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眉头紧锁,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倾绝,你确定这些证据都是真的?”女帝的声音低沉。
出现这种事她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在皇家是常有的事,她只是觉得有些微的感叹。
“母皇,这些证据都是经过太女府的人和大理寺共同查证的,不会有错。”贺倾绝坚定地回答。
女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传九皇子贺易之。”
不一会儿,贺易之被带到了御书房,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惊慌。
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大约是他害的贺苏言坠马的事被发现了,但是他又忍不住心存侥幸,万一不是呢。
“易之,前两日小七坠马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女帝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怒气却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的。
贺易之的心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母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你如何解释这些证据?”女帝将手中的证据扔到了贺流云的面前。
贺易之捡起证据,看了几眼,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些...这些都不是儿臣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他知道这些证据都是真的,那日因为五哥的关系,害的他没来得及抹除。
但是他绝不能承认,他不相信母皇会这件事就要他的性命。
“陷害?”女帝冷笑一声。
“母皇,儿臣真的没有做过,儿臣对七弟一向爱护,怎么会害他?”贺易之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女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贺易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她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这么蠢,难道他真的以为太女敢做这样的事吗?
“母皇,请求还儿臣一个清白。”贺易之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声音中带着绝望。
女帝叹了口气,“易之,你就真以为朕这么好糊弄吗?此事你不无辜。”女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圣人,贵俞来了。”男官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些哭泣声。
“让他回去!”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是,圣上。”
御书房外的声音渐渐远去,贺易之低着头的眼里划过一抹讽刺,他这个父亲果然比他还无情。
就因为他小时候不小心撞到他,害他流了一个成型的女胎,他的父亲就恨上了他。
对他非打即骂,他倒是想再怀一个,不过可惜了这么多年都没一点动静。
“传朕旨意,九皇子贺易之即日起程,前往南蛮联姻,以示两国之好,永结同心。”
女帝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断。
原本联姻之事她是打算回绝的,但是既然九皇子出了这样的丑事,那她也在舍弃了。
“母皇,不要,易之不要嫁到南蛮!”贺易之只要一想到要远离京城,去到那荒芜之地,便连忙想要上前祈求母皇收回成命。
圣人看了看他,神色并无波动,“看好九皇子,出嫁前不得出宫殿。”
贺易之被带走了,御书房的气氛依旧沉重,圣人把目光投向一旁低着头的贺倾绝。
“不管怎么他也是你弟弟,你就当留了她一命,以后......”圣人的话未说完,但贺倾绝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贺易之的心性注定了,他在南蛮是不长久的。
贺倾绝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贺易之作为皇子,是不可能按法律制裁的。
“倾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
圣人既然已经下了命令,贺倾绝行了礼便退出了御书房,转身去了皇夫宫中。
“父亲,九皇子要去和亲了。”贺倾绝此话一出,皇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可惜了贵俞,只这一子,却要骨肉分离。”皇夫虽是这样说,但脸上却无一丝动容。
如果不是阿言福大命大,恐怕现在伤心的就是他了,皇家最忌心软!
“倾绝,你年龄也不小了,正夫也要考虑起来才是。”
“我这里有几个画像,你等会儿拿回去,总要合你心意才是。”
太女府中只有一个侧夫两个侍郎,所以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子嗣,这正夫还是早些定下为好。
“是,父亲。”
贺倾绝对此倒是不排除,毕竟在她看来这只是早晚的事,是谁都不重要。
“你有时间也去看看阿言,他这两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在府中倒是安稳。”
“是,父亲。”
贺倾绝的马车朝着七皇子府而去,门口的侍卫也都认得她的马车,便直接放她进去了。
“嘶~”
“好难绣啊!”
贺苏言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珠,绣了两天他的进度依旧只能算刚开始。
“在做什么?”
贺苏言听见他皇姐的声音,下意识的把手中的香囊,藏在了身后。
贺倾绝走进房中,就见她的弟弟在急急忙忙的藏东西。
“没,没有啊!我只是......皇姐你怎么来了?”贺苏言也找不到理由了,只能随意扯开了话题。
明明他做的也不是什么难说的事,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贺倾绝挑了挑眉,其实她已经看见了,但是她并未说破。
“九皇子要去和亲了。”
她喝了一口茶,给他丢下了一个爆炸的消息。
“啊!”
“难道我坠马是九弟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好像还从来没有和他起过冲突,他怎么突然要害自己呢。
“不知,不过你以后出门自己要小心些,别天天没个心眼的。”贺倾绝吐槽了一下他的头脑简单。
“哦。”贺苏言也不敢反驳,只能点了点头。
“你呀,行了,我回去了。”
贺倾绝知道他的性子,倒也并未再说些什么,她事务一大堆,还是回去干活吧。
盛夏的天气炎热,贺苏言也就并未起身送她,当然贺倾绝也不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