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沼泽地有别的出口吗?”乔纳森包扎完伤口之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看起来并没有收到多少伤害。
战士类职业就是这点好,只要不是致命伤,很快就能活蹦乱跳的了。而且,塔塔尼用来攻击他的步足末端也很细,实际上并不是多么大的伤口。
斐辉画拍拍手,将剩余的绷带收起来,看了看周围:“应该没有了,之前爱伦兄妹和海底捞月也是从这边走的,其他方向应该都是山壁吧?”
“他们也是从这边走的?”伊流翎眉头一挑,“等等,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被塔塔尼截住?”
“爱伦兄妹不是修炼者,海底捞月不是人族,所以不会被列为选项吧?”斐辉画猜测道。
伊流翎皱起眉:“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有什么跟我们有关的事情导致那家伙出来?”昆易用拇指按压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等等,那个塔塔尼也是血目蛛魔吧?这个地方距离基诺镇可不近啊,血目蛛魔族的领地不可能横跨这么长一段距离,你说会不会跟之前的那个东西有关?他们以为我们也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才来的?”
昆易越说越兴奋:“我想起来了,之前爱伦皮不是说这里是我们经历的那个幻境的故事原型吗?当时我干掉那个关键人物张三之后,他并没有正常死去,而是溶解成了一滩淤泥。”
“你是说,”伊流翎的目光忽然移向了那片沼泽,“阿小姐,你能不能把这里抽干?”
在伊流翎眼里,阿希芭已经俨然是等同于抽水机一样的存在了。
“啊,我?”希芭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阿小姐”指的是她,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但她又将其压了下去,犹犹豫豫地说,“不好吧,这不是人家的家吗?”
伊流翎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能原样吐出来吗?反正你也只是尝个鲜而已,没必要存在肚子里吧?”
“有道理哎。”希芭打了个响指,点点头,拿出她那根大铁管,伸入了沼泽之中。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沼泽的表面一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最终露出一片凹凸不平的湖底。
“嗝儿。”
说实话,这沼泽里没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沼童一族离开的时候把家具打包了,还是他们本来就不需要这些东西。
唯一比较打眼的,就是在沼泽地中央趴伏着的一副骨骸。
“这就是探长张三吗?”几人落在了沼泽底部,伊流翎指着那副骨骸询问昆易,“你能从这里认出他和你见过的张三是不是同一个吗?”
“我试试,目测身高是差不多的。”昆易说着蹲下来,捧起骷髅头,指着它的嘴巴说,“看这里,有一颗牙齿是用蓝星铁做的,这是百年前的流行款,时间和特征也对的上。我觉得大概率就是他。”
“我也觉得是,”《绿泽镇疑案》的忠实粉丝斐辉画发话了,“说实在话,我在那个幻境里看到的剧情跟原着是有一些出入的,可能反而更贴近真实的版本。所以,我怀疑建造那个秘境,或者说至少负责幻境那一块的那个人,就是李四。”
“不对啊,如果是李四的话,他设置的提示要击杀张三才会显露。”昆易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常的人族是不会选择我这个极端作法的,反而是魔族才会这么做。”
“那就是说,这里其实是个陷阱?”伊流翎话音刚落,面前趴伏着的骨骸就忽然金光大放,随后周围的迷雾变得更浓了,仿佛是悬浮在空中的牛奶一般。
“这是……”昆易抬手抓住了一团迷雾,举到面前嗅了嗅,“好浓的净化之力,不过不纯,混了不少光明元素进去……等等。”
昆易放开迷雾,将头骨翻转过来,然后爆了句粗:“卧槽,果然。”
“咳咳咳。”伊流翎觉得这雾气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刚刚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就是所谓的光明元素在作怪吧?鬼都怕阳光,那他半灵体怕光系也很正常。
咕嘟有些担忧地扶住了他:“翎哥,你不要紧吧?”
“还顶得住。”伊流翎定了定神,拿了片薄荷在嘴里嚼了嚼,脑子总算清楚了一些,“昆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个张三啊?我的天,这里面居然有光明圣殿的参与。”昆易将头骨转向伊流翎,后者看到里面有一块白色的晶体,“这就是光明之种啊,这张三是个圣骑士啊,而且并非死于魔族攻击,而是自杀的。”
“自杀?为什么?”斐辉画好奇地问。
“还能为什么啊?”昆易说,“光明圣殿的那帮犊子全都有毛病的,这张三怕是早就发现了沼童一族离开了,就用这个地方设了个陷阱。我就说这么多年了,这净化之力怎么还保留着呢?原来有他的手笔。”
“也就是说,他们利用血目蛛魔追查基诺镇这个消息,在秘境里设下了计谋,让魔族得知。”伊流翎整理了一下逻辑,“然后那群血目蛛魔如果来这个沼泽,发现张三尸体,就会被这个光明元素干掉?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
“所以我说他们的脑子有问题啊,”昆易叹了口气,“只怕那东西也早被转移走了,不过他们的目的明显也被看穿了,不然塔塔尼不会不进来的。”
“看起来,当时琪……当时莉莉斯之女应该是没追上那个逃走的血目蛛魔灵魂咯?”伊流翎挑眉,“但是那个塔塔尼也很精明,估计看出来什么了,就没有贸然进入,而且这家伙貌似还很确定我们一定会来这里。”
“可见那东西一定很重要,对人魔两族都很重要。”昆易说着笑了起来,“不过,也亏这家伙脑子不好,现在,我有办法干掉外面的塔塔尼了。”
“阿嚏。”塔塔尼打了个喷嚏,“怎么魔族也会感冒的吗?那不是只有那群弱鸡人族才会这样吗?”
他吸了吸鼻子,一脸忧愁地看着面前的迷雾沼泽:“怎么这雾越来越浓了啊。”
不仅如此,他的直觉也告诉他,情况开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