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从和忠公公手里接过圣旨,“顾衍,接旨。”
和忠自觉的的退了出去,现在这场景实在不宜久留。
“仪式继续!”
顾衍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在此刻抛下清漓。
就算会被皇上责罚,他也无法就这样抛下,他正在成亲的夫人离开,等回了京城他自会去向皇上请罪。
“阿衍?”
陈清漓侧头担忧的喊了他一声,如此违抗圣旨,恐怕皇帝会怪罪。
“无事,我心里有数,先举行仪式。”
顾衍内心也很焦急,毕竟战场上不等人,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打算等拜了堂,他便日夜兼程的赶赴边疆,这样也不算有违自己的内心。
陈清漓也只能听他的,毕竟现在顾衍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因为父母都没来,拜高堂时,两人对着空凳子也是象征性的拜了拜,礼成后顾衍就把她抱回了房间。
段朗和沈回舟几人在外面照顾宾客,但大部分人都极有眼色的离开了。
因为圣旨的缘故,几人也没了闹洞房的心思,把空间留给了即将分离的夫妻二人。
顾衍挑起她的盖头,眼中闪过惊艳,眼中带着氤氲不舍的移开,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不舍的离开。
“交杯酒喝了,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陈清漓端起两杯酒,走到他身边,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他。
顾衍伸手接过,两人挽着喝了交杯酒,眼神不断的交缠着。
顾衍主动移开目光,收回手,转身从一旁的衣箱中拿出了那身盔甲,从身上脱下那早晨才穿上的喜服。
快速的把盔甲换在了身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大步向外走去,不再停留。
陈清漓在身后看着他离开,也没有去送他,免得又增加感伤。
顾衍马不停蹄的前往军营,副将孟武已经点好兵等待,只需他一声令下,即可开拔。
“出发。”
顾衍直接拉着马掉头,一刻也不耽搁,即刻就要出发。
长公主这边也在焦急的等消息,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下了圣旨没有,她可不希望一个青楼女子进了自家的门。
这要是被议论起来,她的脸面往哪放,简直是丢死人了。
长公主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闭着眼睛吩咐道:“刘嬷嬷,你去看看,怎么还没消息。”
“是,长公主。”
不多时那嬷嬷就回来了,她低眉顺眼是行了礼便开始汇报,“长公主,将军是举行了仪式走的。”
长公主的眼睛一瞪,气急败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恶!”
那她的不想让她进门的计划岂不是失败了,举行了仪式,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了。
这个陈清漓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把她冷静自持的儿子,迷成这样,看来万万不能久留了。
“将军人呢?”
那嬷嬷头都不敢抬,“定远将军出发去边疆了。”
“哼!我倒要看看阿衍离开了京城,还有谁能护住你。”
长公主此时已经忘了担忧顾衍,毕竟在她看来顾衍是不会输的。
随着顾衍的离开,将军府也冷清了起来,陈清漓第二日,便让人把红绸给撤了。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顾衍缠着,她倒是自由多了,顾衍给她留的有侍卫。
她最近喜欢去京城附近的庄子上,那些都是顾衍给她的,现在马上就要入秋了,很多瓜果也都熟了。
她玩的不亦乐乎,今日她刚回到府中,就见管家急匆匆的走来了。
“夫人,郡主来了,奴才看着面色不是很好。”
将军如今不在府中,他们定当事事以夫人为先,就怕郡主来者不善,会对夫人做些什么。
“无妨,郡主在何处?”
陈清漓原本虽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要是被人欺负了,她也不会忍着就是了。
“夫人,郡主在厅堂。”
“嗯,你退下吧,我自己过去。”
陈清漓带着紫樱就往厅堂去了,看见郡主她才知道管家还是说的委婉了,顾蕊初现在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陈清漓!”
还不等陈清漓走进去,顾蕊初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她的手不住的在颤抖。
“郡主有何指教?”
陈清漓看她一副来找麻烦的模样,也懒得行礼了,直接走过去就坐下了。
紫樱给她倒了杯茶水,陈清漓拿在手中轻饮着,微微抬起的眼眸看着她。
“大胆,竟然对本郡主如此无礼,本郡主要让你下大狱!”
顾蕊初的眼眶泛着红,胸口不断的起伏,面色苍白中带着些狰狞。
被陈清漓如此冒犯,又想起刚才得到的消息,她现在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云柔姐姐死了,现在你开心了吧!”
“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你就不怕云柔姐姐的冤魂来找你吗?”
顾蕊初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她眼眶中滚落,今日一早她就得到了消息。
昨天夜里,云柔姐姐因为受不了狱中的折磨,自杀了!
肯定是她找人故意折磨云柔姐姐,还故意摸黑云柔姐,说什么以前很多大家闺秀莫名出事,都是云柔姐姐做的,她才不会相信。
都是她的手段罢了,毕竟青楼里出来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人。
“我为什么睡不着,我想郡主需要去太医了,难道这些事是我逼着她做的么,还是说我无中生有不成。”
陈清漓也不想再跟,一个被友情蒙蔽双眼的人继续交谈了,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你什么意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敢承认是吗?”
顾蕊初拦住了她的去路,陈清漓凑近她耳边,“那郡主如何解释,那些受到伤害的人都跟顾衍有过接触。”
“为什么偏偏是跟顾衍接触以后,才会受到伤害呢!是谁?如此疯狂的爱慕着顾衍呢?”
陈清漓说完越过呆住的顾蕊初,往外走了出去。
毕竟她的话已经说的如此直白了,她要是再不明白,那真的是需要去看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