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神在看到扳指的瞬间变得锐利,她迅速将楚流徽拉进了屋内,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并没有可疑的人跟踪,这才关上了门。
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女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楚流徽。
“你是谁?这扳指从何而来?”女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在观察楚流徽,楚流徽也在观察着她,楚流徽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布置简单,但墙上挂着的几把武器却透露出这间屋子的主人并非普通人。
“你认识刘三娘吗?扳指的主人说让我来找刘三娘,扳指的主人出事了,我希望能得到帮助。”楚流徽急切地说。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她点了点头。
“我就是刘三娘,她的事我自然会尽力,不过,要救她出来并非易事。”
刘三娘她们以前是被逼上梁山的土匪,后来叶均领命上山剿匪,却借机给她们打掩护放了她们,才得以让她们得以存活。
她就把自己的扳指给了叶均,答应她只要她有需要,她们就一定帮忙。
昨日她也听说了叶世子谋逆的事情,她本就打算出手相助,毕竟她们还是很讲道义的,现在有了人牵头,那再是好不过了。
楚流徽沉思了片刻,然后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风险很大。我们可以等圣旨下来以后看情况,制造混乱趁机救出叶均。”
她说着又看了刘三娘一眼,“但是,这需要精密的计划和可靠的人手,现在我人手不足,不知你们......。”
刘三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站起身来,走到楚流徽面前,语气坚定地说:“我们虽然人手不多,但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我们愿意冒这个险。”
“好,那你等我消息,等叶均的事情有进展了,我们就行动。”
楚流徽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往外走,她还得赶紧回去,毕竟现在盯着她的人也不少。
“好,那你小心些,你要是来不了,就让人拿着信物来给我递消息。”刘三娘起身相送。
正在交谈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那蹲在墙角许久的黑衣人。
次日,早朝。
“传朕旨意,摄政王府女子七日后问斩,男子充军为奴,不得有误!”
圣人上朝后第一件事,就是先解决了摄政王一家,毕竟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乱子,倒不如早早下圣旨。
“是,圣人。”
下了早朝,贺苏言就先向圣人回禀了她昨日收集到的信息,依她只见她们劫狱的可能性很小,她们大概会在去刑场的时候动手。
圣人给她派了人手,让她全权处理此事,贺倾绝为了七日后不出乱子,也是一刻不停的在做着计划。
别人都在紧张的氛围里,只有陈清漓和贺苏言还在甜甜蜜蜜的约会。
“清漓,你给我吹一吹,你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贺苏言的嫁衣自有宫里准备,他自己只需要在盖头和嫁衣上绣上几针,便也算参与了。
但是奈何贺苏言是真没有天赋,他之前给陈清漓绣香囊,绣了好长时间才绣了一点点,最后也没好意思送出去。
贺苏言的手指上,一滴细小的血珠在指尖凝聚,他轻轻皱了皱眉,将手指递到陈清漓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陈清漓看着贺苏言那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温柔地接过贺苏言的手,轻轻地吹了吹那受伤的指尖,柔声安慰道:“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贺苏言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喜欢陈清漓对他的紧张和关心,特别是两人订了亲以后,他就更肆无忌惮了。
“容祁也真是倒霉,大婚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你说他还能出来吗?”贺苏言好奇的看着她。
大概是同为男子,而他又不知道容祁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所以难免有些感慨。
“前几日你皇姐告诉我,你以前掉下山崖和之前的遇刺都是容祁下的手,他可不无辜。”陈清漓目光看着他,淡然的说道。
“啊!竟然是他做的?我说怎么回到京城以后,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还以为他只是不喜欢我呢!”
贺苏言也是有些感慨,毕竟那时候他还没恢复记忆,他只是以为容祁讨厌他,没想到原来凶手就是他啊。
他轻轻地握住了陈清漓的手,对容祁那一丝的同情也瞬间消散了。
“他不会是因为叶祁吧?我看他好像还挺喜欢叶祁的。”
贺苏言转念便想到了原因,虽然容祁表现的不明显,但是仔细想想他对叶均的喜欢也是有迹可循的。
陈清漓轻声说道,“容祁的行为已经伤害了你,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嗯,不过还好,我遇见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里。”
“嘿嘿!这样一看我还是很幸运的嘛。”贺苏言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
“绣不好就算了,反正也不差你这两针。”
陈清漓又看了看他的手,已经看不出被扎的针眼了,但是她知道被扎到的一瞬间还是有点疼的,她不想他疼。
“没事,我就再绣两下,还好是在不起眼的地方,要不然我都不好下手。”
贺苏言倒也不是执着于什么寓意,他只是想有些参与感,毕竟他也只能做些这个了。
“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
时间很快,眨眼就到了摄政王府女子被斩首的日子,男子也即将前往边疆,男儿娇嫩也不知这路上能不能活下来。
太傅前几日去找太女给容祁求情,谁知却被太女告知了容祁做过的那些蠢事,得知容祁三番两次暗害七皇子,她一下就泄了气。
本就没有把握能救出容祁,现在知道了他做过的事情,便也死了救他的心。
只有容祁的父亲,得知儿子的事后哭的是伤心欲绝,人也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