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治安过来后,就派人去核实王永才昨天所说的情况,毕竟他也是重点被怀疑的对象。而他自己则和清江一起去询问保管员。当把赵红升喊到自己家时,张治安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赵红升一进屋子就显得有些紧张。李清江问了些基本情况,张治安则和颜悦色地说道:“你是保管员,自然是队长最信任的人,麦种被偷,这关系到全村几百口人的吃饭问题,你也脱不了干系。常言说,饿死爹娘,也不能吃种粮。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有些事,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但一定要如实说。”
“这个,请放心,我会积极配合公安同志破案的。”
“咱们现在先不说麦种的事,你和田翠花是邻居,前几天她和张留根打架的事,你知道不?”
“知道啊!”
“他们为啥打架?你能讲讲原因不?”
“这个,不好说呀。他俩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谁也说不准啊!”
“那你先说说田翠花吧!”李清江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赵红升说:“田翠花这个女人,生活作风特别不检点,和村里好几个男人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
“和她睡过的男人,事后都当笑话讲,全村大多数人也都知道,还戏称她是公共汽车,她也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当回事,有时候也给一些妇女说谁谁行,谁谁不行,弄得几个家庭夫妻关系都不和睦。”
“她和张留根有没有这种关系?”
“肯定有啊!张留根三十多岁了,没媳妇,又年轻气盛,想女人快想疯了,是个夜不收,一到晚上就去溜墙根,偷听人家两口子睡觉,曾经被人逮住打过几回,但就是不悔改,他和田翠花平时勾勾搭搭的,这种关系咋可能没有呢?”
“你遇见过吗?”
“当然遇见过,田翠花解释说,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被张留根碰见了,他就以此要挟她,当然有时候也给她送点东西。”
“他们最近打架,是啥原因?”
“田翠花这女人贪财,没好处她是不会跟人上床的,估计张留根想来硬的,俩人才起了冲突,因为这种龌龊事没法摆到台面上,双方都难以启齿,又不想让外人知道,所以他们只动手不嚷嚷,外人只是猜测,不知道里面的原因。”
“田翠花和你有没有这种关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你想好再说,别这么快回答,免得以后说过的话不好收回去。”
“绝对没有,我快六十的人了,身体也不行。”
“人和人不一样,这也能理解,你当保管,管着生产队那么多财产,田翠花难道没向你示好过?”
“示倒是示过,但我没搭理她,前几天她去过保管室,结果被屋顶掉下来的坷垃砸了头。”
“她去保管室干啥?”
“砸了头,她也没说啥事,只说了句真倒霉,抹拉一下头就甩手走了。”
“你估计她去干啥?”
“这个,不好估计。”
“刚才你说,张留根抓住了田翠花其他短处,又是什么短处?”
“田翠花这女人除了生活作风不检点,手也特别长,晚上经常出去偷东西,玉米棉花,瓜果蔬菜,啥都往家拿。张留根是夜不收,遇见过,也用这来要挟她,想白占她便宜。”
“照你这么说,田翠花有两大短处掌握在张留根手里。”
“对,一个是男女关系;一个是小偷小摸。”
“张留根就利用这两点不断要挟她,那为啥这次田翠花不同意了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觉得,这次麦种被盗,和张留根有没有关系?”
“说不好,你们查下去,不就知道了。”
“你还有啥要说的不?”
“没有。”
“那好,你先回去,有事再问你。”
“老李,”赵红升走后,张治安对清江说,“从他的话里,咱们至少能知道,张留根和田翠花之间至少有利益输送关系,东西从哪来?这是个关键的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