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虎杖如同暴雨一般的攻击一分一秒都没有停止。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漏壶别无他法,只能在逐渐冷却的岩浆之上闪转腾挪。
“像虫子一样叮来叮去,真是令人恼火!”
极速奔跑中的漏壶双拳紧握,看向天空中虎杖的眼神又恨又恼。
忽然,他浑浊的眼球一亮,瞥向身边如同附骨之蛆的顺平。
“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顺平两眼一黑。
只感觉无尽的高温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再一睁开眼,发现自己静静的漂浮在一片岩浆之上。
四周及头顶是被烧的通红的岩壁。
岩壁的缝隙处,有岩浆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
漏壶站在自己的对面,阴翳的眼神中全是算计。
“小鬼,你说是你的咒力先耗尽,还是我的咒力先耗尽?”
在它看来,自己身为天灾,咒力与顺平相比,只能是无可估量。
而且,外界的虎杖看着自己把顺平拉进自己的领域,估计现在心急如焚了吧?
想象着虎杖那张窘迫的脸,漏壶一时间冷笑连连。
虽说虎杖的攻击强势而且能够造成扭曲,但是在短时间内,却无法破开自己的领域。
而且说不定到时候自己领域还没破开,虎杖的咒力就率先枯竭了。
顺平看着漏壶那张丑陋的脸,冷哼一声。
“当然是你啊,老逼登!”
事实上,在长时间保持虚化,和一次性注入大量咒力之毒之后,顺平自己的咒力早就枯竭了。
但是漏壶绝对想象不到的一点是:顺平有妈。
以卢崖的精血为引,吉野凪的咒力虽说比不上凌问,但是用来给顺平提供咒力的话,勉强算得上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啥必!”
说完,顺平就转过头,不再看漏壶那张气到扭曲的脸。
外界,虎杖如漏壶所言,看到黑色球体出现的一刹那,就立马飞回地面。
他没有顺平那种虚化的能力,如此接近漏壶的领域外壁,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结界内部的高温。
将咒力放在耳朵上,虎杖尝试着将耳朵贴上去,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除了一片岩浆迸发的声音,虎杖听不到任何动静。
“该死的!那个咒灵这不是欺负我们不会领域吗!”
虽然知道顺平能够虚化,但是虎杖并不清楚开启了领域的漏壶有没有其他手段来对付顺平。
而且,万一顺平的咒力枯竭了呢?
时间紧任务重,顺平还没来得及将吉野凪能够给自己提供咒力的消息告诉虎杖。
虎杖双拳重重轰击在领域结界之上,却只能震荡出几圈涟漪。
领域之内,感受着领域结界上传来的动静,漏壶眼中闪过几分忌惮。
如果不是因为虎杖终究要被宿傩占据身体,它甚至想要趁着虎杖没有成长起来,将其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顺平或许感觉不到,但是作为领域的展开人,漏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领域的颤抖。
“渊陨!最大功率!”
外界,虎杖将拳套上的咒力压缩到极致,黑色的咒力火焰似乎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燃成灰烬。
要想打破漏壶的领域结界,高频低质攻击肯定是行不通的。
领域只要产生一丝缝隙,漏壶大概率就会用自身的咒力补上。
只能用出自己的全力一击,在领域结界上打出一个大洞,顺平才有脱离危险的机会。
而且,领域破碎之后,漏壶就会陷入术式熔断时期。
到时候,就算自己和顺平两个人的咒力都枯竭了。
可是面对一个同样不能使用术式的咒灵,掌握了太极拳的虎杖可不会觉得自己没有丝毫胜算。
届时,漏壶对自己二人来说,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是生是死,全靠自己裁决。
渊陨上的咒力浓郁到极致,浑身咒力涓滴不剩的虎杖面色发白,双手有些颤抖。
但是看着自己的成果,虚弱的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上!”
随着虎杖一声令下,蓄势已久的咒力激光轰然射出。
滔天的气浪将咒力枯竭的虎杖吹倒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但是他很快抓住冷却下来的岩浆的缝隙,在飞沙走石之间强行睁开眼。
令虎杖失望的是,他低估了漏壶作为天灾的实力。
领域结界上,出现一道二指宽的裂痕。
透过那道裂痕,虎杖看到了顺平那双惊诧的双眼。
原本想要告诉虎杖不用担心的顺平,还没来得及开口,缝隙就在漏壶的咒力填补之下瞬间闭合。
在虎杖眼中,挤眉弄眼的顺平根本就是在向自己求救。
领域内,漏壶憋着一口鲜血。
刚刚虎杖击打在领域结界上的那全力一击,部分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感受到顺平鄙夷的眼神,它又强行将涌至喉头的腥甜咽了下去。
它可不愿意被一个人类小鬼给看扁了啊!
强风平息后,虎杖踉跄的站起身,按住自己的胸口。
刚刚自己的全力一击之下,他能感觉到胸口的几根肋骨断掉了。
但是,顺平还没有脱离“危险”,他做不到自己在一边休息!
虎杖艰难地拖着脚步,走到领域旁边。
咒力枯竭的他只能一拳一拳无力地打在结界上,愤怒和焦急使他面色通红。
“混蛋!快把顺平给小爷我放出来!”
感受外界虎杖的动静,漏壶感觉自己心中的猜想在逐步被证实。
它看向顺平,语气讥讽,“小鬼,虎杖的咒力已经枯竭了。
下一个,要轮到你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年轻咒术师能撑那么久,但是漏壶有身为天灾的自信。
虎杖力竭,无力地跌倒在地上,豆大的泪珠打在地上。
自己之前已经亲眼看着顺平在自己面前变成人造咒灵了。
如果不是因为凌问,估计顺平早就成了墓园中的一抔灰土了。
可如今,自己又要亲眼看着顺平在自己面前倒下吗?
低声的啜泣使虎杖忽视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跪倒在地上,看着身边出现了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
“哭什么?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