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不会只听一人之言,而是仔细回想着这些年打听到的情报。
他拼命回想见老爷子那一天,那一天叶老爷子说的很明白,他知道一些情报,但他却不敢多说。
叶老爷子明明知道很多东西,但他却从不敢多说哪怕一句,哪怕面对自己这个外孙,也依旧不敢多言。
他也猜到其中有千年世家的插手?
曹氏家族坐拥半座津城,资产上千亿,手中现金数百亿!
但即便如此,曹氏家族也只不过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甘愿听其命令。
哪怕自己拥有了破风门,哪怕自己已经成就战神之位,但在叶老爷子眼中,自己依旧无法自保!
“赵天驱,你能确定这个情报真假吗?”
张扬冷冷问道。
“可以。”
“既能确定情报真假,能否替我查出幕后之人?”
张扬再次问道。
然而听闻此言,赵天驱却摇了摇头。
“天煞贪狼军何其之强,几乎以一己之力保住了边疆十年,但即便是他们都挡不住这支神秘力量,我天基实验室只不过是一个实验室,充其量有点调查情报的能力,却没有自保之力!”
“你可以根治癌症!”
“张门主,你觉得对于神都千年世家而言,我这点实验技术很稀缺吗?”
“他们或许没有我成套的技术,但是他们一定有差不多的技术,我手中的这点筹码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说完此言,赵天驱不再多言。
张扬再次陷入了沉默。
神都千年世家?
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如果他知道天煞贪狼军的存在,如果他知道父亲的名讳!
能够将一个保卫边疆十年的功勋队伍,全部抹除不留一丝痕迹。
除了神都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上万天煞贪狼军,拯救边疆与危难,保家卫国十年如一日!他们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张扬眼中杀意疯狂凝聚,整个密室之中,似乎有狂风暴雨在酝酿,只需一瞬便可化为无边炼狱。
“张门主,容我多一句嘴,有些时候一个人死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没做什么!”
赵天驱悠悠的说道。
“天煞贪狼军的实力太强了,也正是因此,或许才会引起千年世家的贪婪!他们想要掌控天煞贪狼军而不得,所以就想毁掉天煞贪狼军!您父亲提前察觉了这一点,为保重兄弟的性命,所以才解散天煞贪狼军,将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他是为天煞贪狼军的众兄弟而死!”
“这十年间您可曾听过有人复仇,您可曾在听过有关天煞贪狼军的一丝消息?听我一言,这件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能够将天煞贪狼军全部抹除的势力,同样也能将您全部抹除!您现在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往事就不要再多管了!”
赵天驱说道。
“父母血仇,你让我不管,坑杀忠良,天理难容,你也让我视而不见?你想让我当猪狗不如的畜生吗?”
张扬怒吼,充满杀气的双眼死死盯着赵天驱。
赵天驱只觉得浑身汗毛乍起,几乎承受不住压力。
“张门主您答应过我会冷静,难不成你想发兵进攻神都不成?”
赵天驱吓了一跳。
破风门守卫边疆多年,恐怕早就引起千年世家的注意。
之所以没有出事,不是因为他们不敢动手,而是因为三年前破风门门主失踪,导致这件事情出现了意外。
赵天驱几乎可以断定,只要张扬敢闹出动静,引起千年世家的注意,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张扬,逼迫张扬交出破风门!
如果他们知道张扬就是当年天煞贪狼军之主的儿子,他们甚至都不会和张扬谈判,而是会直接动手杀人。
张扬在明,敌方在暗。
对方在神都,还有千年世家的保护,怎么看都没有任何赢面。
“你不敢帮我查千年世家,你能不能帮我查天煞贪狼军?”
张扬冷静了下来。
赵天驱虽然胆小,但是有几句话却说的不错。
对方有千年世家做靠山,而他的破风门,实力虽强但从等级上来说,破风门就算荣耀,但在直属等级上依旧归属神都关系!
如果他直接暴露身份,就等于落入了被动。
对方只要发布命令,依托着大义,哪怕明知前面是陷阱,他也只能向前踩。
若想破局,就必须找到当年天煞贪狼军的幸存者。
只有将这部分人找到,他才能知道更多当年的情报,也才能搜罗对方的罪证!
到那时候,他就算发兵攻打神都,也无人能说什么。
他要报仇,但是却不能给父辈惹上罪孽和脏水。
“这个不难!天煞贪狼军的情报虽然隐秘,但是幸存者却有很多,据我所知天煞贪狼军的十大统领都还活着,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隐居民间积蓄力量,做得非常隐秘,除了我天基实验室之外,再无其他人能查到这些消息!”
赵天驱说完,通过屏幕筛选出一份情报。
信封之中,正是天煞贪狼军当年旧部的全部资料。
“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是有麻烦,可以凭此令牌,寻破风门保护。”
张扬郑重的说道,将一枚破风令牌递给了赵天驱。
见此情形,赵天驱受宠若惊,急忙双手捧过令牌,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先生,这里还有一部分资料,有关曹氏家族的!虽然他对您来说只是一个小势力,但他们身后毕竟牵扯着千年世家,若能控制就最好不要毁掉他们,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临走之时,赵天驱又交给了张扬一份情报,其中大部分都是曹明轩交代过的罪证,但也有一部分是连曹明轩都不知情的内容。
“你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的!死对他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惩罚!”
张扬悠悠的说道,眼中的杀意化为了解不开的万年玄冰。
远在津城书房中的曹林海忽然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收起手中的账簿,看向窗外。
奇怪,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习习,哪来的一股恶寒之感,莫非自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