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级单位的曲意逢迎,和热情接待,让下午的调研,愉快,舒心。
务虚汇报中,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与互相配合,让跟着老俞学习的颜芙,第一次感觉,党建工作大有玄奥之处。
四点多,两人挥别,坐上单位的车返回市局。
在办公室写了一会调研报告,下班铃声响了。
好的,一天摸鱼结束,回家。
拿起挎包,颜芙想到今晚要回家收拾衣物,不能去健身了。
给王青松打了电话,约他来小区门口的湘菜馆,请他吃个饭。
回家拿了金条放进了挎包里,来到了餐馆。
一会,王青松来了,看到她一愣。
见惯了深色套装的她,今天一身淡青套装,衬托得皮肤尤为白皙,身材更显高挑,连声称赞:“你的美,真是端庄大气,令人赏心悦目。”
“谢谢夸赞,有机会,让你看看更美的女人。”颜芙笑了笑,请他坐下。
“一山更有一山高。”颜芙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眉开眼笑地递过菜单,“请点菜,我只能请你吃这个级别的馆子,别嫌弃。”
“能被你请,简直受宠若惊,吃什么都不重要。”王青松接过菜单,嘿嘿笑了。
颜芙嗔了他一眼,从挎包里拿出白纸包的金条,放在了桌子上:“这事还要拜托你了。”
王青松将它收进了手包里,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家伙,就给人添麻烦。”
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
“是不是保守了?啤酒我请得起。”颜芙掩嘴微笑。
“既然你这么豪爽,那就让你破点财,喝个四瓶好了。”王青松友善地笑了。
菜上来了,两人各斟了一杯,互相敬了,慢慢喝着。
“这周之后,我就不在这健身了。”
王青松眉头一下拧了起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要搬回娘家住了。”颜芙平静地说。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王青松慢慢消化着信息。
他有点想不明白,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找到这样的老婆,怎么不懂得疼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简直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知不知道其他男人,和她吃一顿饭,都要欢呼雀跃。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喃喃地说:“卡里的钱,要去退了,别浪费。”
“不用,娘家附近有它的连锁店,去哪里。”
“那太好了,我也去行不?”王青松喜出望外,又能天天看到颜芙了。
“能和朋友一起,当然欢迎。”
朋友就够了,王青松开心地喝了一杯。
愉快地吃完饭,颜芙和他挥手告别,走回了小区。
进了电梯,看到陈志勇也在轿厢里,人依然是那么颓唐,落寞。
“小颜,你好。”对方勉力一笑。
“你好,小陈。”颜芙回应了一个笑容,观察着他,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往日阳光帅气的人变成暮气沉沉。
他们夫妻两人都痛苦不堪,那证明感情依然存在啊,谁会为不爱的人,为伊消得人憔悴呢?
一下想到了自己的感情,胡嘉庭经常和朋友去娱乐场所,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异性,自己从没催过他管过他。
这是大度?还是其实心早已经死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电梯到了十七楼,她呆呆地想着,忘了出去。
“小颜,你到了。”陈志勇按住电梯门,提醒她。
“啊,小陈,我和曲丽谈过,和你聊一聊好吗?”自己情感的失败,让她非常想帮助,仍然相爱的人继续在一起。
“她怎么说的?”陈志勇目光充满了关切,跟着颜芙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窗外,万家灯火在夜空中闪耀。
“曲丽说,你……对不起她?”颜芙收回了目光,看着对方。
陈志勇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愧色:“这事,我的确有错,伤了她的心。”
“你们都可以说是小区的模范夫妻了。”颜芙惋惜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犯这样的错?真是太不应该了。”
陈志勇用力地绞着手,嘴唇嗫嚅。
“那个女生是我的初恋女友,前几个月得知她过得很不如意,我就动了恻隐之心,和她联系了。”
尴尬,难堪的气氛,在走廊里弥漫。
“白玫瑰和红玫瑰?”颜芙双手抱肩,微叹了口气,“你不应该全都要的。”
“我绝没那想法,只是希望她过得好些。”陈志勇连连摆手,“大家吃过两次饭,在公司,有时候中午休息会和她聊聊过往。”
“没有别的?”颜芙非常疑惑,“曲丽说,你出轨了。”
陈志勇脸涨憋的通红,双手用力地挥舞,声音也大了起来:“只有这些,大家都是在回忆青春,谁都没有其他的想法。”
“小陈,冷静,冷静。”颜芙连忙安慰,看他的样子,觉得不太可能是谎言。
回忆起曲丽悲痛欲绝的神情,这大概就是一个信任破裂后,无法再重建信任的例子。
“我相信你没有背叛婚姻,只是行为失当引发了信任危机。”颜芙判断,“但这个伤痕应该很深,我看你们吃饭都分开了,这需要你付出时间和爱来抚平。”
“这是我的错,忽略了情感世界中,容不下一粒沙子。”陈志勇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我会尽一切努力去疼爱曲丽,来弥补我造成的伤害。”
颜芙看着他那真诚而炽热的眼神,不由想到了胡嘉庭。
他对自己有这般神情,还是在二十岁刚谈恋爱的时候吧。
“好的,祝你成功。”颜芙笑吟吟地祝福,“我也会帮你开导曲丽,加个微信便于联系。”
“我现在和她沟通困难。”陈志勇感激地拿出了手机扫码,“你能帮我,真是太好了。”
“加油。”颜芙和他挥手作别。
回到家里,找出两个大号拉杆箱装上个人物品,叫了一辆网约车,回到了教师新村的父母家。
站在熟悉的大门外,她心潮起伏难耐。
自己在这里上学,工作,出嫁。
二年后,为爱不顾一切的女战士,输了,伤痕累累的回来了。
轻轻摸了摸大门上,岁月的痕迹。
敲了敲门:“妈,请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