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流翎换好了衣服，跟昆易面对面坐着，看到他手心出现一团能量：“这就是你说的无特征魔力？”
“对，这种魔力才能够输给别人，”昆易说，“不然会引发排异反应，导致魔力损耗。”
“会很严重吗？”伊流翎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不过之前经历过的输送行为，也确实都是昆易和身为调魔师的双极在做，他好像真的没怎么见过其他人互相输送魔力的情况。
“倒也不是严重，只能说是有损耗，”昆易说，“你输送十分的魔力，首先磨损掉两分，然后自己内部消化又磨损几分，最后能接收到一两成就不错了。”
“那效率确实是挺低的。”
“其实这都不算大问题，”昆易说，“只要接受者自身还有魔力存留，那么就可以同化排异魔力。”
伊流翎想起了自己之前被柚笙抽干的那次：“啊，那在那种情况下，要怎么解决异种魔力？”
“解决不了，等死。”昆易很干脆地答道。
伊流翎恍然，怪不得琪拉拉选择用月亮井水泼他，而不是直接输送魔力，不然他不就一命呜呼了？
“等等，”伊流翎又想到了另一种情况，“那如果，连续救了好几个人，调魔师的魔力不够怎么办？”
虽说调魔师的魔力总量比一般的法师要多不少，但是自称相当于数个调魔师合体的昆易也曾出现过魔力不足的情况，更不要提其他人。
“那就不做输出源，做中转站。”昆易说，“调魔师理论上可以做到完全无损耗接受和输出魔力，所以需要大家合力做某事的时候，就让其他人把魔力输给调魔师，再输出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伊流翎点点头，“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等你了解了调魔师的运作方式，我才能说重点。”昆易的手腕轻轻一抖，那能量球忽然变了一点，虽然外观没有区别，但是就是给伊流翎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你看，这是魔族的无特征魔力。”
“魔族的魔力？”伊流翎站起来，凑了过去，“你竟然可以模拟魔族的魔力？”
“当然可以，调魔师都可以。”昆易答道，“就像半魔裔会卧底在人族一样，我们也有派去魔族的卧底，但是调魔师大部分都没什么战斗力，跟无法动用魔力的半魔裔一样是混不进高层的。”
“原来如此。”伊流翎若有所思。
这时候，昆易挥挥手散掉了魔力，指着伊流翎说：“你来试试，消去你力量中的特征性。”
“我又不是调魔师，做这个干嘛？”伊流翎很疑惑。
“因为校运会，你会暴露在各大种族的目光下，”昆易说，“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
“那我肯定相信你的。”伊流翎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毕竟一起共患难过，他知道昆易对他没有恶意。
而且，伊流翎又不是乔纳森那种迟钝的家伙，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很多人对他的态度都极为诡异，而且无法用他半灵体的身份来解释。因此，一定还有别的因素，而紫毛鸩和阿蕾莎之前也旁敲侧击地提示过他了。
伊流翎的目光投向了怀里的柚笙，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植物，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从昆易这里好像是问不出来了，姑且按他说的去做吧。
这么想着，伊流翎也招出来了一个能量球，这一看，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游侠是偏战士而不是法师的职业，大部分作战的情况下伊流翎根本不会把能量调出来仔细查看，所以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魔力竟然跟昆易刚才招出来的人族无特征魔力差异这么大。
“这就是魔力的个人特征性？”伊流翎回忆了一下通用课上的知识，“真的会差这么远吗？”
“不管多远，至少不是兽族或者魔族的魔力形态，毕竟你是人族。”昆易抓住了伊流翎的手腕，“现在，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来运转魔力。”
昆易的魔力从伊流翎的手腕侵入，然后顺着他手心发散出去，引导者那个能量球逐渐朝着最开始他看到的那个魔力的样子转变。昆易的魔力只是个引子，执笔描图的还是伊流翎，所以他很快便感觉到吃力起来。
当然，昆易并不要求他做得跟自己一样完美，在他看出了伊流翎已经尽力了之后，就停了下来：“可以了，基本看起来已经跟普通人族没区别了，你能保持不？”
“再稍微降低一点精确度的话，就可以。”伊流翎说。
“那就可以了，倒也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昆易点了点头，“记住我教你的，运动会尽量全程保持，如果遇到要给人传输魔力的情况，就一定要用刚刚的极限模式，平时凑合看不出就行。”
“好，我尽量避开这种情况，”伊流翎点点头，“实在不行我给他们喝能量饮料。”
能量饮料指的是能补充魔力的饮品，通常成分和无特征魔力很像，而且是人族兽族魔族全都能用的，效率大概是专业调魔师的八成左右。
“也是，校运会应该不会出现魔力枯竭的情况。”昆易点点头。
伊流翎觉得这话有点怪：“这是什么意思？魔力枯竭了会怎么样吗？”
“魔力枯竭了的话，就算是无特征魔力，也是无法吸收的，毕竟他们没有开机的能量嘛。”昆易说，“所以调魔师才是不可取代的，因为枯竭的情况必须吸收和本体同源甚至最好是完全一致的魔力，才能成功补给。”
“你说什么？那她岂不是……”伊流翎按捺住自己的吃惊，连忙咳了一声掩饰道，“我明白了，就这样吧。”
“你怎么也怪怪的？”昆易吐槽了他一句，然后一秒变回了之前吊儿郎当的状态，笑嘻嘻地说，“那我就先走了，多拿几个金牌哈。”
说完，昆易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伊流翎一个人。
他将花盆放在书桌上，人趴在桌面上盯着柚笙：“这样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当时……但是，柚笙，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柚笙的智力还不足以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