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接过案件主导权
沙果果站起身，故作自然地答：“是我安排程度局长约您见面的，就想顺道给您办个小家宴，也想帮您引荐一下这位能人嘛。”
说着，他拍了拍程度的肩膀：“这就是我跟您常提的那位办案高手，可厉害了！”
沙瑞金把目光移到程度身上，上下打量。心想：程度不是给我打电话说有关于果果的事吗？现在居然跟我儿子一起出现？
可他对儿子向来溺爱，也没多追问，就轻轻点头：“哦，那就一起坐吧。”
几人刚落座，沙果果便抢先向沙瑞金介绍：“爸，您可别看程度局长只是个区局长，人家办案手段可一流。多少棘手的事都是他搞定。”
其实在此之前，沙果果对程度早有监视，意识到程度可能告密，便早已赶到，先见了程度。
在包间另一头，二人简短交流——程度表示自己不想再干脏活，怕哪天事发；沙果果则嬉皮笑脸地承诺会提拔他，说只要听沙家安排，就能平步青云。
此时沙瑞金坐定后，听着沙果果的吹捧，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但看着儿子兴高采烈，就也笑了笑：“是嘛，原来你是个办案人才。”
程度赶紧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书记过奖，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
沙果果朝服务员招手，“上菜吧，先吃点再谈事，嘿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沙瑞金也顺势聊到了王大陆命案。
这话题听得沙果果和程度一阵紧张，连忙岔开了话题，一边赶紧思考应对之法。
一阵闲聊，沙果果从随意话题绕回到最近的王大陆命案：“爸，你不是说王大陆死得蹊跷嘛？我看就让程度来办吧，他是办案高手嘛。”
沙瑞金神色一动，正好也想到刚才祁同伟、李达康向他汇报王大陆之死的事，于是目光落到程度脸上：“程度同志，你那边能不能抽调精锐力量，好好查查？”
程度心里猛一紧，可面上却连连称是：“一切听书记吩咐。”
沙瑞金欣慰点头：“既然果果也如此推荐，那就由你担任专案组组长吧。省公安厅也会出面协调支援。一定要搞清楚王大陆到底怎么死的。”
沙果果趁机发力：“爸，我还觉得程度局长在光明区干太久了，他都没晋升过，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如调他到市局来，办起案子也顺畅。”
沙瑞金见儿子态度坚决，思考片刻，干脆开口道：“那就提拔你当京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算半个二把手。若这个案子能破得干净漂亮，再商量你当局长也未必不行。”
一听这话，程度激动地起身，几乎想跪下：“沙书记，我……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好好好，”沙瑞金笑着扶他，“不用这么激动。”
三人吃完饭又简单聊了几句，沙瑞金便离开了。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沙果果在旁露出得意神色。
饭局结束时，他拍了拍程度的肩：“怎么样，不亏吧？跟着我沙果果，你放心。”
程度低头，弯腰鞠躬：“沙少爷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以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沙果果哈哈大笑，脸上全是快意。
次日，京州市局内传来人事命令
马天宇听到后，气得把桌上一份文件“啪”地一拍：“什么？程度当常务副局长？还想让他办王大陆案？”
他立刻给赵东来打了电话，语气里满是不忿：“赵厅长，你听说这事了吗？那个程度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来当市局常务副局长？”
赵东来也不客气，冷笑一声：“还想插手王大陆案子？哼，他光明区那边把尸体守着一直不办，这种人能破案？还让他参与王大陆案？”
马天宇阴着脸：“对，我正想去找祁省长问问呢，怎么突然蹦出个程度来。你要不要一起去？”
赵东来想了想：“行，我跟你一起去！这事真得搞清楚，这王大陆本来就是在程度辖区不清不楚出的事，现在还不清不楚的让程度去查，万一程度不干净，就成了自己查自己了，怎么会有结果出来？走，找祁省长反映去！”
就这样，两位重量级公安领导一拍即合，准备马上去找祁同伟，讨个说法。
一小时后。
马天宇和赵东来两人一路怒气冲冲地来到省政府大院，走进祁同伟的办公室时，依旧满脸阴沉。
祁同伟一看就知道这两位带着情绪来，要为“程度升职办王大陆案”而兴师问罪。
马天宇直接发难：“祁省长，那个程度我们了解过，毛病多得很，什么‘官威大、能力不足’先不说，最重要的是他压了王大陆尸体那么久，完全毫无工作素养！”
赵东来在旁也补充：“对，光明区那边情况混乱，又被他瞒报了无名尸体好几天。您觉得，这种人能查出真相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列举了许多程度的劣迹，包括爱摆架子、爱拍马屁、老是做表面文章等。
祁同伟则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等他们说到口干舌燥时，才抬手指了指沙发上的茶水：“先喝点茶吧，你们别太生气。”
马天宇放下心头火气，接过茶喝了口，赵东来也冷静些许。祁同伟这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看不惯程度，可他确实是沙瑞金书记亲自点的将，我也没办法阻拦。”
马天宇闻言，又是一阵火起：“沙书记亲自点将？那他真以为程度是个办案高手了？就程度那个臭名远扬的样子，我看是只会掩盖真相！”
赵东来也沉声附和：“是啊，省长，这样一搞，王大陆案子还能有什么公正？难不成最后变成吸毒自杀收尾？”
祁同伟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拍了拍马天宇的肩膀：“二位别急，纸永远包不住火。再有人暗中包庇，也就那几招。我们只要循线深挖，有耐心，总能找到漏洞。”
说完，他伸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新下发的通知，摊开放在办公桌上：“你们看看，这是上面发来的‘扫黑除恶’专项行动的红头文件。上级要求所有地市全力清除黑恶势力。王大陆死得蹊跷，背后肯定涉及毒品交易、凶器来源等一系列隐秘渠道。既然只盯着王大陆这个案子被程度卡住了，不如利用扫黑除恶的契机，扩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