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力,凌问竟抓着东堂的头发把他甩了出去。
屋墙一寸寸由近及远崩裂开来,碎石倒塌的声音轰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废墟中,他踉跄着站起身,不怒反笑。
清楚凌问实力的真希,熊猫和狗卷三人,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太惊讶。
他们现在只希望凌问能够高抬贵手,不要闹出人命。
售货机边的真依和钉琦目瞪口呆地望着狼狈不堪的东堂。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凌问的身份。
此刻对于眼前这个陌生面孔的男人,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击溃东堂感到不可思议。
钉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就在刚刚,那个大块头还在按着伏黑打对吧?
自己进入学校不久,她主观认为,伏黑算得上是一年级中实力最强者。
“拧我一下。”
她呆呆地朝着身边的真依说道。
同样还没回过神来的真依照做。
“嘶——”
一阵刺痛传来,钉琦这才确定刚刚发生在她面前的不是幻觉。
回过神来,二女互相嫌弃地对视一眼,迅速扭过头去。
真依见到东堂的惨状,心中刚刚萌生的袭击钉琦的想法烟消云散。
她现在只祈求凌问看在自己没有动手的份上,能让自己安全离开。
至于东堂?
她在心底嗤笑一声。
自作自受!四斋蒸鹅心!
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钉琦猛然转过身。
“老师?真希学姐,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
听到钉琦的提问,真希痛苦痛苦地点点头。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老师第一天就和学生“打成一片”这件事,她表示深感无奈。
狗卷戳了戳身边的熊猫,后者试探着走到凌问身边,小心翼翼开口。
“那个……老师,你们别再打了吧?
东堂同学和伏黑学弟他们……他们只是在切磋而已。”
伏黑收起式神,艰难地点头附和。
“没错,我们只是在切磋而已。”
虽然他也很不爽东堂这个战斗狂,一个照面就把自己打成这个模样。
但是抛开东京与京都两个校区的对立问题,伏黑与东堂在私下里也算有些交情。
从刚刚凌问所展示出来的战力来看,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凌问对东堂起了杀心,到时候,恐怕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哈哈哈哈哈——”
沉默了许久的东堂忽然大笑出声。
“伏黑,狗卷,你们不用为我求情!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战斗过了!”
他狞笑着,浑身肌肉隆起,如同虬龙。
自己来自灵魂深处对战斗的渴望,使他战栗不止。
凌问自然也知道伏黑他们在担心什么。
“同学们,你们不用担心,老师心中自有分寸。
只不过,切磋也要有个度!
刚刚那位小同学的行为完全算得上是校园霸凌!
而且他竟然还想打老师!
作为老师,今天我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毕竟,在龙国,尊师重道自古以来都是传统美德。
说完,他无视众人担忧的目光,一步一步朝着东堂走去。
每踏出一步,都有一阵威压从凌问体内涌出。
“不妙啊——”
东堂感受着凌问的气息,背脊被汗水打湿。
凌问站定,视线直勾勾落在眼中战意翻涌的东堂。
“京都分校三年级,东堂葵!自我介绍完毕!”
说着,他摆出进攻的姿势。
“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原本随时准备出手的凌问一愣,不知道东堂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不过……也差不多到年纪了,学生有些小癖好自己作为老师也不是不可以包容。
“女人?
哼!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闻言,东堂双眸中流下两行清泪。
“果然如我所料,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到底不是那么容易的……
来吧!”
他怒吼一声,早已蓄力好的拳头击出,裹着一阵强风。
伏黑心头一紧,这一击,东堂恐怕用了九成的力气。
其他几人倒是不担心,有了凌问的保证,他们只要知道东堂没有性命之忧就行。
凌问不闪不避,眼神淡漠。
“离!”
见凌问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东堂只觉得自己被看低了,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就算是对自己的实力再自信,也不应该如此轻慢地对待一场战斗!
下一秒,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他袭出的那根手臂竟隐没在空气之中。
正当他疑惑时,他挥出的拳头全力砸在自己的后背上。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听见了自己骨裂的声音。
强忍住喉头涌上来的那一股腥甜。
他一脚蹬在地上,迅速撤出一段距离。
“老师,我希望,我们可以进行一场体术的交流。”
一般情况下,东堂的咒术:不义游戏,只会用在与咒灵之间的交战中。
若是在与凌问的交战中使用,他自问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哦?是吗?作为见面礼,老师我就答应你这个要求。”
凌问对于东堂的要求感到惊讶。
大学期间,虽然体测非常折磨人,但凌问每一次都毫无例外的拿了满分。
从来没有人敢提出要用体术和凌问切磋。
也罢,自己用了这么久咒术,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化作残影朝着对方攻去。
东堂是狂热的体术爱好者,那么自己就在他最擅长的体术领域给他来个一击毙命。
凌问思索着,观察着东堂的拳势走向,旋即一掌随意挥出。
随着拳头与手掌的碰撞,掌力顺着东堂的臂膀传至全身。
紧接着东堂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原地旋转起来。
“糟糕,短时间内没办法回正身体!”
他暗骂一声,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迎来了凌问的第二波攻击。
凌问一腿抽出,东堂就感觉到自己的侧腹像是被一辆全速前进的重卡撞击了一般。
在力的作用下,东堂如同流星一般,重重地栽倒在真依身边。
大理石地板瞬间炸裂,四散飞溅。
原本还在看戏的真依吓了一跳,连忙闪开。
随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和东堂一起来的,这才假模假样地将东堂扶起。
“东堂,你还好吧?”
东堂紧紧按住自己侧腹,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说不出话来。
只能摇摇头表示没事。
但是他心中清楚,自己左侧肋骨起码断了三根。
饶是如此,他也马上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