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白雨泽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坐了起来,被子随着身体的浮动掉落下去。
他上半身赤裸着,两边结实有力的臂膀上,有着四道红色的刮痕,而下半身只穿了个单薄的亵裤。
白雨泽意识恢复了清醒,眸中也是变回往日里清冷的模样。
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焰红色羽毛。
还有在角落里某人落下的金色发带,像是粗心才落下的。
再加上,空气中满是交和之后的味道。
白雨泽眸中暗沉,眉头不禁紧蹙起来。
他又不傻,看了眼现在这景象,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伸手去拿某人不小心落下的发带,再次确认了这发带是谁后,白雨泽眼眸深邃。
暮情魔花的副作用许辰可能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
但很粗心大意,走时连案发现场中留下来的证据,也不知道要清理仔细。
以至于,他虽然失去了那段记忆,但还是能通过这些,足足能猜到了个所以然来。
只是到现在,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和许辰……
白雨泽记得,他在这客房里布下了结界,他人不得进这房间,但这结界只有戴上玉佩的许辰才可以进。
那日,他分明传音给许辰让他这一个月别进他房间里来。
许辰向来很听他的话,平常不会来的他房内。
除非……
是喝多了酒之后,才认错了他的客房,喝醉耍酒疯,那时候的他被暮情魔花的花粉搞到意识模糊,忍不住后才对许辰上下其手,发生了他们之间不该发生的关系。
猜到了十有八九的白雨泽对此沉默,随后又默默叹息一口气,便露出一抹苦笑来。
这家伙肯定是被给他吓到了,现在应该是不敢见他了吧。
但还是架不住要见一面的。
白雨泽用清洁术简单清理一下,觉得还不够干净,又去冲洗冲洗。
好后,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干净清爽的衣袍,穿了上去。
清理了案发现场,把那股气味散去后,白雨泽就走出了门。
而另一边。
许辰也是早就醒来穿好衣袍了。
只不过,他现在还有个苦恼摆在了他前面。
而这苦恼,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而是一枚蛋让他给苦恼!!
事情还是要从许辰今天刚醒来时说起。
刚一醒来,许辰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自己怀里。
那东西摸起来的手感不是什么毛茸茸,光秃秃的,不是类似于人类一样的触感。
整体摸起来硬硬的,有温度,形状类似于一颗很大的蛋。
果然,刚一坐直起来,一把掀开袍子后,在看到那颗蛋后,许辰直接当场石化起来。
这蛋的身形如同婴儿般一样大,颜色通体为金黄,红蓝相间的纹路形成了个狐狸样的图案,看着高贵典雅。
许辰:“!!!”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才一个月啊!!!!
师尊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啊!!!!
想到这儿,许辰看着他刚放在桌前的蛋,便在内心深处开始咆哮了起来。
最后,他还是认命般叹了口气,把蛋装进一个没有装什么东西的储物袋里,便开起门来,走出客房。
很巧,白雨泽也是刚出来,就遇见同样刚从客房里出来的许辰。
此时的许辰,戴上了玉佩,发色也变成墨色。
“师,师尊早上好。”
许辰也是注意到了白雨泽,便转头简单打了声招呼。
其实一想到这一个月与对方经历的荒唐之事,许辰就会感觉到尴尬不已,低下头来,不让白雨泽看出他的不寻常。
听着这略些沙哑的嗓音,白雨泽也是看破不说破:“走吧,是该回去了。”
许辰点头,跟着对方的后面下二楼,出了客栈,时不时抬头看着那银白色的背影。
师尊没来问,一定是忘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许辰心中暗自窃喜。
面白雨泽的确是失去了这一个月的记忆。
但某人回到自己客房时,都没有收拾好案发现场,还留有证据在这儿,让白雨泽不难猜出来。
再加上许辰的嗓音很沙哑,这大概率不排除他咳嗽了。
但他走路时的速度比平常缓慢了些,还时不时低‘嘶’的一声。
许辰自以为,自己的距离离白雨泽不近,那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都压得很小,对方听不到。
而事实上,白雨泽听得见,修士的耳力本来就好,再加上狐族兽人比修士的耳力敏锐。
也是感觉到身后人行步比平常缓慢,白雨泽就放慢脚步,等许辰跟了上去。
……
玄灵宗。
符箓长老的住处是一座大院子,里面有小池塘,石路,和石桌。
路悦今日就端坐在石凳上品茶,望着池塘内的鱼儿。
忽然。
‘刷——’的一下,空气扭曲起来,留有灵力波动,一银白色身影,身穿红袍,脚腕上戴着金色小腕铃的人儿,就这么出现在路悦身后。
路悦没有转头看对方,而是倒了盏茶后,放在对面,声音和往日一样平静:“多年不见,甚是想念,你说对吧,老友。”
那人走到路悦对面,坐在一处石凳上,接过对方给的茶,抿了一口后,眸中闪过留念:“对啊,我们离上次见面时,还是在八千年时候。”
路悦:“那时谁都还在,红尘没有沉睡,也还没有发生那场大变故。”
那人:“而且,本尊那时也是没被那家伙的意识操控身体,自己的意识沉睡,魔界也是和现在不太一样,殿下那时也是还好好的。”
路悦望着那人的眸子,像是随口道:“目霖,你应该见过这孩子了吧?”
裴目霖点了点头,垂下眸子,目光盯着茶水倒印出的人影,轻声回道:“不错,本尊虽是见这孩子的次数不多,但单单就能看出这性格和那家伙很像。
不过这孩子没有继承那家伙龙族的外貌和特征就是了。”
路悦笑了笑,又默默的摇头叹息。
能称殿下为那家伙的,从头到脚估计就只有裴目霖敢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