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新开说:“应该是成红和王晶晶帮的忙吧,具体的我真不知道。”
老杨说:“说起这事,你得感谢我。”
成新开说:“你不说我真不知道,你细说说看。”
老杨说:“当然,我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同时,你是老乡,我也得帮你。”
原来成新开被抓走之后,调查人员就开始询问厂里各个部门的人员,门卫是重中之重,平常来往人员和车辆,连一个包裹都要检查的。门卫说从来不可能有材料运出去,那既然没有运出去,就应该还在厂里。同时王晶晶也找到罗散宾说:“你和我之间的事,和成新开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跟他也不熟,连说话都很少说,你怎么可以那样害人呢?”然后王晶晶找到成红,说让她放心,她会让罗散宾说明情况的。成红不知道王晶晶会采取什么方式说服罗散宾,她只是担心罗散宾又威胁王晶晶做他的情人。
不过其实这时罗散宾已经决定不再诬陷成新开了,因为保安的证明已经显示成新开是冤枉的,所以当王晶晶找到罗散宾的时候,他就爽快的答应了。王晶晶终究开始辞工离开的这里。
保安老杨继续说:“十年前这个工厂刚刚开始,这个姓罗的就来到这个厂里,当时还是个小屁孩,不过十五六岁,因为机灵勤快,很受老板喜欢,嘴也甜,就认了老板做干爹。”
“这孙子仗着是老板的干儿子,新来的小姑娘又不太了解内情,以为他和老板的关系有多近,所以就有好几个上当的,其实他只是老板的哈巴狗而已。当然他有十来年的技术经验,这一点也是老板看中他的原因。”
“刚开始的时候,罗散宾没有结婚,和女孩耍朋友也算正常,但是谈一个玩一个分一个,早就被知道内情的人唾弃。但是现在这家伙已经结了婚,还是死性不改,于是就威胁利诱他看上的女工,光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
老杨把烟屁股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说:“这回该这货倒霉,一个色鬼一个瘪三两个人打架,两败俱伤。”老杨说的瘪三赖皮,当然是指的那个叫高尚的人。
成新开想跟老杨说说自己做梦的事情,说说自己做梦见到了他们两个打架,果然他们就打架了,这件事好奇怪。但是想了想又没有说,因为这件事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要是说出来,老杨又不会相信,同时还说不定认为自己是吹牛,是神经病,所以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
上一章讲到,成新开了解了情况,知道是老杨帮了自己,虽然是他自己的本分,但是他对老杨还是十分感谢,于是他拉着老杨晚上吃了一顿饭,并给他买了一条烟。老杨屡次三番的拒绝,成新开屡次三番的给他。成新开说自己不抽烟,买也已经买了,又不能扔了,好说歹说,总算让老杨收了。
似乎是深秋的季节,阴雨连绵,接连好几天没有见到晴天了。这天气容易让人犯困。中午吃过午饭,成新开就睡了。迷蒙中成新开起了床来到门口。本来就是阴雨天不见太阳,忽然天色黑了下来,一丝风也没有,就像到了晚上一样,大街上黑乎乎的一片。一时之间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街上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说话。这个场景让人说不出恐怖惊悚。
成新开心想,这莫不是日食了吗?看了一下日历,也没有看到日食的预报。要下大雨的前奏么?但是这个深秋的季节也不应该这样啊。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像这种天气,一般是夏季有疾风暴雨快要来临的时候才有的景象,但是在深秋的季节有这种天气,就不太正常了。
这是下午,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天色却黑了,似乎到了三更半夜,四周都是黑乎乎的。起风了,风卷起地上的残叶,有种凌厉的感觉,伴随着深秋的凉意,让人颤栗。空气里有种憋闷的感觉,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忽然,静谧的天空,星光闪烁,辽阔的天际,一颗比星星稍大的亮点逐渐变大,渐渐变成一个火球,在空中呼啸而过,带着一条长长的火尾巴。“轰!”一声震天惊地的巨响,这个物体撞击在地面上。霎时间,一团巨大的烟火团从地面升起,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激起荡天的烟尘和暴风。随着暴风,烟尘向四周疾速散去。
一刹那间,地面上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地面的表皮被揭起一层,整个天空都陷入尘土弥漫之中。过了不久,豆粒大一样的雨滴噼噼啪啪的滴下来,紧接着就是密集的雨幕。雨幕就像天上流下来的瀑布,也像河流从天空泻下来,也不知下了多少时日,将大地淹没。
就这样呼呼啦啦下了很久很久,却还没见大雨减小的迹象,大街上已经像小溪一样。就这样一直下一直下。
成新开站在工厂的四楼往下看。这场大雨实在下的猛,下的大,下的时间长。由于已经到了深秋,所以这场雨下的,天气的气温非常的寒冷。从下午一直下,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小了些。到了天明时分,大街已经成了河道。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反常的秋雨,让许多人家遭受了巨大损失,遭受了很大的风险和恐惧。在地势较洼的有一户人家,一楼的房间基本被淹没了,这家人有夫妻两个,有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女孩,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孩子不断地哭,妇女不断的喊,终于救生艇来了,把他们救下来,带走了。
许多工厂和居民、商铺,在经历了一场大暴雨之后,除了有些财产损失,人员基本无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成新开所在的伞厂仓库里,主要雨伞原材料都在架子上,整捆的未打开包装的雨伞布和伞骨都在高处,没有被水淹没。但还是有一些堆放在地上的零散的原材料被水淹没了。到了太阳出来了,只好搬出来晾晒,晒好之后,再一点点搬进去摆好。搬了好久,也没有搬完,成新开累得够呛。
成新开爬到梯子上清点材料,忽然一个踉跄,从梯子上摔下来,打了一个激灵,成新开醒了,原来这场大雨是一场梦。
过了五六天,成新开交接完工作,准备离开。他找到成红说,自己想到附近的工业区和城镇看看,换个工作。成红说:“你闯闯也好,你自己有文化,一直这样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是有什么事还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