无人问津。
穆风不是没有预警,但是还没等他出声警告,他就已经身处另一个空间了。
他们这会是遇上大妖了。
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拉进另一个空间,彼此不觉……不对——穆风眉头上扬,“谁?!”
随即一道柔媚清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师兄,是我啊。”
夜明珠在两人之间散发着柔和的光,宁姣那张俏脸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他胸前。
漆黑的眸子泛着潋滟的水光,红唇微翘,“大师兄是不是很失落,不是小师妹?”
穆风眉头紧蹙,往后退了一步,身上散发着丝丝抗拒的冷气。
“注意你的姿态,师妹。”
最后两字咬的极重。
宁姣王望着他俊美的眉眼,伸出手佯似迷恋的去摸,却被穆风抓住了手,甩了出去。
“不要在这里发疯。”
宁姣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娇滴滴地装可怜,“我不!大师兄我这几日听你的一直没乱来,可我好想你。我根本做不到不去接近你,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
“别拿修无情道来堵我。宗里修无情道娶妻生子的比比皆是,干什么不多你一个?我又不是要大师兄娶我,我们只争一时欢乐不好吗?”
“我也不会因为你喜欢小师妹而生气,顶多是嫉妒放在心里。你就满足了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穆风,你可真让我心痛。”
1008:[渣女!]
穆风气的心脏绞痛。
他并非对宁姣全然失望,他更多的是痛心和自责,他不知道宁姣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从开始“最重要的兄长”到现在“最爱的情人。”
他暂时无法温和地对待这件事,只好强硬一些,告诉她绝无可能!
可她还是贴上来。
“宁姣,再如此休怪我不顾情分!”
穆风见她不放,还是拔剑把宁姣逼了分开。
“就这样跟着,不许靠近一步。”
黑暗中,穆风的声音冷冰冰的。宁姣无趣地想着,真是比那万年寒冰还要无情。
穆风修为很高,这里的迷障根本困不了他多久,按照剧情他们马上就能与阮桑恬相遇了。
现在阮桑恬作为女主应该在和那千年的老藤妖作斗争,伤重之际穆风的剑冲天而降,给了那老藤妖一击。
总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接着,就是老藤妖和镜潭水妖合力把他们送进了幻境之中。
在里面阮桑恬和穆风度过了一对平凡夫妻的所有时光,从此他就更爱阮桑恬了。
宁姣摸了摸下巴,她决定主动出击。
趁穆风击破迷障之时先冲过去救了阮桑恬,然后把阮桑恬转移阵地,再回去和穆风双双坠入情网。
想是这么想,但是实操还是有那么一些瑕疵。
人她是救了,也转移阵地了。
可等她回到原地时,不止穆风在那。成渊普华都在那。
千年老藤妖挥舞着它那数不清的藤条,口吐人言,让她那水妖老公助她一臂之力,她要在幻境中吸干他们的修为。
宁姣不把这老妖精张狂放在眼里,因为普华那充满力量的一掌打下去这老妖精必死。
那这幻境不是吹了。
这可不行。
“普华,你等等!”
普华哪能真等她,可她这一嗓子不就给那老妖精提醒了吗,修成精的也不是傻到家的,立马释放技能将他们都笼罩了进去。
宁姣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
一入眼就是新的光景,一间简陋的房子,她躺在一张简陋的竹床上,浑身没劲。
片刻间,门栓响动,有人走了进来。
透过白色的屏风,宁姣看到那人往她这里来。
那人眉清目秀的,生的十分俊俏,就是头上没毛,是个小沙弥?!
……?
关键是,他谁也不是,不是穆风不是成渊也不是普华。
那他干什么?
一边对她笑一边脱着衣裳,嘴里讨好,“我的好姣姣,我今日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上来就和她上演了一出亲密戏。
迷糊之中,宁姣听他抱怨着,“……你那夫君可真不是个东西,瞧瞧这白玉一样的……怎么弄得全是痕迹,还是我比较疼你……”
我靠……
她有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