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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打更的梆子声再一次响起。

夜色深沉,即将破晓。

“五更天了,我该回去了。”

花灼用手捧着她的脸,满眼的依依不舍。

“你方才该叫醒我......”

“我......”

陶夭夭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想着怎么会有这么老实的人。

一双含雾含情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他看。

花灼垂眸不敢再直视她,低声道:“你还受着伤呢。”

陶夭夭从他臂弯里抬起头把嘴唇贴到他的耳边,带着一股灼人的鼻息极轻极柔道:“不妨碍。”

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花灼的耳朵又开始滚烫了起来,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勾起的唇角。

陶夭夭在他耳边继续说:“我刚受伤的时候你不是很霸道的吗?怎么,我现在没事了,你要把我怎么样?”

花灼一个俯身,把她欺在了身下,用早已按耐不住的唇死死的封住了她那张不断煽火的嘴。

虽然依旧有些许紧张,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时那般笨拙了。

陶夭夭双手懒懒的勾住他的颈脖,花灼纤长的手指穿入她的发丝中,用力的把她禁锢在胸前。

陶夭夭刚开始还很享受,但是对方一直不松开,还越来越紧越来越霸道,她渐渐的开始感觉有些承受不住了。

现下自己浑身瘫软,感觉全身上下变成了一滩棉花,而对方却又力可拔山。

陶夭夭勾住他颈脖的手慢慢松开,从他的衣领探了进去,用指腹在他背上轻轻画着圈。

背后传来酥痒无比的感觉,花灼才整个身子紧紧一缩,喘着气把人给放开了。

“你为何?你挠我痒痒。”

陶夭夭摸着已经有些麻麻的嘴唇,带着哭腔道:“可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好歹留我条命在,来日方长嘛。”

听着这略带忧伤的控诉,花灼开始自责起来:“真的吗?我这么过分吗?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没伤着你吧?”

到底是个没轻没重的小子。

陶夭夭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天快亮了,你赶紧回去吧,一会柳大人醒来见不到你人,该急了。”

“刚刚那样真的不行吗?你不喜欢啊?”

陶夭夭把他脱下来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披到了他身上:“来,现下天气凉了,早上有露水,把衣服穿好。”

“那我下次不这样了?是要轻一点,还是慢一点,还是……”

“我喜欢,喜欢的,赶快去吧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才坐起身来将衣襟系好背对着她坐在了床边。

“怎么了?”陶夭夭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挠了你一下痒还生气了?那你挠我吧,还回来,来。”

说罢拖着他的一只手往自己胳肢窝去,花灼立马触电般把手抽了回来。

“叫你挠我你又不肯,那你为何还不走?不甘心?”

“嘘,你先安静一会,我需要一点时间,你若不说话不动,我便很快就能出去。你若再拉拉扯扯喋喋不休,我今日就站不起来了。”

片刻的宁静......

“花灼?”

“嗯?”

陶夭夭从床边的案几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他手里。

“给,今日是中秋节,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个中秋节,我不能陪着你一起过,这是昨日我亲手做的月饼。”

“我想着也许你不会来,但还是给你准备了,果然没白费我一番苦心。”

花灼回过头看着她,脸上难掩意外喜悦之色。

而陶夭夭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能起身,遂用丝衾把自己下巴以下,全包了个严严实实。

花灼鼻子一酸:“我定将它们吃得一个不剩。”

“你尽量吧,我第一次做月饼,不见得多好吃。”

回到兰园时天刚破晓,一进门便看到柳重山如一滩泥水一般躺倒在地上。

他目前心跳依旧有点快,面上的潮热还未完全褪去。

管不了柳重山那么多了,也不想让他醒来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他需要躺下平复一下心情,看了眼地上的柳重山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进了书房后倒在了罗汉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柳重山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地上,腰背被咯的生疼,而屋内也不见花灼的影子。

警惕的从地上弹起来四下寻找,才发现花灼睡在了书房。

“就让我一个人在地上躺了一夜?他倒好,知道跑到床上呼呼大睡。”

想起了那晚在曼珠屋内,他记得他明明也是在桌上睡着的,可是醒来的时候却是在曼珠那软软的香香的床榻上。

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呵!这就是区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兄弟你可别怪我将来重色轻友啊,是你逼我的。”

正自说自话呢,柳重山突然眼前一亮,见花灼旁边的炕桌上有一个盒子。

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一层形状各异的月饼,香气扑鼻。

“对不起花兄,我错怪你了,原来你出去替我买吃食去了。”

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知道我饿了,知道今日中秋节我不能回家,特地买了月饼,有心了。”

“花兄,你放心,我将来定不能做那重色轻友之人。”

三下五除二,一盒月饼被他干掉了大半。

“别吃完了,留些给他吧......”

花灼只觉屋内有人很小声的在叨叨叨,但是听声音他知道是柳重山,想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管他。

所以就继续睡了下去,假装没听到。

天已大亮,清早起来下地干活的农户发现田里有个人。

“公子,醒醒啊,这早晨风凉,你怎么一个人睡在外面呢?你的家人呢?”

花容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张粗糙质朴的脸。

“啊嘶......”

当他用手撑着地试图起身的时候,后背胸腔都传来一阵剧痛。

“公子,你生病了吗?”

花容摆摆手:“无妨,谢谢大叔关心,再见。”

他站起身后掸了掸身上的土,活动了一下两边肩膀,朝着街上走去。

到了客栈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看着换下来的衣裳后背那一个硕大的脚印,花容咬牙切齿。

“让我知道你是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竟敢对本公子下这么重的手,脚。”

“咚咚咚。”

花容打开门,看着门口一脸期待的金松。

鼻孔一锁,转手就欲将门关上。

“哎,公子,这是为何?”

“这门薄,哪怕关上亦不会影响我们谈话,你说吧。”

金松只愣神了一秒,门便被关了个严实。

“昨夜如何?需要给丞相报喜吗?”

花容没有回答,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把刚才换下的那一身衣裳劈头盖脸的丢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