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然心底有些忐忑，但还是坚定的抬眸：“我想知道。”
不管如何，她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她眸光闪了闪，她也想知道，沈卿卿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卿卿略微打开手掌，靠近陆寻的肩膀。小纸人迈着两条纸腿，哒哒哒跑到沈卿卿掌心，抱住她的一根手指亲昵的蹭了蹭。
“张悦然，借你手上的手链一用。”
张悦然看着纸人的动作，原地张大眼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沈卿卿说了什么。
“行，行。”她手下动作心急，单手取了几次都无果，最后还是陶姨见了拉住她的手，帮她取了下来递给沈卿卿。
沈卿卿接过，挂在小纸人身上。
它轻轻嗅了嗅，一个跳跃跳到了地上，扛着手链就往外跑。
“我的手链！”张悦然顾不上惊讶，眼见小纸人要跑出视线，连忙跟了上去。
那是她男朋友送的，不能丢。
沈卿卿和陆寻跟上，曲岸在最后恹恹的。
陶姨压下心中的震惊，匆匆忙忙走在几人身后。
“卿卿，你是真的会啊？”她小声在沈卿卿旁边问道。
沈卿卿点头，快人一步将小纸人重新拎回手心。
这可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
张悦然舒了一口气，她是真怕这个奇怪的小纸人带着手链就跑不见了。
“那这是？”陶姨眼睛盯住小纸人，眼中布满好奇。
“纸人术，用灵力维持它的活动。”
“哎哟，真是奇了！”陶姨也是头回见，小纸人站在沈卿卿手心，每到一个分叉口就会用手指一个方向。
张悦然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包，两人的对话并没有避着她，她正在想她跟着来对不对。
万一入了什么邪教……
“你别担心，我们做的正经生意。”陆寻看出她的不安，细心安慰。
“我姐是风云观的观主，会很多术法，就没她做不到的事！”
作为一名合格的姐控，陆寻卖力向张悦然灌输他姐强的概念。
曲岸在一边点头，沈卿卿符术造诣之高，堪称第一人。
“谢谢。”张悦然扯出一个笑容，随即埋头。
陆寻也不在意，眼见为实，后面自然她就明白了。
一行人跟着小纸人的指的方向，来到一座墓园。
“这……”陶姨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怎么就到坟堆了。
张悦然也咽了咽口水，眼神慌张。
场上最淡定的就是沈卿卿三人，小纸人探出沈卿卿手心，见四周没人，一个蹦跶就跳在地上。
两条腿倒腾，飞快跑到一个墓碑前站立。
“走吧。”沈卿卿率先跟上。
几人走的很慢，尤其是张悦然，心里一直怦怦跳。
她看到前面人双脚不动，疑惑抬头。
这是到了？
“他……”张悦然眼角余光看到前面的墓碑，上面一个年轻男人的黑白照片，静静挂在上面。
像是脑子里炸开一样，她的大脑一瞬间空白。
照片上的男人赫然就是冯褚！张悦然只感觉心中泛起阵阵凉意，双手不自觉颤抖起来，原来他真的死了！
沈卿卿抬眸看向四周，普通人看不见的状态下，鬼气正在弥漫。
她从包里掏出两张平安符，陶姨和张悦然一人一张。
“拿着，不要离身。”
她低声嘱咐，双眼再次看向四周时，已经是黑茫茫一片。
鬼域！
曲岸也感知到危险，无声靠近沈卿卿的旁边，要知道，危险来临时，沈卿卿的旁边一定是最安全的。
“姐，感觉凉嗖嗖的。”
陆寻搓了搓手臂，温度的突然下降，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陶姨和张悦然也感知到了，明明天上挂着大太阳，周围却感觉阴森森的，她们不安地看向四周。
“你们待在原地不要动，鬼域来了。”沈卿卿微冷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下一刻，世界被黑暗笼罩！
她的眼眸微眯，这只鬼比她想象中还要强悍，实力甚至比之前碰见的鬼王都强，不仅能凝成实体接触人类，甚至还可以聚集属于自己的域场。
“你为什么带她来？”黑色上空响起一道男声，语气寒冷，对沈卿卿十分不满。
沈卿卿看向上方，眼神透过黑暗，直直看向另一边。
“她快死了你知道吗？”
张悦然身上的鬼气浓郁至极，再过段时间，必然横死。
“那又与你何干？”冯褚厉声质问。
“她活着，我能陪伴她，她死了，我们可以游荡世间，逍遥自在！”
沈卿卿皱眉：“你要害死她，还想和她双宿双飞？”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一旁的几人听不见冯褚的声音，只看见沈卿卿在自言自语。
“卿卿这是在做什么？”陶姨小声询问旁边的陆寻，她实在看不明白。
陆寻沉思了一下，根据他前段时间恶补的知识，大概知道鬼域是什么。
“我姐应该在和那只鬼谈话。”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张悦然，沈卿卿口中的双宿双飞很显然就是指的冯褚这只鬼和张悦然。
张悦然喉咙发干，说不出来一点话。
她心中惊疑，原来她快死了吗？
曲岸怜悯的看着她，遥遥望向空中。
“你想死吗？”沈卿卿突然凑到张悦然身边，轻声询问。
张悦然腿一软就要倒下，被沈卿卿及时扶住。
“我……我……”她眼里写满了惊慌失措，茫然的看着沈卿卿。
沈卿卿托住她的手，灵力缓缓注入，安抚她的心神。
“你放心，我就问问。倘若你俩心意相通，要做死后鸳鸯，我也不拦。但是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一定不会让他再缠上你。”
感觉到身上自手上传来的暖意，张悦然脑中开始清明起来。
刚刚猝不及防听见自己要死了，整个人都六神无主。
她抓住沈卿卿的手，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不，我不想，我要活着。”她带着哭腔，乞求道。
她还有家人，不想因为谈了场恋爱就没了命。
“行，我明白了。”沈卿卿拍拍她的手，将人交付到陶姨身边。
陶姨接过人，犹豫半秒还是开口：“卿卿呀，如果小悦同意了，你真纵容他们在一起？”
她看那电视上，不都讲人鬼殊途，咋这不一样呢？
沈卿卿刚想抬步离开，闻言一顿。
“不会，他俩在一起，不妨碍我一次性灭俩。”
想死的人她管不了，但害人的鬼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