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姣说完这句话后,仍然是一片寂静,大家本来就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的心态的,可是却被宁姣这手炫技给惊到了。
有的长老想要开口,突然发现自己也说不了话了。
宁姣恍然大悟,眼神流转红唇微勾,笑的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术法不精,殃及池鱼了。”
白玉般的手指抬起来随意打了个响指,瞬间术法尽解。
当然,除了于重。
她相信谢梵之定然是与他们都打过招呼的,偏偏只有于重不信邪,还妄想以长辈之尊逼迫宁姣就范。也不看看,这里有哪个像他这般... ...愚蠢。
戒律堂说是一群老古板的聚集之地,其实早就是百孔千疮,权力能够给予底气就能滋养细菌,即便仙人也不能免俗。于重掌管戒律堂多年,只手遮天,以权谋私的事情可没少干,他自己是没有妻子和孩子,可是他提携的人全是他于氏一族。
长老院早就对其不满,可奈何师尊大多时候不理世事,也对这个前宗主提携上来的于重留着几分情面。
可是,宁姣不同。
在他们眼里,她现在重新得到了谢梵之的重视,加上谢梵之闭关前对她的多番照顾。对长老院来说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拉于重下马的好机会。
因此,即使宁姣现在还不能和于重进行修为上的较量,自有那与其结怨许久的长老出手。
这不,正要发作的于重被某个长老出声带了下去。
根本不用她出手。
对视一眼,互相的意思不言而喻,原身百年都没有融入的团体,她只需要不到一炷香。
会议结束后,戒律堂变天的讯息随着刮过的风悄悄传给每一个弟子。
宁姣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迅速收割于重的权力,为了显示自己好意,她并没有太贪心只是着重培养自己的亲信。
一时间,她的禁昀殿迎来送往的景象已然司空见惯了。
与此同时,被庄玉生撺掇着打赌宁姣必然会被赶出戒律堂的一众人,输了个精光。
这些法宝和金银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全部进入到了宁姣的口袋里。
之前忙着争权夺利,没有好好去看看戒律堂的美人。
成渊说的不错,她是花蝴蝶,怎么少得了百花园?娇艳的花朵有,翠绿清新的小草大树也是有的。
就比如那个于怀清,还有那个执行长老琮江... ...那个腿比她命都长。
一身黑色的金丝鎏金的长袍,黑发金眸,气质清冷嘴角倒是常年含着一丝微笑,若不是那双眼睛散发出的无情的气息,宁姣倒真觉得他是个十分好相与的... ...同事。
至少行事作风一丝不苟。
空旷繁复的走廊里,宁姣和琮江前后不差半步的走着,宁姣看着琮江鸦黑的头发还有露出的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琮江长老。”
琮江停了下来,声线清冽带着一些生疏,“怎么了?宁长老有什么要问的吗?”
宁姣对上他的眼眸,缓缓出声:“我... ...的裙子好看吗?”
... ...?
今日她穿了一身紫烟琉璃罗衫,行动间裙摆如烟雾萦绕,宁姣冰肌玉骨,这种颜色衬的她如天际边那抹云霞,明艳娇嫩。
她轻轻靠近他,紫色的群纱与黑色的硬质袍面相触,微风轻拂竟也有几分活色生香的暧昧。
宁姣摆明了想要他产生一点儿其他的意思,可是琮江竟是不含其他一丝情绪认认真真将她看了一遍,轻声道:“这裙子很适合你,琮江以为,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就转身走了。
宁姣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男的... ...好正常,她... ...好喜欢。
被撩到了。
想要。
【小8,一分钟我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宁姣这段时间做了很多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有人欣赏有人厌恶,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收获颇丰的。既在戒律堂树立了地位和威信,又改变一直以来原身的沉默木讷的窝囊形象,那群在从前迷雾里看不清现在宁姣的熟人,也一直在为她的系统分值做贡献。
穆风找过她多次,但是都是被她拒绝了。
宁姣不想听他说教,不想听他婆婆妈妈的教训一点儿用处没有,还不是为了阮桑恬小姐妹于若蝶。
因为她的缘故,于重垮台的很突然,这小姑娘上一秒还做着长老梦,下一秒就幻想破灭了,于重锒铛入狱于若蝶竟然敢给拿着刀闯禁昀殿。
宁姣不惯着就给人一个爷孙见面的机会。
宁姣无意去追究背后的原因,这只是剧情里一个小小的插曲,话说谁当权都无所谓,得让女主的成长轨迹完整了。
可偏偏这个于若蝶的命运是与阮桑恬相关的,不管有没有人来求情,这人她都会放了。
可是这人不能是穆风。
他是原身心中唯一的善意,是为能够获得温情的人,可这样的人不独属于原身,一颗心扑在阮桑恬身上,总是叫她受委屈。
凭什么?
我已向你名牌:你是我最在意的,我在你心里却总是差了一等。
我想要在你心里排在第一位。
自私吗?
在宁姣看来确实有些自私,你怎么想怎么做别人无从干涉,相反的你也无权要求别人的思想和行为。可是原身就是要强求,或者是当宁姣代替了原身的一切,她成了那个比谁都要了解原身的人。
她知道,若是原身有选择的机会,她不会选择顺从只会更加疯狂的展示自己的恶意和自私。没办法,她是真的很需要。本来就是属于她的爱,凭什么被人轻易的夺走。
她要教训一下穆风。
“师叔,长老她请您进去。”
穆风还是一贯的玉树临风,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狭长的眼眸好像春水潺潺,姿态温润从容,手握霜花剑,像是为禁昀殿送来了一股清风。
就是眉梢处的几分交集煞了风景。
“宁姣你还记得半月前关进冰牢的于若蝶吗?”
宁姣:“自然记得,她拿着把破刀想要杀我来着。”
“那... ...能不能从轻发落,她与小师妹交好。这几日,小师妹因为此事精神萎靡不振,修练的效果也十分不显。师兄了解了前后因果,于重罪有应得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于若蝶作为他的孙女,因为祖父入狱行为过激,也应当惩罚。”
“可半月冰牢之刑,为何不放她出来?”
穆风言辞诚恳,看似一碗水端平了,但是这碗就是奇形怪状的。
宁姣笑了,“我为何要放她出来?她对长老不敬,甚至想为有罪之人取我性命,难道这些对于大师兄来说还没有小师妹萎靡不振来的紧要吗?”
“你担忧小师妹,可为什么不担忧我?”
“还是说在大师兄的心里,小师妹比法理纪律还要重要,大师兄... ...你... ...”宁姣忽然说不下去了,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你明明说过不再让我受委屈的。”
穆风有些无措,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是担忧你的,我看着你现在成长的十分厉害是很高兴的,只是...小师妹她不行,她心思太过单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做师兄的总不能不管... ...”
宁姣生气地扯着穆风的衣服,“这算什么偏心的理由,那这样的话,我也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换取大师兄的关心?小师妹她已经有了二师兄,再不济也有庄玉生那个萝卜头逗她开心,更甚还有师尊替她时时事事替她考虑。”
“而我... ...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你了。为何你对我也那么残忍?”
穆风摇着头,扶着宁姣的双肩,“我没有,你们都是我的师妹,我怎么能够厚此薄彼?”
宁姣头都大了,生气地踹倒身边的茶几,“够了!你的心都偏道若水河畔了,说的话都是在放屁,不说现在就说以前,我若不争取你会主动来爱我吗?小师妹就不用,她哭一哭你就来我这兴师问罪。”
“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穆风看着满身戾气的宁姣,让她凝神静气,可是宁姣根本不听他说话。
“来人,送他走!”
穆风见到这种状况只得先留下一瓶静心丹,转身就去成渊的紫云峰。
人走了,宁姣也不用装了,可是生气是真生气。穆风不先问她的好,上来就切入正题,阮桑恬就这么好,是非不分。
真他爹的偏心。
算了,还是工作能让她找点儿成就感。
... ...她好像有东西落在了琮江那里,光顾着撩人了,东西搁人手里没拿回来。
正要遣人去拿,宁姣就改变了主意。
不如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