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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扉拉着林棠雪特意坐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韩时盛穿着一身红色礼服胸口上带着一朵大红花从侯府大门出来,仆人牵着马迎过来那马上也带着一朵大红花。

唢呐声响起,韩时盛翻身上马,他要去迎接林清卿了。

“从今天起,阿姐要牢记韩时盛是别人的郎君了,阿姐要忘了他。”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无聊!”

林棠雪就要走又被苏慕扉抱回来。

“还有好戏呢!”

过了一会儿,韩时盛骑着马回来,锣鼓唢呐声高唱着喜庆。

他的身后晃晃悠悠跟着一顶大红花轿。

韩时盛踢过花轿门,扶林清卿从轿子里出来。

喜娘给了他们一段红绸,一人牵着一边,韩时盛拉着林清卿跨过门槛走进侯府大门。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里面传来热闹的欢呼声。

让前女友看着自己的前男友和自己的妹妹成婚,也就只有苏慕扉这个疯子能想出来。

林棠雪不想看,苏慕扉将她抵在窗前,“只有让阿姐亲自看了,才能断了阿姐的念想。”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目光,韩时盛回头看向茶楼。

林棠雪慌忙收回视线,却被苏慕扉轻轻一拉坐到他怀里。

茶馆的窗户开着能看清里面的人,韩时盛握着红绸的手颤了颤。他收回视线望向身边穿着红嫁衣的林清卿,站在他身边的人原本应该是林棠雪。

喜娘提醒道:“世子吉时要到了。”

韩时盛突然松开牵着林清卿的红绸,在众目睽睽下跑出侯府跑进茶楼,二楼林棠雪刚刚坐的位置上已经空了。

他颓丧地走下楼,在人群的疑惑中,重新走进候府。

林棠雪从屏风后出来,她看着韩时盛远去的背影,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候府内传来礼仪高呼,“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

林棠雪望住苏慕扉那深不见底的双眼,“苏大人,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一点也不满意,因为他的阿姐还会为那个人掉眼泪。

“他已经成亲了,阿姐的心该收回来了。”苏慕扉捧住林棠雪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迫使她看向自己,“从今往后,阿姐只许看我,不许看别的男人。”

林棠雪恨声道:“苏慕扉你听好了,就算是我不能嫁给韩公子,我也不会嫁给你!”

林棠雪看着他的眼神和话语像刀刃,一刀一刀戳痛了他的心。

苏慕扉揽住林棠雪的腰,让她靠近自己,“阿姐的话不要说的太满,我会让阿姐心甘情愿嫁给我!”

苏慕扉的神情志得意满,让林棠雪有些害怕,她想后退却牢牢困在他炙热的怀中。

林棠雪有种就算她是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祖手掌心的感受,不禁打了个寒战。

*

乍暖还寒,林棠雪的身子还没恢复好,出去一遭在茶楼吹了风,又病了。

宫里的太医来请了好几次脉,看着林棠雪又瘦了一圈的小脸,苏慕扉心疼万分,恨不能代替林棠雪受病痛之苦。

一碗一碗黄褐色的汤药灌进去,病也没好。

林棠雪病歪歪地靠在床榻上面色发黄没什么精神,紫灵端着药碗送进来,“小姐,喝药了。”

她摆摆手,“太苦了不喝了。”

紫灵劝道:“小姐苦口良药。”

林棠雪不为所动,“什么良药,喝了也没用。”

清脆的珠帘碰撞声响起,苏慕扉掀帘进来,从紫菱手中接过药碗,“我来吧。”

“是。”

苏慕扉摆摆手紫灵退下去。

熟悉的冷香靠近,苏慕扉坐到了床边,舀了一勺汤药放到嘴边吹了吹,凑到她嘴边。

林棠雪侧过头躲开。

“阿姐不喝药怎么能好?”

“药太苦了,我不喝。喝了也没有什么用,何必浪费药材,病死算了,早死早脱生!”

苏慕扉那张好看脸立马板起来,表情像是结了冰的深冬。

除了刚来那天,林棠雪第二次见到苏慕扉这副模样。

“阿姐,以后不许再提死字,就算是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

苏慕扉想到那难熬的三年,他是真怕了。

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他确实会死,而且也没有几年了。

林棠雪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她垂下眼皮没再说话。

“阿姐,这是在跟我赌气吗?”苏慕扉低声问。

“你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相爷我哪里敢!”

“阿姐敢得很。”苏慕扉放下药碗,“我记得小时候经常生病,喝药的时候阿姐总是骗我说喝完药就有蜜饯吃,结果没有蜜饯连颗冰糖都没有。”

听苏慕扉提起小时候,林棠雪解释,“我骗你还不是为了你。”

苏慕扉忽地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俯身附在林棠雪唇边将药渡进去。

林棠雪被迫咽下去,咳了几声,使劲推开他,“你干嘛?”

“要是阿姐还不喝药,我不介意把一整碗汤药都为阿姐渡下去。”

林棠雪捂着自己的嘴唇,“你无耻,占我便宜!”

苏慕扉又喝了一口药,俯身准备像上次一样贴住林棠雪的唇。

林棠雪夺过药碗,咕咚咕咚快速把一整碗药喝了。

苏慕扉勾起唇角,摸了摸林棠雪的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漫不经心道:“这才乖。要是以后阿姐还不喝药,本相就会亲自来喂阿姐。”

“混账!“林棠雪骂道。

苏慕扉轻笑,面上都是得意,“就像阿姐说的,我是为了阿姐好。”

“你...“林棠雪使劲擦了擦自己嘴唇,“紫灵打水过来,我要洗脸。”

在铜盆里洗了好几遍口,林棠雪总觉得没洗干净,上面有苏慕扉的口水。

洗是洗不掉了,他已经亲了。出了房门苏慕扉摸了摸自己的唇。药虽然苦,但是阿姐的唇是甜的。

每次喝药,苏慕扉都会守在她身边看着。

想到他可能会突然亲她,林棠雪真想给自己戴一个口罩。

喝了半月的苦药,病终于好了。

那瘟神可算是不会再逼她喝药了,林棠雪靠在贵妃榻上逗小白玩,小白摇着尾巴蹭她的手。

突然小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跳下小塌,夹着尾巴跑进里屋藏到床底下去了。

“小白,你怎么了?”

林棠雪掀开珠帘就要进去将小白抱出来。

门口传来脚步声,听了这么多次,这声音林棠雪记得了,是苏慕扉。

怪不得小白要躲到床底下。

还没高兴半日,瘟神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