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的时候,这场晚宴,也随着这场闹剧而结束了。
林棠被抬进了救护车,陆从言紧跟着上去,护士问他跟病人什么关系的时候,他说了:“爱人。”
秦离穿着礼服,站在酒店在的台阶上目送着这一切,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今年的帝城,好像格外冷。
一件西装外套从后面披在她肩上,她愣怔了一瞬后,回头看去是陆靳言。
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背后,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外套在她身上。
她淡淡的问道,“靳言哥,你不跟着去吗?”
陆靳言:“不用,医院我安排客人。”
她微微点头,却又忍不住看了他冷峻的侧脸,发生这一切后,秦陆两家每个人都乱了阵脚,包括老太太都是气的都被扶上车,唯独陆靳言太淡定了,淡定到比她这个知情人还要淡定。
甚至这么早就在医院安排了人,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靳言:“走吧,我送你回秦家,今晚这件事还没结束,要辛苦你了。”
秦离自是知道,今晚慈善晚宴被毁,林棠和秦宜带来的闹剧,晚宴这边是结束了,但家里还没结束。
秦家要找陆家要说法,而陆家也一样。
她扯了扯嘴角,“靳言哥,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陆靳言看了她一眼,然后似有深意的说道:“上车,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远处手上拿着外套的封宴礼看着女人在陆家大少爷的护送下,上了对方的车。
眼神变得阴郁起来,拳头也死死握住。
她身边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男人,而他总能晚一步。
封太太拦住了他想上前的动作,今晚如果不是她拦着这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刚刚的晚宴,还会变得有多么热闹。
她平静的说道:“这件事还没结束,秦陆两家的事也还没结束,你喜欢秦离就要有耐心等待,不要给她添麻烦,明白吗?”
封宴礼诧异的看着自家母亲,“妈,你看出来了?”
封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很想不看出来,但方才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你表现的那么明显,我宁愿我看不出来。”
宁愿他喜欢的是那个养女,而不是秦离。
不过要是因着这事儿,秦陆两家真正解除婚约后,秦离是自由身了,到时她也不拦着他。
——
回秦家的路上。
陆靳言在晚宴上喝了酒,开车的是陆家司机,有些话秦离不好问,怕司机管不住嘴,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
陆靳言知道她的沉默,是在顾忌所以迟迟不开口。
“司机说我的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说道:“今晚发生的事,你是不是全都事先知道?”
陆靳言轻笑了声,“以为你的聪明,不该问这么低级的问题。”
秦离脸色僵硬了一瞬。
是啊,陆靳言一直都知道,林棠跟她见面,暗地联系的事情,如果不是陆靳言从中帮忙,林棠不会每次出来都这么顺利,这个问题确实问的太低级了。
秦离换了问题,“你为什么帮林棠,为了帮陆从言起吗,不想看到他们就这么被拆散?”
陆靳言抬手,将司机与后排的挡板升了起来。
昏暗的后座,男人侧身看向她,银丝边镜片后面的双眸,被隐藏的更加彻底,“利益一致,我只帮我自己。”
这个回答,更让秦离感到疑惑,“你与林棠利益一致?”
陆靳言跟林棠有什么利益往来吗?
他们中间,唯一的桥梁只有陆从言,难道陆从言还会威胁他在家族公司的地位,所以故意撮合他们俩,就是打压陆从言在公司的影响力?
不对。
陆靳言作为陆家长子,一直被当作未来掌权人培养,至于陆从言,是他继承那么多财产中,附带的傻弟弟罢了。
陆从言不管娶谁都不可能威胁他的地位。
陆靳言淡淡道:“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
他瞥了眼前方马上就要到秦家了。
陆靳言说道,“阿离,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的时间。”
秦离赶紧在脑子里搜索,她觉得比较重要,也是困惑她的地位,“林棠真的怀孕了吗?”
这件事,一直困惑着她。
今天的那一地血是不做假,但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林棠为了送她一个大礼,愿意牺牲她腹中的孩子,那是她嫁入豪门,母凭子贵最大的筹码,就这么轻易的丢了?
所以这件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而从林棠回国后,医院都是陆靳言安排的,如果陆靳言想帮她隐瞒没怀孕这件事简直易如反掌。
陆靳言下车,秦离将身上的外套返给他,“披着吧,外面凉。”
秦离作罢,大冬天穿一件晚礼服,也实在是美丽冻人。
陆靳言送她回秦家的时候,被佣人告知,老太太他们都在陆家,让他们直接过去。
走过去的路上,陆靳言回答了她在车上的那个问题,“究竟有没有怀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孩子没了,你跟我都很了解陆从言这个人,他跟圈子里那些不把女人当人看的二世祖不一样,他从小道德感极强,不喜欢始乱终弃,如今林棠流产,他只会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陆靳言没正面回答那个问题,但好像又回答了一切。
——
陆家的大厅里。
陆夫人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一脸头痛的模样,看样子是把头风病都气出来了。
老太太还算是精神。
至于沈秀秦宜母女俩就没好到哪儿去,特别是秦宜,今晚闹出这么大的事,她是罪魁祸首,在他们没有回来之前,应该就被好好批评过了,脸色惨白,唯唯诺诺的样子,却是跟往常不大一样。
陆峰问道:“人送去医院了?”
陆靳言点头,“嗯,从言也过去了。”
陆夫人叹了口气道:“过去就过去吧,如今闹出这事儿,也是管不住了。”
秦昌明却有些着急,“靳言啊,记者那里打点好了吗,这件事情啊,最好别见报,不然影响不好。”
陆靳言不冷不淡的看向秦昌明,“秦叔,这件事瞒不住,想不见报怕是有些难。”
秦昌明着急道:“那就花些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