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车就停靠在酒吧门外。
待陆靳言抱着秦离坐进车内后,训练有素的司机也迅速反应,二话不说便打开车载导航系统,搜索并锁定了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家医院地址。
然而,就在车子刚刚启动、车头大灯骤然亮起的那一刹那间,一道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车子前方。
司机被吓得赶紧死死踩住油门,才没有直直的撞上去。
只见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浓浓阴郁气息的男人,此刻其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之水,无情地拦住了车辆前行的道路,以一种决然之势硬生生地阻断了车辆继续向前行驶的可能性。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何秘书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惧之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这封太子爷是不要命了吗,刚刚差一点可就要撞上了,拦车也没有这种不要命的拦法啊。
陆靳言在后座,也被这急刹的惯性带动,又假忙护住秦离,冷声问道:“怎么回事,会不会开车?”
何秘书便回过神来,并转头向身后的陆靳言汇报道:“陆总,是封少爷……看样子,他好像并不想让我们离开。”
听到这话,陆靳言眉头微皱,紧接着,他缓缓抬起那双深邃而锐利的双眸,宛如两道寒光直射前方,目光冷冽至极,毫不退缩地与车外的男人对视着。
陆家在帝城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企业,可封家在整个商界乃至社会各界所拥有的地位和权势都是无可撼动的存在,所以就算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撞这位封家太子爷。
此时,封宴礼眼见车子停下,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朝着车尾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焦躁情绪,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燃烧的炭火一般。
待走到车旁时,他猛地扬起手,用力且愤怒不耐地敲响了车窗,那清脆而响亮的敲击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开来,仿佛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序曲。
陆靳言缓缓将车窗降下一条可以视人的缝隙,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平静地望向车外的封宴礼,“封少爷,何事?”
封宴礼在看到陆靳言怀里的女人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在他心底熊熊燃起,犹如汹涌澎湃的怒涛一般,不停地翻涌搅动,他死死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发作。
封宴礼强忍着内心的怒意,用低沉且带着明显警告意味的声音说道:“陆总,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的女人带走,恐怕不合适吧?”
面对封宴礼的质问,对于封宴礼这番充满火药味的质问,陆靳言却仅仅只是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封少爷,你的女人从何谈起?”
“陆总。”封宴礼双眸微眯,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秦离是我叫来,你不能带走她,没有我的同意,她不能跟你走。”
陆靳言毫不客气的直视着封宴礼,直言不讳地反问道:“封少爷,你不让我不把她带走,难道是想让你那些狐朋狗友们继续伤害阿离吗?”
封宴礼愣怔住,疑惑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直被陆靳言紧紧搂在怀中的秦离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但又满含痛苦的呻吟声。
这声呻吟仿佛一把利剑,无情地划破了原本紧张到极点的气氛。
封宴礼这才注意到,陆靳言怀里的女人,满脸苍白,哪怕昏迷神情都是极其痛苦。
陆靳言继续冷言道:“封少爷,你再不让开,是想阿离死在这儿吗?”
一句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封宴礼耳畔。
陆靳言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开车。”
车子顺利的开走,封宴礼没有再拦车。
封宴礼捏紧手里在药店买的解酒药和碘伏一类的东西,脑子里闪过秦离刚刚苍白的的脸色,眉心紧紧皱着,她不就是被高如柠多灌了几瓶吗,怎么会虚弱成这样子?
——
陆靳言人火速送往医院后,医生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将人推入了急诊室内进行紧急洗胃治疗。
待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时,满脸怒容,他误以为眼前这位英俊帅气的男子就是病人的丈夫,便呵斥道:“生理期还让自己老婆喝这么多酒,你这老公怎么当的,到底有没有责任心?”
陆靳言没有解释,而是彬彬有礼的说了声抱歉,顺便向医生询问秦离的情况。
医生见他态度良好,于是语调也逐渐变得和缓起来,耐心地解释道:“病人由于生理期一次性饮用了大量的高度烈酒,才会出现这样严重的后果,现在人没事了,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陆靳言松了口气。
很快,秦离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像是被汽车碾过一样,感觉浑身哪哪儿都疼。
她下意识抬头,要去拿手机,结果手立马被人按住,男人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还在输液,不能动。”
秦离听到这声音,立马清醒了,试探的喊了声,“靳言哥?”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酒吧的厕所吐得昏天黑地,伸手去拿包的时候,眼前一黑,突然就不省人事,至于后面的事,都不记得。
所以她现在这是在哪儿,为什么陆靳言会在这里?
然后病床前的灯被打开。
她发现自己这是在医院,头上还挂着点滴。
而陆靳言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外套被搭在上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
她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挣扎的要坐起来,陆靳言看出她的不解,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替她将病床摇起来,并向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