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软,里梅光秃秃的身体瞬间就这么瘫软下去。
“咦~”
凌问面容扭曲,沾染血液和脑浆的左手疯狂甩动。
“水华咒法!无根之水!”
一阵滂沱大雨在地下车站内凭空出现。
凌问将手伸进暴雨中,用力揉搓。
其他雨滴落在地面上,像是热刀切黄油一般,穿透水泥地面,掉进下一层。
而在其中洗手的凌问就像是没事人一般,将指甲缝里面的碎肉冲洗干净,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躺在地上的宿傩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眼神向着地面上白花花的尸体一瞥。
这谁啊?不认识。
不过,不顾量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敢贸然冲上去。
无知!
由于被凌问一拳爆头,里梅红白相间的头发散落一地。
原先身上穿的僧袍也在火龙腹中被燃烧殆尽。
许久没有见到过里梅的宿傩,自然认不出地面上逐渐丧失温度的肉体就是自己最忠实的信徒。
凌问走到里梅尸体前,眉头紧皱。
“爆炎咒法!星星之火!”
他伸出一指,朝向地面上的里梅尸体。
下一秒,一点点橘黄色的光点在她赤裸的身体上冒出。
随后逐渐扩大,直到将她的整个身体覆盖。
几秒之后,原先勉强算是有个全尸的里梅变成了一堆焦灰。
凌问轻轻一吹,这个千年前实力排在咒术界前列的咒术师,就此烟消云散。
世间再也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老师!”
追踪着花御咒力气息的伏黑和真希跟了上来。
真希朝凌问点点头,下一秒就被身边奋力挥拳的酒吞和茨木吸引了目光。
这两个咒灵她是认识的,当时在凌问宿舍里还吓了她一大跳。
当时都以为自己的人生止步于此了。
伏黑的视线也是直勾勾落在地面上的宿傩身上。
不是,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天老二,他老大的宿傩吗?
街边装作残疾的乞丐估计比现在的宿傩体面一点。
被原先自己预定的猎物用这种眼神看着。
无法说话的宿傩只能别过脸去,尽量不看伏黑。
“老师,我们追着那个植物天灾咒灵的气息到这里,您看到它了吗?”
伏黑收回眼神,在心中为虎杖默哀。
明明手指都已经被取出来了,还要再受一次这种折磨。
凌问抬起手,将手链上的挂件放到伏黑手上。
“看,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咒灵。”
伏黑贴近手心处花御模样的挂件,心中不疑有他。
如此近距离之下,他能感知到挂件上散发的强烈咒力。
几分钟之前。
“怎么全部都是一些弱鸡人造咒灵啊!
老娘要来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啊!”
和顺平并排走在涉谷空旷地下车站内的钉琦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随脚将顺平刚刚扶起的垃圾桶踹翻,她将握在手中的后羿弓擦了又擦。
还想爆几句粗口的她忽然感觉到身边的顺平戳了戳自己。
“怎么?”
“钉琦,你的痛快来了。”
钉琦两眼放光,兴奋地抬起头。
转角之后,蓝色头发,满身缝合线的真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哟!顺平!你还活着呐!
真是没想到,明明那么懦弱,还真敢厚着脸皮活下去呢……”
面对两名咒术师,真人敢于说这种话的原因在于。
虽然现在的自己只是一具分身,但同样可以使用无为转变。
它和本体之间的灵魂权重,是五五分的。
一旁被真人无视的钉琦额头暴起青筋。
握着后羿弓的手骨节分明。
浑身咒力像是烧开的沸水,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
“懦弱?真人先生是在说我吗?
钉琦!射他!”
听着真人的垃圾话,本来和颜悦色,眼睛眯得像月亮的顺平双眼一瞪,脚尖碰了碰身旁呼吸急促的钉琦。
“去死吧!死咒灵!”
早就在愤怒边缘的钉琦,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
在真人戏谑的目光中,一发金光,撕裂空气,带着汹涌的战意朝着真人咆哮而去。
“你以为我会被这种攻击打中吗?”
真人捂住嘴,做出一副偷笑的样子。
站在原地不动,身子一百八十度一拧,箭矢在他的注视下射向远处。
“呀!钉琦的箭射偏了!怎么办!我好害怕!”
顺平捂着脸,极尽矫揉造作之能。
“没见过世面吧?
死咒灵,开弓,在老娘这里还真就有回头箭!
溯!”
已经转过头的真人还没来得及听清眼前的疯女人说了什么,一道金光刺穿自己的脊骨,箭头停留在腹中。
“簪!”
轰——
逼仄的空间内金光大放,真人从中间被炸得稀烂。
灵魂受到重创,即便是它不愿意在自己看不起的咒术师面前丢脸,真人还是没忍住痛呼一声。
哀嚎声甚至隐隐盖过了钉琦属实发动的声音。
老实本分的顺平见缝插针。
不知道那部分身体会恢复,他就在变成两节的身体上,各自用墨敛砍了一刀。
顺便疯狂注入自己的咒力之毒。
这一剂咒力之毒,耗尽了顺平浑身上下所有咒力。
不过在眨眼之间,吉野凪就将他亏空的身体填满。
“谢谢妈!”
“不客气儿子!”
在戒指中,吉野凪看着害了自己和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大有把真人生吞活剥之势。
墨敛造成的伤势无法快速恢复,真人只能将自己的灵魂捏成完好无损的样子。
上半身恢复如初后,它看着自己分身的下半身逐渐被腐蚀成一滩紫色的臭水。
还无能为力。
因为上半身也有不少咒力之毒,像是身体里的蛆虫,不停腐蚀自己的身体。
由于无法治愈伤势,真人只能将中毒的地方汇集在一处,然后忍痛割掉。
这样一来,本就不完整的灵魂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好!你们很好!
尤其是你,顺平,倒是没白教你!
只不过,用我帮你觉醒的术式对付我,你不觉得羞愧吗?”
真人面色阴沉如墨,内里残破的身体剧烈喘息。
“羞愧?该羞愧的是真人先生你吧?
我用你帮我觉醒的术式,把你害成这样。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下去了!”
“耍嘴皮子对我可没用!”
说话间,真人脚步不断移动,心中估算着差不多时,一个猛扑,苍白的手直直朝着顺平的脖间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