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
一声高呼响彻整个万佛寺的大雄宝殿,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激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是师叔祖回来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寺院给彻底点燃。
“太好了!有师叔祖在,这下看谁还敢来万佛寺造次!”
众多和尚激动万分,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他们纷纷簇拥上前,望着来人眼中满含崇敬与期待。
一时间,原本庄严肃穆的万佛寺大雄宝殿变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万佛寺的住持老和尚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匆匆上前。他望着眼前这位年轻和尚,忍不住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如释重负般地轻声叹了一句:“师叔啊,你可算回来了!”
虽说万佛寺的住持玄慈大师已修佛数十载,其佛法造诣堪称高深莫测。然而,他终究是一介文僧,面对外敌入侵时难免会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相比之下,无忧虽年纪轻轻,但辈分颇高。他可是那位德高望重老师父的关门弟子,深得其厚爱,并在老师父圆寂前接受了整整七十年功力的传承。正因如此,众和尚们对他寄予厚望,坚信只要有无忧在此,定能保万佛寺平安无虞。
“淡定,淡定。”只见无忧气定神闲地摸了摸自己那锃亮的光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不迫的微笑。
此时,人群中的花安颜双手合十,向无忧回了一礼,“多谢无忧大师挂怀,安颜一切安好。只是眼下敌军即将来犯,形势紧迫,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应对之策才好。”
无忧轻轻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说道:“贫僧虽然能力有限,但万佛寺和香兰国百姓有难,贫僧亦不会袖手旁观。既然花施主心中已有筹谋,贫僧自当听候差遣。”
“如此……那就得罪了。”花安颜微微勾唇一笑,而后便让无忧坐在一个蒲团上,她拿起化妆品,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朴将军的容貌,而后便照着朴将军的模样开始给无忧化妆。
大殿内众和尚们皆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安颜灵巧的双手在无忧的脸上涂涂抹抹画画。
片刻后……
“好了,无忧大师。”花安颜画完妆后,便开始收拾物品,并塞回怀中(空间里)。
盘腿坐在蒲团上佯装打坐、实则在打瞌睡的无忧,听到花安颜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那双清澈的明眸转了转,瞥了一眼众和尚们一脸震惊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犹如猫爪挠心般想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遂说了句:“上镜子。”
“是,师叔祖。”随着无忧的话落,一名小沙弥当即从供桌上取下了花安颜的那面折叠镜,并呈到了无忧面前。
当看到自己原本英俊帅气的面容,此时却变成了镜子里那个满脸横肉、面露凶相的女将模样时,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百变狐狸”本尊——宫泽野,也就是无忧,亦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无忧看向花安颜的目光带着审度之色,他试探性地开口询问:“花施主,不知你这高超绝伦的易容术究竟师承何处呀?”
花安颜寻思着,总不能直接跟这漂亮和尚说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吧?关键对方也理解不了呀……略微思索后,她朝无忧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道了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无忧闻言,轻声一笑,倒也没有露出愠怒之色。只不过,他那看向花安颜的眼神不由顿时炽热了几分。就好像一个碰上了猎物的老猎人,并不急于将猎物捕捉,而是想细细观赏。
紧接着,花安颜再次让住持找人送来了两个白胖胖的大馒头。而后,便见花安颜从包袱里取出从端木贞和那个朴将军下榻客栈搜出的衣服。她把将军服给了无忧,而自己则穿上了端木贞的那套太女宫装朝服。
换装后,花安颜果断把和尚送来的那两个白胖胖的大馒头塞进了无忧的胸口。她强忍着笑意,说道:“做戏做全套。”
无忧身形蓦地一僵,他居然忘了这茬了……只不过,此刻,他就是想后悔也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把戏演下去。
申时已至,阳光斜照在万佛寺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上,映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寺内,一个身影悄然出现,他便是佯装成假和尚头目的戒空。只见他神色凝重地走到钟楼前,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一番后,用力敲响了那口巨大沉重的铜钟。
悠扬的钟声远远传开,仿佛穿越了时空,传到了郊外的某个角落。
在这里,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正静静地潜伏着,为首之人正是大肃副将尹宰熙。当她听到那约定好的暗号钟声响起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当即大手一挥,率领众多士兵如潮水般向着万佛寺涌去。
与此同时,万佛寺的大门口,两道身影早已在此静静等候多时。
其中一人身着华丽的宫装朝服,面容姣好,气质高雅,她便是扮成大肃太女端木贞的花安颜;另一人则身披铠甲,英姿飒爽,宛如战神下凡一般,此人乃是男扮女装成大肃将军的无忧。他们二人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远方逐渐逼近的军队。
不多时,尹宰熙带领着大批士兵来到了万佛寺门前。她一眼便望见了站在门口的花安颜和无忧,心中一喜,连忙快步上前。
待走近之后,尹宰熙毫不犹豫地下马,单膝跪地,恭敬地向花安颜行礼:“参见太女殿下!末将不辱使命,已经成功通过商道,将我大肃军队带来此处。”
面对眼前这位大肃副将,花安颜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学着端木贞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尹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此次行动事关重大,还需仰仗诸位将士齐心协力,方能达成目标。”
说罢,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无忧,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