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实在下的猛,下的大,下的时间长。从下午一直下,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小了些。到了天明时分,大街上已经成了河流,有开着救生艇的救助人员,划来划去,寻找需要救助的人。
在地势较洼的有一户人家,一楼的房间基本被淹没了,一家人有男有女,有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女孩,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孩子不断地哭,妇女不断的喊,终于救生艇来了,把他们救下来,带走了。
入夜了,好冷啊,大雨暂时住了,但还有闪电在闪烁,映照着黑乎乎的天空,一层又一层。
大雨渐渐停了,成新开向前走去,远远的看到一座城池。他停下脚步,凝视着这座城池,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城池的大门紧闭,城墙高耸。成新开心中暗想,这是哪里呢?这又是什么时代呢?我怎么来到这里了呢?
成新开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彪人马呼啸而来,成新开站起身来,躲到树后。十几匹马,十几个人,从成新开身旁经过,绝尘而去。顺着这批人奔驰的方向,成新开走过去。
从日头正午,走到日头渐渐落山,这座城池越来越清晰。进了城,只见到稀稀落落,人烟稀少,这人也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着的几个路人,也似乎得了什么病似的,面黄肌瘦,东倒西歪,没有生气,看了这景象,让人不禁脊背生凉。
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馒头铺子,成新开停下脚步,望着馒头铺,饥肠辘辘,肚中实在饿的发急,但是心中想到,我又没有他们这个时代的钱币,不能买馒头,这可如何是好?心悸头昏之际,低头看见脚上的鞋子,于是脱了鞋子,再往前走,不远处有一家当铺。
成新开赤着双脚,来到当铺的柜台前,叫了一声:“老板,看我这双鞋子,能当多少钱?那当铺的伙计,接过旅游鞋,左看右看,有些奇怪,他没见过鞋子是这样的,有些奇怪,于是向里喊道:“掌柜的,你出来看一下,这双鞋能当多少钱啊。”里面传出来一个老汉苍老的声音:“一双鞋子能当多少钱你都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学的,我是怎么教你的,还要我出来看看。”小伙计委屈的说:“大爷啊,这双鞋,我是真的没见过啊。”
少顷,一个老者走了出来,接过鞋子,左看右看,然后又仔细看看成新开。于是说道:“请问这位公子,你是哪里人士啊?”成新开愣了一愣,想了想,说道:“我是外地来寻亲的,没想到亲戚搬了家,一时之间找不到,花完了盘缠,现在把这双鞋当了。”
“外地来的啊,怪不得,这鞋子我们这里没见过。”那老者半信半疑的说道:“那你相当多少钱呢?”成新开说:“掌柜的先说个价钱我听听。”老者拿着鞋子,沉吟了一下说:“那就3两银子,你看如何。”成新开说:“老人家说笑了,这鞋子虽说不是稀世珍宝,可是在你们这里绝对没有,物以稀为贵,至少得15两银子。”
“那就8两,这鞋子可是天价了。”老者说。
“10两银子,不行的话,您把鞋子还还给我。”成新开说着伸出手。
“10两就10两。”老者说吧,收妥了鞋子,开好了当票,拿出10两银子,递给成新开。成新开拿了银子,快步跑到馒头铺,说道:“老板,快拿2个馒头来吃。”狼吞虎咽的,吃了几个馒头。
成新开问老板:“现在是什么年月?”老板说:“你看你这个人真是大迷糊,连年月都忘了,现在是至元十九年,壬午年。”成新开惊讶的四处看了看,暗自想道:“这至元十九年,我怎么来到了这个年代,这可是元朝时代啊。”
填饱了肚子,成新开又来到城门口,准备出城去,至于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来到城门口,门口的士兵忽然走上前来盘问:“你是干什么的?”成新开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迟疑的说:“我是。。。。。。过、过路的。”
士兵上下打量程显,心中暗自忖思:这人的装扮是在古怪的很。于是大声喝道:“你这怪人,不伦不类,到底是什么人?肯定不是好人,先抓起来再说。”于是不由分说,将成新开双手用铁链锁住。推推搡搡,押到城中牢里去了。
打开牢门,成新开战战兢兢,依靠在门口,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那牢中黑暗模糊,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对面难以看清人的相貌,只是依稀看见墙角躺着几个人,蓬头乱发,恶臭难闻。忽然有一人喝道:“那小子,你过来!”成新开侧着身,满心恐惧,缓缓朝发出声音的那人靠过去。
“蹲下!”那人厉声喝道。成新开弯膝蹲下,那人用手摸着成新开的脸,说道:“好白的一张脸啊。”成新开要躲开,那人又厉声喝道:“别动!”说话之间,扬手就是一巴掌。“啪!”这一声真是清脆,霎那间,成新开感觉一股热气从鼻腔中涌出,鼻血流出,成新开痛楚的蹲了下来,那人仍然不依不饶,顺脚又踢了两下。成新开强忍疼痛,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模糊中,听见那人又说:“把他弄到墙角,给他把草,让他躺着。”
脑子嗡嗡声一片,成新开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头脑有些清晰了。有个人拍了他一下问道:“喂,兄弟,你感觉怎么样?喝口汤吧。”成新开听到这一句“兄弟”的称呼,不禁泪从中来,忍痛爬起,从那人手中接过一个碗,看也没看,低头喝去。汤有点咸,似乎有点萝卜的味道。心中暗想:“哎,也不管他什么汤了,就算喝下去能死去也好,不受这罪了。”成新开喝了汤,将碗还给那人说:“多谢,多谢!”话音一出,哽咽之声就带出来了。那人说道:“兄弟莫要难过,任谁到这里都要先挨上一回揍,你还算好的,官兵不曾打你。像我等这样的,已经是死里逃了不知多少回了。”
忽然打过成新开的那人又叫道:“新来的,你过来。”成新开看了一眼给自己喝汤的人,那人说道:“去吧,没事了。”成新开连忙爬过去,细声说:“大哥,有什么吩咐。”这下,成新开终于看清此人的长相:满脸络腮胡须,豹子眼,约莫四十来岁,相貌不算是狰狞,但也够吓人的。
那汉子说:“你傻啊,这是牢房,还能是什么地方啊。”“可是我又没犯法,也不知为何会稀里糊涂关到这里来了。”成新开满腹惆怅的说。那汉子说:“我也没犯法啊,我只是一个做雨伞的工匠,就因为家里做雨伞,家里放了一把削竹子的刀子,就被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