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抓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赵长空硬邦邦顶了回去。
胖子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赵长空的语气:“倒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警民一家亲,赵局长不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抓人,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吧?”
“调查没调查清楚,不是你宋剑说了算的。”
赵长空淡淡说道:“你这叫这么多人来堵住治安局门口,怎么,想造反吗?”
“哈哈哈,赵局长可不要给我扣帽子,我听说我那不长眼的弟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不来拜山头来了?”
说罢,胖子把目光转向了王洛书和林序秋。
王洛书与胖子对视了一眼,这胖子的眼睛呈现倒三角,流露出丝丝凶光,一看便是一个狠人。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王洛书片刻,忽然一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这才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嘛,我那不长眼的弟弟该遭,走,回家!”
说罢,径直回到了车上,这一众面包车簇拥着麦粑赫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赵长空笑着说道:“那宋剑估计是在哪里听说了二位的背景,这才被吓跑了。”
王洛书看着远去的车队,若有所思。
从治安局出来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或许是因为明天要灾星爆发的原因,夜晚的天空格外的黑,是那种犹如墨汁搅动的黑,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王洛书与林序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也是这样?”
走着走着,林序秋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哪年冬天?”
王洛书却像是想不起来了,问道。
“下雪的那个冬天。”
林序秋嘴角牵起:“也是我们两人,你送我回家,乾城不就下过一次雪吗?”
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林序秋的发间,镀了一层淡淡的辉光,王洛书的思绪飘远,好像是有那么一年冬天。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林序秋戴着一顶黑色的毛茸茸的帽子,雪粒从天空飘下,落在两人的身上,他当时还在心里说了一句:“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不过这么肉麻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记得。”
王洛书点了点头。
“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多年,有时候感觉时间这东西其实挺梦幻的,我们都长大了。”
林序秋仰起头,看着如墨的天空,喃喃说道。
“45度仰望天空就不会让泪水流下来?”
王洛书打趣了一句。
“噗嗤。”
林序秋被逗笑了,打了王洛书一下:“别在我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时,突然打破气氛好吧?”
“你说我们都长大了,这句话不对。”
王洛书晃了晃手指。
“你还是小男孩?”
林序秋揶揄了一句。
“不,是只有我长大了。”
王洛书嘴角扬起:“我做过一个梦,梦里只有我一个人长大了。”
“那我呢?”
林序秋歪着脑袋问。
“不知道。”
王洛书摇了摇头:“你不见了。”
“也就是说我们走散了?”
林序秋总结道。
王洛书皱眉想了一会:“总结的很到位。”
“那样的话,真是难熬啊。”
林序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难熬?”
王洛书扭过头,看到林序秋望着天空发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侧脸很好看,甚至比正脸还要好看,特别是路灯洒在脸上的时候,有一种神明少女的感觉。
忽然,林序秋回过神来,扭头与王洛书对视了一眼,嘴角上扬:“没什么,我们走吧,准备迎接明天的挑战!”
说罢,咯咯笑着朝前跑去。
风里隐约传来一阵呢喃:“没你的世界,还真是难熬啊。”
只可惜,那天的风很大,笑声很响,天空很黑,把情绪都送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
翌日。
清晨八点。
王洛书已经吃过早饭,站在了安全屋外。
在他身后是政府花大价钱修建的安全屋,防火防水防腐蚀,这场天灾之所以叫做溶解,是因为会降下一场酸雨。
这种酸雨带有强腐蚀性,就连普通的房屋都扛不住这种雨水的侵蚀。
而他们要顶着这样的酸雨在室外作战,这才是最难的点。
照理来说,应付这一次天灾的自然不止他们两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王洛书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神秘局的人。
他与林序秋已经换上了特制的作战服,手里还提着一个头盔,等到酸雨降临时必须全副武装才行,但凡沾染到一点,都会有些惨。
两人并肩而立,抬头望着天空。
天很阴沉,即使是白天,也有朵朵铅黑色的云朵漂浮在半空之中,整个世界像是蒙了一层灰,如同灰调的滤镜。
而气温相较于昨天也迎来了骤降,从30多度骤降到了10度以下。
“我在网上看到过溶解的相关视频,那酸雨实在厉害,你这次带了几套作战服?”
王洛书问。
“六套。”
林序秋扳着手指头,嘴角一咧:“一天一套,另外留了一套以做备用,你要是带的不够,我可以给你几套。”
王洛书咳嗽了一声:“那倒不用,我够用了。”
他只带了两套,一套备用,他觉得够用了。
再说了,林序秋的作战服,尺码也跟他对不上啊。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远处一个人影快速跑了过来,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浩南。
浩南看起来精神头不错,身上也穿着一套作战服,虽然跟龙城武大的不太一样,不过看样子也是特制的,而且很紧身,可以凸显出他的翘臀。
“二位,我来帮忙了。”
浩南哈哈笑着,手里还拿着两把流星锤,看着有点好笑。
“你这衣服哪来的?”
王洛书好奇问道。
昨天浩南被救出来以后,可什么东西都没拿。
“治安局去拿的啊,我说我也是武大的学生,要帮忙,他们自然就给我发制服了。”
浩南说着,又扯了扯紧身的作战服:“就是这衣服又紧又丑,还有点勒沟子!”