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色咒力消散,虎杖愣愣地看着七海,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打断自己。
七海走上前,拿出手机递到虎杖面前。
“我拍下了我的对手……”
虎杖看着照片中青色怪物手腕上的手表,喃喃出声:“不就是一块手表……”
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愕道:“咒灵不是相机拍不到的吗?”
见虎杖反应过来,七海神情凝重,“所以说,与我们对战的……”
……
稚内市,刚从稚内公园走出来的凌问和狗卷二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饿了半天的狗卷对着手中的饭团大快朵颐。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自己浑身舒畅,仿佛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咒力总量和质量也有着很大的提升。
不过……
狗卷在心中腹诽。
有着八岐大蛇作为陪练,恐怕想不进步都难吧?
能做出这种事的,大概也只有凌问一个人了!
丧心病狂如五条悟,恐怕都不会疯狂到做出这种事。
最令狗卷震惊的,还是凌问到了最后竟然不是将八岐大蛇杀死,而是将其收服。
日后和凌问战斗的咒灵和诅咒师有福咯!
凌问撕扯着手中的热狗,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向着身边满脸餍足的狗卷问道。
“这稚内公园也没什么好玩的嘛!
跟我们家小区楼下公园没什么两样!
稚内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狗卷同学,你不会是为了早点回东京,故意对我藏私吧?”
面对凌问的质疑,饶是狗卷有着尊师重道的美好品德,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自己这一上午,带着凌问走遍了四个景点。
即便自己是咒术师,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强健体魄,也感觉自己的双脚现在不是自己的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
就在他拿出本子准备反驳的时候,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夜蛾校长怎么了嘛?
啊对,我还在稚内市,有何贵干?”
随着电话中一阵电流声过后,凌问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好的我知道了,我尽快赶回去。”
注意到狗卷满脸打量,凌问没好气道。
“现在如你的意了!虎杖同学和七海先生可能有一点麻烦,我现在要尽快赶回去。”
……
帐内,七海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被真人转化成的怪物,波澜不惊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不行,理由我今早说过了。
帐都放下来了,那家伙很可能还活着!而且现在就在里樱高中。
我马上回来,你先待命。”
七海将电话收起,总觉得心中不安。
虎杖那小子不会真做出傻事吧?
那个蓝色头发的特级咒灵,即便是自己都对上了都讨不了好,虎杖体内的宿傩又极容易失控……
不行!自己得尽快去一趟!
“所以之后就交给你了,猪野同学!”
说着,他将刀收起,朝着帐外走去。
猪野大叫一声,不敢置信地盯着七海的背影。
这就溜了?说好的可靠的成年人呢?
七海停下脚步,“有问题吗?”
语气强硬得让猪野打了个冷颤。
他将帽子拉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使自己尽量看上去不那么猥琐。
“这数量……有点多啊!
而且这些都是人类吧?”
是个人都听得出猪野话中的意思。
“你升为一级咒术师的事,我可以帮你推荐。”
得到七海保证的猪野露出洁白的牙齿,嘴角差点咧到耳根。
“我会努力的!”
……
昏暗的走廊内,虎杖与伊地知对峙着,都不肯让步。
“伊地知先生,你让开。”
虎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威胁。
伊地知面色坚毅又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没有丝毫退让。
“我们的工作是帮助他人,其中也包括你们这些学生。”
虽然伊地知的实力比不上如今的虎杖,但是身为一个成年人和长辈,他必须站在虎杖身前。
“你不能去!虎杖同学!”
面对伊地知下的最后通牒,虎杖直接凭借速度优势越过他,向着身后跑去。
伊地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仍然直视着虎杖刚才站定的位置。
果然,还是说服不了虎杖同学……
匆忙赶到学校礼堂,虎杖震惊地望着满地的学生,将目光放在远处的吉野顺平身上。
吉野顺平,在电影院事件中,被咒术高专定为第一嫌疑人。
即便虎杖一开始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接近顺平,但他不能否认的是,经过这一段时间内的相处,他已经把顺平视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今天见到顺平的所作所为,虎杖打心底不能接受。
“你在干什么啊!顺平!”
他朝着讲台上的顺平大吼,声音中夹杂着十足的怒气。
听到虎杖声音的顺平心中闪过挣扎,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
长期以来遭受的霸凌,自己母亲的惨死,已经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丝人性。
在真人的诱导之下,他认为就是眼前这些曾经霸凌过自己的人,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他只想手刃仇人,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即便是身为为数不多的朋友的虎杖,如果胆敢挡在他的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抹去。
被杀意冲昏了头脑的顺平,看向虎杖的目光阴冷。
“滚一边去!咒术师!”
画面一转。
教学楼的走廊内,虎杖与顺平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你追我赶。
“可恶!真是棘手啊!那个该死的水母式神!
顺平只要进入它的体内,我的攻击就起不了效果了!”
顺平身后,一只泛着蓝色光芒的水母在空中飘动。
战斗经验不足的顺平从地面上爬起,死死盯着面前蓄势待发的虎杖,重复一遍。
“我再说一遍!滚一边去!咒术师!
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吧?”
他摆出进攻的姿势,随时准备应对虎杖的突袭。
蓝黑色的咒力火焰在虎杖手中翻腾,他看着自己的朋友嘶吼。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闻言,顺平嘴角泛起冷笑。
“不加思考地见人便救,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咬紧牙关,回想起自己和母亲的遭遇。
“别把生命的价值给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